《没有爱情,我们还能谋生》第38章


一出安全口,她就感觉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转头看向那人竟然是秦宇,她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里?”她记得,她只告诉了秦宇她初六回来,但并没有告诉她抵达北京的时间。
“来接你啊。”秦宇自然而然地拿过沈以念手里的小行李,看着沈以念明显哭红的眼睛,他伸手轻弹了下沈以念的脑门,“别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
“没哭。”沈以念倔强地说。
秦宇黑亮的眸子看出沈以念脸上的倦意,身心俱疲的倦意,所以他半蹲到沈以念面前,说:“上来,我背你。”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沈以念有些尴尬地说。
秦宇起身,倏地打横抱起沈以念。
沈以念惊呼一声:“放我下来,都在看我们,很丢人。”
“嫌丢人就把脸藏我怀里。”秦宇嘴角噙着别有深意的浅笑,说,“辛苦你了。”
沈以念挣扎着要下地,难为情地说:“别闹了。”
“我是不会放你下去的。”秦宇态度坚定地说。
沈以念挣扎无效,为了不被路人注视,她最后只好如秦宇所言,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走出机场,秦宇走到自己的停车位,这才将沈以念放在地上,给沈以念打开车的门前:“我借朋友的车开来的,不然拦出租车要很久。”
“谢谢。”沈以念坐进副驾驶,疑惑道,“但你还是没有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下飞机的?”
“简单啊,在这等一天就好了。”秦宇说得随意,边启动引擎开车边说,“你睡一会儿吧,到了地方我再告诉你。”
“嗯。”沈以念在飞机上哭得眼睛酸涩,闭上眼帘休息,脑海里仍旧回想着在哈尔滨发生的事情。关于林泽枫去世的事,她辛苦守了五年的秘密,还是被揭晓了。
她现在可以想象得到,手机一旦开机,就会显示多条短信和未接电话。
他们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连悲伤都没那么纯粹,毕竟换成是她也不会相信,林泽枫已经去世了五年,不,是六年了。
她现在应该打通电话给他们,聊一聊关于林泽枫的事。但她担心话还没有出口,自己就哽咽难言,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平静自己……
等红灯的时候,秦宇扭头心疼地看向沈以念。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沈以念的秀发……
陆子晨暂且处理好了那场闹剧一般的婚礼,两天后,他和姚思雯、贾万辉站在了沈以念的家门口。
沈以念开门,对于出现在她家门口的他们并不意外。
四个人人手一束勿忘我,黑色系衣服,站在林泽枫的墓地前,为死亡笼罩上了一层更浓的悲伤。沈以念微笑着,眼里含着泪水,看着林泽枫的照片,说:“对不起,我没能一直隐瞒住,他们还是因为你的去世而伤心了,所以,我干脆把他们领来看你了,新年快乐。”她弯腰,将花束轻轻地放在墓碑上。
“林泽……”姚思雯话还没说全,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虽然这两天她已经在适应林泽枫去世的消息,但当真正看见林泽枫的墓地,看见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上是林泽枫年轻的俊脸时,她还是觉得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死亡,那个距离他们这个年纪,遥远到从未考虑过的事情,怎么就会降临在林泽枫身上呢?而且,已经六年了。
姚思雯将手里的勿忘我放下,坚持把话断断续续地说完:“林泽枫,你大爷的……不是说好……要……一起完成梦想吗?不是说好要在北京这座城市……一起奋斗,扎根在这里吗?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早就丢下我们?”
姚思雯哀痛得肆意地出声大哭,寂静的墓地,悲伤愈浓。
大年初六那天,他们提早结束了这个原本喜庆的新年,而陆子晨还取消了一场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婚礼。
大年初七,从哈尔滨开车来北京,一路向南,两座城市的跨度并没有吹散他们的悲伤。
大年初八,他们站在这里,每个人都带着一份浓厚的悲伤和独属自己的一份沉重的心事,祭拜林泽枫,告别自己的青春……
贾万辉偷偷抹眼泪,红着眼眶问:“以念,到底怎么回事?”
