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野心》第59章


徐奕俐低下头摸摸肚子,半天说:“没什么。”
明显迟疑了。
扑克脸直接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同事:“帮我查个微信聊天纪录……”
徐奕俐歪着头,边看他边琢磨。反正迟早也是要查出来的,她轻吁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说:“我手机里跟那个微信号的聊天记录都删除了。谁会留着这么明显的证据呢?所以你们查这个,得花大功夫。我现在就跟你们说了,算是立功么?”
扑克脸鼻息一沉,示意她快说。
“是这样的。当初,把我调到S市珍爱的饮料公司作副总,其实是林皓宇使的一出调虎离山。他就是想把肖静尔扶起来,让她不但事业有成,还能守在他的身边,最后成为他的女人。我特别生气,也特别委屈。巴桑为了巴结我,就拍着胸脯说帮我出这口恶气。
“我那会儿没在意。后来听说肖静尔在我饯行宴当天出了事故,我也没往心里去。虽然知道是巴桑干的,我也觉得这只是个恶作剧,最严重就是让肖静尔受点伤,没办法上班。工作不等人,她的位子也就保不住了。
“可谁知,后来,有个不认识的号码让我加微信好友,留言说是帮我的人。我加了那人,那人跟我聊天说,那个事故,巴桑属于杀人未遂。她如果犯了事,就一定会咬死我,说是受我指使。到那时,我就是主谋,她是从犯,她的罪名就会比较轻。
“果然,没过多久,巴桑就开始拿这事要挟我。我后悔死了。她说她偷出来一份珍爱的商业机密,让我给找个买家。我被林皓宇他妈从珍爱赶了出去,是挺恨珍爱的,可我当时孕吐反应特别厉害,确实没精力。巴桑看我犹豫,又拿那事威胁我。于是,我没办法,就跟着她越陷越深。”
原来有一个人,在一直不停地暗示徐奕俐——巴桑活着,就是对徐奕俐的大威胁,还是对她孩子的大威胁。
扑克脸刑警问:“为什么一开始自首的时候你不全部交代?”
徐奕俐眼圈红了:“巴桑害肖静尔的事,她的前男友一个人给顶下来了。除了他,没人知道我和巴桑也涉案。我害怕,把这件事也交代了,我的罪行就会更加严重。说不定,你们会提前逮捕我。我就只能在看守所里把孩子生下来……”
身后有小声的啜泣。扑克脸刑警走出医院,对等在车里的同事说:“回去捎上肖静尔,赶紧去巴桑老家。”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章的宝贝们,你们的双手还在吗?
第46章 年夜饭
巴桑老家在H省的T市; 和B市相邻。
T市正在下雪。
车在高速的时候只是细碎的雪沫,轻飘飘像是揉碎的泡沫塑料。可开到地方,雪片突然变大变重; 被风一吹,如同群魔乱舞。
这对于侦查非常不利。
扑克脸把车停到樊玲玉家小区对面的马路上。周遭白茫茫的; 一片混沌,阻住了视线。
几个人去小区门卫室对值班的保安亮出证件; 说明来意; 把车停在一处隐蔽的拐角。樊玲玉家黑灯瞎火,不知是睡下了,还是没有人回去。
这天是年二十九,第二天就是除夕。
大雪掩盖了小区里张灯结彩的年味。几个人在车中,目不转睛盯着樊玲玉家那栋楼的入口等待。
有车灯亮起,一辆车停到了小区的停车位上。
有人从车上下来。车上的侦查员说:“像是樊玲玉。”
寒冷的夜里; 那女人脱下手套; 在手袋里翻找钥匙。
身后有声音响起:“请问; 巴桑家,是不是在这里?”
那女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 面容僵硬。一番不着痕迹的审视之后; 她才说:“我是巴桑的妈妈。你是——”
肖静尔自我介绍:“我是巴桑的同事。巴桑在的时候; 我俩关系不错,我也是听巴桑说过,才知道的这个地址。她出了事,我理应过来看看阿姨。不巧下雪; 路不好走,这么晚才到,打扰了。”
樊玲玉终于找到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没关系,你也是好心。别在这儿站着啦,快上去,屋里暖和。”
肖静尔跟着她一起上楼。
电梯里,樊玲玉站在按键旁边。肖静尔半倚在电梯后壁上,对着电梯上镜面里那个人影发呆。
这女的四十多岁,里面穿着蕾丝上衣铅笔裙,外面罩着时髦的外套,看起来,她的生活养尊处优。
樊玲玉也从电梯的镜面观察着肖静尔,不小心两人目光对上,她默默移开视线。
房子里收拾得很整齐。肖静尔却感觉,对于一个刚失去了女儿的母亲来说,这个家,显得过于整齐了。
樊玲玉走进厨房问:“晚饭吃了么?”
