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般动人》第67章


电梯里只他和聂维芙两人,站在对角线最远距离,生怕近一步会碰到对方。
聂维芙低着头无所事事地刷手机,时不时地冷笑一声,好似有他没他都一样。
电梯叮得抵达顶层,金属门缓缓打开,她蓦地开了口:“方旋帮我查了查网上的那些造谣,你猜是怎么着?”
她歪着脑袋看向他,一脸的似笑非笑。
电梯因为停留时间过长,又缓缓合上,向下降去。
轿厢内的两人,谁也没有主动按键,眼神交错的那一刹那,聂维芙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了然。
她的怒气值瞬间飙升,把方旋的建议全抛在脑后,索性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今天早上是不是找你的好朋友深入交流了?”
她刻意加重“好朋友”三个字,唇边满满溢出嘲讽。
叮的一下,电梯再次抵达一楼。
沈礼当即拉着她的手走出电梯,手里的牛奶上下颠簸地飞溅在她胸前的领口上,她却毫无所觉,脚步踉跄跟上他的步伐。
住院楼背后的小花园,有三两病人在长廊上坐着聊天,也有在湖边的休闲椅晒太阳,说话声中混入鸟鸣蝉叫,倒是衬得几分宁静。
聂维芙和沈礼像两方会谈,面对面坐在另一处无人长廊,旁边是通往车库的安全通道,黑乎乎的一个入口,看起来有些深不可测。
“第二次。”她冷不丁地说,抱着臂一脸漠然地盯着他的脸,一副“我让你好好解释”的姿态。
沈礼心中琢磨解释的措辞,然而不等他说话,聂维芙替他现编起来:“你和你的好朋友是在谈公司的项目?或者你们俩就在网上造谣我展开激烈的讨论?又或者你的好朋友单纯约你吃早餐叙旧,你选三选一吧,可信度都蛮高的。”
句句话不离好朋友,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就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沈礼踟蹰片刻,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蹲下。身,不顾她的挣扎握住她的双手。
聂维芙挣脱不得,白了他一眼,咕哝了句:“说就说,上来就动手动脚,真不讲究。”
“她给我送小乐的东西,是那枚我们三人在工坊亲手做的,她说如果我不去,她就把戒指丢了。”
聂维芙微微出神,她记得那次做戒指,是高考结束后的暑假,沈乐不知道从哪儿听来消息,毕业旅游途中拖着他们到某个品牌工坊做戒指。
三枚戒指一模一样,戒圈内侧刻着三个人的名字拼音缩写,唯一不同的是缩写顺序不同。她那枚戒指,沈礼排在最后,她那会儿很烦沈礼,因为他经常不搭理人。
聂维芙回过神,“她那里不会还有别的东西,打算一样一样拿给你吧?”
沈礼说:“不会。”
他有一万份不乐意见到孟祺然那个女人。
他感觉到孟祺然似乎对他产生了一种不正常的情感,抑或是,她把他当成沈乐,作为感情寄托。
上次也是有充足的理由,指不定下次继续拿东西约她见面,没完没了。
聂维芙移开视线,瞥向别处。
沈礼捏着她的指骨,解释说:“关于网上的那件事,我也是来医院的路上才收到消息,查到后我已经让应畅报警。她在南城没有家人,警察会联系她的父母过来,该道歉道歉,该追究追究,我会让她离开南城。”
“那你可真是厉害。”聂维芙哼笑道:“她要是不想离开呢?毕竟她在南城还有留恋的人。”
沈礼假装没听懂她的台词,把她的肩膀板正,逼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虽然你嘴硬不承认,但你的反应说明你在乎我,我其实挺高兴。”
“你继续高兴去吧。”聂维芙推开他,
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想把骗她的事抹得一干二净,哪有这么好的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事不过三只是说说,将来会有无数个三在等着。
她不想承认,沈礼说得很对,她对他动了心,她在乎他。
然而,这场婚姻从一开始便处在下势,没有感情作依托的婚姻,都将不可避免走向分道扬镳的结局。
丁点儿动心能否支撑下去,她没有把握,也不敢做猜测。毕竟感觉这东西,说变就变,就像她爸那样的男人还不是转眼娶了别的老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病房。
老爷子奇怪地看着两人隔了有一拳那么远的距离,扭过头对上老伴儿的眼神,压低声音询问道:“吵架了?”