沈以念攥紧了拳头,脸上挂着泪痕,回忆说:“大四那年暑假,林同学从巴黎回来时就已经知道自己得了脑癌。”沈以念说到这儿,看向低着头、神情难辨、沉默的陆子晨说,“你还记得七年前最后一次见面,你和林同学大打出手的那天吗?”
“记得。”陆子晨的眼里,浓浓的悲伤似乎随时都会溢出眼眶。他看着墓碑上林泽枫的照片,目光悠远。
他记得,那次是他和沈以念最后一次吵架,因为他身上有女人的香味儿,所以沈以念就跟他大吵起来。
他在外工作,有时难免会跟客户去酒吧应酬,接触到一些女人,但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沈以念的事。可无论他怎么解释,沈以念都不相信他,所以他们吵得非常严重,沈以念也因此搬回了宿舍。
他去学校找沈以念和好的时候,就看见沈以念和林泽枫抱在一起。沈以念在哭,林泽枫在安慰沈以念,看在他眼里非常刺眼,他被嫉妒冲昏了头,所以他和林泽枫大打出手。
沈以念却完全偏袒林泽枫,甚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挥向林泽枫的拳头,缺乏安全感的他认为这是沈以念要跟他分手的前兆,他害怕听见她说出分手,所以选择逃走。
“那天,我之所以在林同学的怀里哭,是因为我知道了林同学得了癌症的事。你不问一句就和林同学大打出手,他已经病了,他不能再被伤害,所以我才会那么袒护他。”
“后来呢?因为林泽枫病了,所以你就跟他去了巴黎?”陆子晨突然有些惊恐地问道。
没错,是惊恐,惊恐于即将揭开的所有事情,让他由一个被伤害者变成一个伤害者的身份,无论是伤害了沈以念还是林泽枫,都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不是,是因为你逼得我逃到了巴黎。”沈以念胸闷得让她哽咽不止,“陆子晨,你知道……你知道你失手打在我肚子上的一拳,让我们失去了一个……孩子吗?你知道我那晚在手术台上大出血差点儿死掉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吗?她说,她是你的女朋友……我不信,可我在医院足足等了你半个月,你都没有出现。那半个月,我等……得心灰意冷……”
陆子晨紧攥起拳头,沉痛地闭上眼睛,掩饰所有情绪。
“林同学为了鼓励我振作起来,以让我帮他完成遗愿为由,邀请我去巴黎,我这才和林同学去的巴黎。四个月后,林同学病情恶化,准备放弃治疗,为了让林同学有医治下去的动力,我才决定嫁他为妻。”沈以念沙哑着嗓音,泪水朦胧地看向陆子晨,“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但在我失去我们的孩子,痛得死去活来时,你却陪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事后把指责留给了我,陆子晨,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我那段日子没有出现,只是因为我害怕听见你对我说分手。”七年的时间,陆子晨终于有勇气坦诚害怕分手的这份心情,却已沧海桑田。
贾万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说:“以念,你们之间肯定存在误会,老陆在外面不可能有女人。”
沈以念讥讽地笑了:“那个女人在临挂断电话前,有人叫她王莹莹,而王诗蓝的大名就叫王莹莹。如果陆子晨跟她当年没什么,那么今天她又怎么会跟陆子晨订下婚期呢?”
陆子晨的眼睛豁然睁开,里面一片凛冽。
“不……不可能吧。”姚思雯难以置信地说。
沈以念苦笑道:“可不可能,现在说来毫无意义。”
陆子晨没有向沈以念解释,他只是缓慢而无力地倚着林泽枫的墓碑坐了下来,眼神放空,沉痛地说:“你别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原谅你把沈以念带去巴黎的事,你了解我的,我不可能做出伤害沈以念的事,所以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但你都没有向我求证这些误会,就直接把沈以念带走了。林泽枫,你活着我不会原谅你,你现在死了,我更不会原谅你……”
沈以念抬头看向天空,满眼忧伤,泪水悄然滑落。
她猛然想起,林泽枫生前最后一次对她说的话,那天向来乐观的他却突然崩溃痛哭,哭声如杜鹃啼血,他断断续续地说:“以念,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好多该去爱的人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以念,我想老陆、想老贾、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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