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卑微的我》第44章


她又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直到头顶扑哧一声,这人竟然笑出声来。
一点都不好笑,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她又抬起头去瞪他。他猛地拉过她的腰,紧紧搂进怀里,另一手将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一下一下地婆娑,她被他按在怀里,一时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
这段时间的她也作得够了,被他这样一个意料之外的拥抱,弄得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再也不想挣扎。如果一辈子都背着程启深的十字架,就一辈子都不快乐了。
她好容易才从他的桎梏下挣脱出来,手仍然被他紧紧攥着,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挣扎出来,思索了一会儿问陆珩:“抛开陆氏和周骞成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知道我的权重。”
“百分之九十九,信么?”
“不信。”
“那就百分之四十。”
她对着他大笑出声:“你现在连我最想要的答案都能猜出来了。”从前指望他能看穿她的心思,现在他好像真的能看穿她的心思了,她又不想要了。
他越是讨好她,她越是觉得,他不过是在哄她高兴。
即使这样,她多少还是觉得开心。
“那就试一试吧。”她在地上轻轻地蹦了下,没想到自己会主动说出口。
他看着她雀跃的样子,也高兴起来,拉着她的手走到停车场,让她上了车,才松开她的手。
周期觉得刚刚有些丢脸了,还是这么容易喜形于色,都快两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们刚确定关系,好像也是这样的情景,她坐在副驾上懊恼,他一路无话只管开车。
只是现在,她脑子灵光了许多,知道考虑许多事。所以她问他:“你伯父家那个陆氏集团会不会拖垮我家,我看这次事态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驾驶座上的人像是受到重击一般,猛打了方向盘,靠边停了车,像是刻意令自己平静下来一般才问:“是不是一直到现在都认为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
“嗯。”
“也就是说就算我把你当成棋子,你也上钩?”他侧头冷笑。
“你还不至于卑鄙到这地步吧,至少我确信你不讨厌我。”她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
他笑出声来,看着她笑,笑得她浑身发毛,歪了头朝向车窗一侧,再不肯看他。
手很快被他捉过去,他力气极大,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一般。声音坚定又动人:“闪闪,陆氏集团跟我没有直接的联系,家里的公司虽然和陆氏是一体的,但我的公司是独立的。如果我在意陆氏集团,我大可毕业后就回家里的公司,我会拥有比现在多几十倍的财富,拥有比现在轻松很多的生活。但现在的情形是,即使陆氏倒了,也丝毫影响不了我。我做这些,只不过是为了有一天,我拥有足够的婚姻自由。”
他稍作了停顿继续说:“我的自由刚好是你。”
她转过身子去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谎,只得继续傻愣愣地听他说话。
“为什么不用脑子想一想,除了你,我有过别的女朋友吗?闪闪,我27岁了,只跟你谈过一年多的恋爱。”他说完低声又叹了口气。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要问清楚,可她连一个完整的问题都问不出来,他的话丝毫没有漏洞。换作一年前的她,大概已经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道歉了。一年后多少还有些长进,只往回抽了抽手:“走吧,我想回公司。”
☆、第四十二章
他发动车子,手仍然握着她的。她用了力气才挣出来:“你好好开车吧,我坐这里有点怕。”
他松开她,手搁回方向盘,轻轻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像是早预料到她会这么说。
市区路况很好,又不是上下班时间,车子却开得很慢,她知道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也许是想问她到底算不算答应,也许是想问她到底相不相信他说的话。
她到底忍不住打破沉默:“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没有。”他冷冷清清答她。
“没有就没有,一点意思都没有。”她撇开脸想冷哼一声没哼出来,就靠着椅背装作看窗外的风景。
余光刚好能看到他扶着方向盘的右臂开始有了细微的抖动,她见他笑,心里不知道突然就委屈起来,他今天都这样嘲笑她几次了。
突然就任性起来,手扣在安全带上转过头冲他吼:“停车,我打车回公司,我就是个笑话,你笑一天才够么?”