老太太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管这么多。”
第51章 
网络上的风雨没有太影响聂维芙的正常生活,她回美术馆销假上班。
只不过总会有些提醒她在网络上仿佛被那些水军网友提起来鞭笞。
第一天上班遭遇三四个询问八卦的同事,倒也不是坏心,只是好奇地张嘴一问罢了,还有托她要曾格粉丝见面会的门票。
她不耐烦应酬同事,心情好凑合几句聊聊,心情不好直接冷脸,但她最近和沈礼关系处得很一般,导致她一整天没个笑脸。几个同事碰了一鼻子灰后,自然也就没什么人敢多事问她。
而孟祺然在网上买水军造谣她的事也在这几天有了结果。
调查这起案件的民警打电话简单询问,末了比较委婉地建议她和对方私下调解。孟祺然的父母赶来南城处理这起事件,然后拿出女儿这两年的病历说明她的情况。
今年孟祺然的病情已差不多全好,谁曾想来了南城没几个月,病情又反反复复,这才驱使她做出在网上造谣别人的事。
聂维芙以前只觉得她偏执、心思敏感,有些神神叨叨,没想到却是精神上出了点问题。
她想了想,她的律师代表她过去和孟祺然的父母谈,她要求赔礼道歉,消除在网上的不良影响恢复她的名誉,以及让孟褀然离开南城。
孟褀然的父母答应得很爽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死活不肯离开南城的女儿带回了家。
听说那离开南城的前一天,孟父孟母压着孟褀然到公司办离职手续,是方旋经的手。见到孟褀然的时候,她没表情也没反应,全程都是她的父母代办程序。
同一层办公室的同事或明里或暗里都在瞧着他们一家,有些在小群里说起孟褀然的八卦,毕竟孟褀然看起来很正常,大家知道她在网上造谣别人后,第一反应都是“不会吧”。
这个人仿佛是一个过客,只在他们心中略作停留,沾水掠过湖面,荡起一圈涟漪。
唯一留下的是孟父孟母代她在微博和其他平台发的致歉信,以及一笔已经捐给慈善基金会的款项。
“我前些日子听说孟褀然她爸的公司倒闭了,卖了家里的别墅和车抵债,但似乎还欠着不少债。”方旋随手涮着一把香菜,分开三拨,每人碗里各自一拨,“好像是原先便有些困难,一直合作的公司突然转投别的公司,所以资金上周转不过来,拖了一个月终于被拖死了。”
明蔚哦了下,象征性地惋惜一句:“那还真是惨,由奢入俭难,也不知道孟褀然习不习惯现在的生活。”
她们几个人都没同情心,就着火锅幸灾乐祸,想来也是她的报应,她躲过一劫,到最后还是他们家遭受报应,还这子女债。
聂维芙兴致缺缺,倒入一盘雪花肥牛,滚烫的汤底煮得咕噜咕噜冒起了泡,没几秒,鲜红色的牛肉卷逐渐变成灰褐色,又肥又嫩,她一勺子全捞了起来,和她们瓜分。
“表姐你和商临什么时候订婚?黄姨上次还问我你们有没有定好日子。”聂维芙问。
方旋似乎对这件事意兴阑珊,一问三不知,今天早上还是商临送她过来,她两手空空地上电梯,东西全在商临那里,仿佛角色对调一般。
明蔚看看方旋,又与聂维芙对视一眼,举起酒杯庆贺:“来,祝我们璇璇美梦成真。”
方旋苦笑着摇头,三只酒杯清脆地碰撞,不约而同灌下一杯酒。
明蔚又往酒杯里倒啤酒:“这一杯祝元元和沈礼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轮到聂维芙苦笑,那天吵架以后,她和沈礼都是各过各的。沈礼倒是会每天不来接送她,对待她的态度依旧如常,问题出在她这头,思绪犹如缠成一团毛线球,直到现在也没理出个线头。
吃完一顿火锅,不干任何活的聂维芙被指派把锅碗瓢盆拿到厨房。
方旋把碗全部丢进洗碗机,然后倚靠在流理台前,看她笨拙地企图拿锅刷擦着锅面。
龙头里的水声哗哗流下,如同一条透明的绸缎,滑过指尖,抓不住握不紧,只余水声掩盖指尖的微微颤抖。
方旋刚想说她来刷,听见聂维芙冷不防地开口:“你觉得他像是以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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