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时光轻流年(若善溪)》第42章


阎小朵的内心有些复杂,方才那样肆无忌惮的举动令清醒过来的自己很尴尬。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只游离在房檐上的猫,全身脏兮兮,却渴望着能一直优雅下去。可连果脯都成问题。优雅又将何处安放?
狭小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冷,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顾诺—一双幽深的眸子望着她:“公司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暂时停工。”
顾诺一蹙眉,早上的报纸他都看了,即使是在他所在的公司发生这样的情况,雪藏也是难免的。他冷笑了几声,不忘嘲讽着:“何总哪儿去了?他怎么不帮你?”
阎小朵咬着嘴唇不说话,她知道顾诺一心里有怨气,甚至对她带着仇恨与厌恶,这一两句戏谑之词在所难免。
她等待着接招,等待着更难听的话,谁料却只听他说:“策策,跟我走吧。”
他说得那么轻巧,却让阎小朵恍若隔世。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顾诺一从沙发上站起:“我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不明白?”
阎小朵听着,不免心尖一颤。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不敢相信,从头到尾不相信,她能告诉他的总是那么卑微:“我……配不上你……”
顾诺一微微地笑着,露出好看的梨涡,他隔着桌子拉起她的手。他的手一直很暖,暖着阎小朵的卑微:“不说了,先把阿华的事处理好吧。”
直到晚上天黑,两人才从小区走出。虽然直到肯定有狗仔队跟拍,但阿华的事最要紧。虽然路面撒了融雪剂,但跑车行走在高架上还是很艰难,融化的冰雪令车子打滑。好不容易才到了那个地方,阎小朵并没有下车,只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等着。顾诺一已经进去很久,又等了半个小时,他才出来。他开着车一路上不说话,阎小朵忐忑地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家。”
阎小朵很久都没回过那个干净的家了,打开房门就看见瓜妞立在门边。见阎小朵进来,瓜妞忙欣喜地用头蹭着她的裤腿。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只是随着他到了这里。顾诺一有些疲惫,没有管她便独自一人倒在了沙发上。瓜妞越发黏人了,阎小朵禁不住它的撒娇,只得纵容地抱起。
见顾诺一好像睡着了,阎小朵上前几步俯下身子唤他:“诺一,到卧室睡吧?”
顾诺一没有回答。她把瓜妞放在沙发上,然后去找了一条毛巾被浅搭在他的身上。手指整理被子时,她却被顾诺一紧紧地攥住,原来他并没有睡着。顾诺一用力一拉,阎小朵便倾在他的身上。隔着被子,她能闻到淡淡的皂香。阎小朵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顾诺一翻了个身,把她卷入自己的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她怕自己沉沦,怕自己迷失,可在恐惧中又无法抵挡这诱惑,他的胸膛很结实,蜷在里面很安心。顾诺一鼻间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阎小朵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睡着了。瓜妞也凑着热闹,拼命地往阎小朵的怀里钻。终于,瓜妞找到了一个最佳的位置,伸着长舌头打了个哈欠便也睡了。
阎小朵的心跳慢慢平复。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了,终于在困顿中合上了双眸。就这样温暖地睡着,他没有察觉到顾诺一的离开。第二天一早醒来,沙发上便只剩下她和瓜妞。桌子上有一张字条:笨笨,醒了就去洗个澡,晚上要出门。
阎小朵边揉着杂乱的长发边向浴室走去,那面熟悉的梳妆镜前摆着她曾用过的牙刷和毛巾。丙个牙刷头相碰,好像眉间相抵的恋人。她以为他早就扔掉了,没想到竟然还留着。阎小朵确实需要洗一个热水澡,醉酒、在雪地里打滚、斗殴、彻夜不眠,现在的自己很凌乱。
洗过热水澡的阎小朵找不到可以替换的衣服,只得穿了他的睡袍,吹干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墙上的时钟已显示11点,为瓜妞准备了些吃食,阎小朵便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她思忖再三,还是给若兰打了电话,可惜一直无人接听。她整个人都是蒙的,甚至顾诺一回来都没有察觉。
听到顾诺一唤她“笨笨”,阎小朵回过了神。看着他站在对面,阎小朵忙紧了紧有些松散的睡袍。顾诺一见她如此,却笑了,把手袋递给她:“给你买了衣服,快点儿去换好。”
他这么细心,阎小朵有些受宠若惊,红着脸接过跑回了客卧。那个鼓鼓囊囊的手袋里东西很齐全,从里到外都买了。银灰色小巧的羊绒连衣短裙穿在身上暧暧的,一切都刚刚好,除了文胸有些小——顾诺一目测的很不准确,但能去买这些东西,想必也下了一番决心吧。
她有些羞涩地走出房间,顾诺一就倚在客卧对面的墙壁上,瓜妞也凑着热闹歪头看她。顾诺一点点头:“不错,很漂亮。”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儿出发吧。”
“诺一,我们要去哪儿?”