肖静尔收回思绪,答:“路上吃过了。”
不一会儿樊玲玉从厨房拿托盘端出一套精致的英式瓷器出来,给肖静尔倒了一杯茶说:“晚了,不能喝咖啡,这是花茶,有助于睡眠。”
肖静尔看着茶杯上冒出的水汽,说:“谢谢。”
樊玲玉笑说:“怎么不尝尝?”
肖静尔端起杯子,轻轻晃了晃里面透明的茶汤,毫不犹豫送入口中。她喝了几口,放下杯子,问说:“阿姨,你现在心情好点了么?”
樊玲玉抿抿嘴,轻松答:“你看我像不好么?我呢,跟别人不一样。亲人没了,有些人难过得恨不得随着去了。我可能比较理智吧。九年前,巴桑的爸爸去世以后,我跟巴桑相依为命。我对她说,我们不但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现在,巴桑也不在了,我还是一样的想法。日子得要继续,就当这是场旅行,她和她爸爸,只是比我早到目的地,在那里等着我而已。”
肖静尔点头,停了一会儿说:“阿姨,你的声音,我听着特别亲切,像个熟人。”
樊玲玉一愣,随即笑了:“是么?”她拿起茶壶,对着肖静尔的杯子示意,“再添点儿?”
肖静尔把手盖在杯子上,说:“不要了,我是浮肿体质,晚上不能喝太多水。”她站起身,“只要你想得开,我就放心了。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告辞了。”
樊玲玉道了声谢,过去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并不把门打开。琢磨了一阵,她说:“这附近没什么正经宾馆,这个小区门口又挺难打车。何况都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雪,你一个人走,我不太放心。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有没有忌讳,你要是不在乎,不如晚上就住在这儿吧。”
肖静尔想了想,痛快点头:“那就麻烦你了,阿姨。”
简单洗漱后,肖静尔睡到了客房。
后半夜有人悄悄起身,安静地走在地毯上,和这房子的黑暗融为一体。
她曾经姓肖。因为一笔巨款,她不得不放弃了那个爹妈给的名字。
这个樊玲玉,是她初恋的老婆。一次同学会,她和初恋开了房,背着当时还是她丈夫的陆一尧,和初恋睡到了一起。
两个出轨的人总是会过分强调自己悲剧的婚姻,以此为自己的背叛行为开脱。
她对初恋哭诉陆一尧在房事上的变态癖好,并且完全不顾她的感受。而初恋则说出了一个改变了她人生的秘密——他老婆精神有问题,一次犯病后离家出走,这一走,好几年过去,却再也没回去。
两人开始谋划如何私奔。她却一直没让初恋知道,她得到了一笔巨款。
于是,她找了家私人的整形诊所,偷偷改变了容貌,让她跟这个真正的樊玲玉看起来相似。然后,跟着初恋举家迁往T市这个陌生的城市,一切重新来过。
搬家的时候,在当时户籍管理还比较落后的T市,她挂失了身份证和结婚证,浑水摸鱼用了她自己的照片。从那时起,她那对不宜被察觉的大小不一的耳朵也有了着落。
初恋有个女儿,就是巴桑。
小孩儿能藏住什么事儿呢?不久后,她就发现,初恋也不是百分之百对她坦诚。巴桑那个妈,不是得神经病离家出走的……
初恋本来就没什么本事,换了一个新环境,连份固定的工作都找不到。一家三口,连生计都成问题。
这时,巴桑考上了B市的大学,却没钱交学费。而且,在那种大城市,生活的花销,也不是她们那样的家庭可以负担的。
她既不想再过苦日子,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有钱。
于是,她便打起了巴桑的主意。她开始拼命对巴桑好。从小被亲妈打骂的巴桑,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假妈妈。
暑假里,初恋不止一次催促巴桑放弃上大学,在T市找工作。
在一次巴桑绝望痛哭之后,她说服巴桑,既然初恋能杀了巴桑的亲妈,那他说不定哪天,也会因为对巴桑不满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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