他不慌不忙地开口:“我想问你好多问题,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想问你算不算答应,也想问你信不信我说的话,也想问你以后想我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你相处,还有很多很多问题,你看我有这么多问题。”
“算答应。我信你。以舒服的方式相处。”她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回答得简洁清晰。
他这次又大笑出声:“好。”连坐姿都挺直了几分。
这次是高兴吧,她想。
下午的公司例会,虽然周骞成没有明确说竞拍会的结果,但看状态应该是对竞拍会的结果是真不在意。
例会一结束,她跟着周骞成进了休息室,一进休息室就被周骞成抓住问:“刚刚怎么是陆珩送你回来?”
“旧情复燃。”
周骞成哈哈大笑,忽然又表情一滞,连忙神经兮兮地叮嘱周期:“不要告诉你妈。”
“哦。”
“被发现了,也别说我先知道的。”
“妻奴。”周期翻了个白眼。
“说的好像你不怕你妈似的。”周骞成回击了一句才坐回办公椅上,给周期递了两张音乐会的门票,“别动不动就听演唱会,没事去听听音乐会。”
“哦,其实演唱会也没那么低俗好不好……”
“哦,还有,以后别去搬砖,说出来别人能笑掉大牙。现在媒体都只认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上次又有记者巴巴地写好稿子跑过来要钱。倒不是在意那点钱,心里面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你告诉爸妈,再不济找个健身房发泄,或者像别的女孩子,去买买东西。”
“搬砖有什么不好……”
“说了也没用,你妈妈么,是做大手术前有压力就在家把三个马桶恨不得刷出洞来,好在媒体也拍不到。”
“大王,你现在越来越怕我们影响你的名声了是怎么回事,我晚上要告诉妈妈。”
“你以为我在意名声,我不给钱,那些记者拿着同样的稿子去见陆珩,你觉得陆珩会不给?”
“多少钱,你还给他就是了。”
周骞成一脸我姑娘没救了的表情说:“我觉得你还是单着好。”
晚上下班果然见到陆珩在楼下,车子停得远远的,拨她的电话。她盯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突然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语气接通。鼓足了勇气才滑动屏幕,接通电话:“喂……”他在车里直直地看着她,对着听筒问:“我能不能下车?”
“不能。”她斩钉截铁地拒绝。说完一路小跑过去开了车门坐进去,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啊地一声尖叫起来,起身再看一支被她坐烂的红玫瑰惨兮兮地躺在座椅上。虽然她早将套裙换成了长裤,但到底身上穿的还是单衣,她又是实实在在地坐下去的,玫瑰茎叶上未去除干净的嫩刺还是有些扎进肉里。
她抱着屁股又想笑又想哭:“正常的剧情走向不是一大束玫瑰摆在后备箱的么,你放副驾驶干嘛?”
陆珩狂笑起来的样子像是要把方向盘连根拔起,一抽一抽的,最终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粗喘气。
她见他笑得过分,伸手就开车门,他原本趴着的人,倒是眼疾手快,立即就落了中控锁。终于笑好了,转过身来抱着她的脸揉:“下午在一个露天停车场,有小女孩在卖花,我就买了一支。谁知你犹豫都没犹豫就坐了副驾。”
“我是扎了屁股,不是脸,你揉我脸干什么?”她被他揉得脸都变了形,忍不住嘀嘀咕咕。
“最近怎么老是惹我笑得停不下来。”陆珩把她整个人揉进怀里,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地笑得发抖……
她的耳朵正好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低低的笑声夹杂着他心跳的声音,一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这个人的心跳让她心安,从19岁到现在唯一爱过的人。贴着他的胸口,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无可替代。
她一动不动地贴着他,直到陆珩都以为她睡着了,低头一看,她扁着嘴,眼睛里都是水汽时才慌慌张张问她怎么了。
她坐直身子,衣袖胡乱揩了眼泪后,楚楚可怜地说:“屁股疼。”
其实周期也知道漂亮的女孩子这样软软糯糯地说话才更有信服力,但情急之下也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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