“海南。”
海南?现在?顾诺一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现在吗?去干什么?”
“过年。”
顾诺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把那个有些硕大的箱子从卧室里拉出:“笨笨,去检查一下家里的电源,关窗子,半个小时后出发。”
阎小朵看着顾诺一忙前忙后,心里却很着急,这个时候她怎么有心情欢度佳节:“诺一,我……不能走,我不能不管阿华。”
顾诺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你怎么管?你是有钱还是有门路?”
阎小朵没有反驳,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她不仅给所有的人都添了麻烦,还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顾诺一弹了弹她的额头:“不逗你了,我都处理好了,放心吧。”
“处理好了?!”阎小朵不敢相信,她认为比登天都难的事,顾诺一竟然轻而易举就办到了。
顾诺一为她戴上了帽子:“如果阿华不是因为保护你,我才懒得管他。”
两个人踏上了前行机场的路,阎小朵隔着有雾气的窗子向外瞧去,朦朦胧胧中是闪烁的霓虹。夜晚的北京依旧很美,那是被灯火造出的繁华。可阎小朵还是喜欢白日里的北京,因为更真实。她用指腹抹去玻璃上的水珠,擦出巴掌大的一块区域,看见外面人来人往,车流不息。阎小朵还是会想起阿华,即使顾诺一说处理好,可她的心还总是悬着。
“诺一,阿华会坐牢吗?我好怕他坐牢,那样我会内疚一辈子的。”令阎小朵内疚的事太多,每一件都压得她喘不过气。一想到那个得得瑟瑟的臭小子在班房里受人欺负,阎小朵心里很是难安。
“伤者已经出院了,那个老板和伤者家属同意和解。但是伤者家属执意要给阿华些教训,恐怕他要在里面过完年才能出来。”
阎小朵知道,和解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赔偿了多少他们才放过阿华的?”
“还了那个老板60万,三个伤者每人赔了15万。”
顾诺一说得轻松,可阎小朵却无法镇定了。竟然花去了一百多万,自己果真是越欠越多。
“笨笨你知道吗,我连死去的顾西梁都搬出来才处理好的,你可要知恩图报。”
阎小朵看着专心开车的顾诺一,无言以对。顾诺一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提起顾西梁的名字,可为了救阿华,一切都破例了。阎小朵的喉中有些哽咽:“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话还没说完,便听他不屑地笑着:“谁稀罕你做牛做马。”顾诺一伸出手揉了揉阎小朵的头发。她总是那么笨,索然油嘴滑舌,可在他面前却连一句哄人开心的话都说不好。
跑车停在机场门口,阎小朵瞧见了等候在此的小雅。顾诺一下了车,把车钥匙给了小雅:“把瓜妞送到寄养店,剩下的就不用你费心了。难得我休息那么久,你也出去好好玩玩吧。”
小雅瞟了一眼阎小朵,表情有些不自然:“小一,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到处逛,要是被媒体拍到怎么办?”
顾诺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能怎么办?我总是要生活的。”
小雅显然对阎小朵没什么好印象:“阎小姐,希望你不要再添乱了,知道吗?”
阎小朵只是抿着唇不说话。她能说什么呢?做了一万次的保证,但到头来还是会拖累顾诺一。沮丧中,肩头忽然一紧,她便跌入了顾诺一的怀抱。阎小朵低着头恨不得把脸贴在地上,只听到顾诺一说:“好了小雅,回来请你吃饭。”
“小一哥……”
远处传来声音令所有的人都皱起眉,顾诺一有些不耐烦:“她怎么来了?”
小雅叹了口气:“我和经纪人谈事情的时候被她听到了。”
戴着黑超的薇安踏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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