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狼眷》第20章


办公室里面脚步声朝门边传来,许流年左右看了看,闪到资料柜一侧躲了起来。
“我送你回家,我不想流年回来听到我们吵架烦心。”程迩然拉开门,居高临下看邵碧青,俊挺的眉头微蹙,眉峰斜飞,优美的唇线抿得死紧,明明嘴角是惯有的微翘,此刻却显得极是冷肃而凌厉、凶狠霸道。
几乎是一步一逼,程迩然和邵碧青走了,许流年心烦意乱,回到办公室里面,拿起报纸胡乱翻。
新闻版每天都有不好的事,某处女大学生失联被找到时已经死了,北方某地暴雨山体滑坡泥石流砸死很多人,南方干旱地里的稻只长空壳稻粒,越看越闹心,许流年干脆翻从不看的娱乐版。
娱乐版总是嚼舌根明星富豪名流大腕的绯闻,应该能看得开心些。
娱乐版大大的一帧照片,是高庆阳,许流年一眼扫过文字,忽而顿住。
高庆阳被夫人捉奸,夫妻俩大打出手,不慎跌下楼梯,小腿骨折住院。
怎么回事?节骨眼上出这事不是给高伯傭添乱扯后腿吗?
许流年拿起手机要给高伯傭发信息又停了下来。
那次去买礼物出了意外,后来还没向高庆阳送礼表达谢意,不如走一趟医院探望,表示感谢,顺便打听一下客观情况。
听高伯傭讲,会带上太多他的个人情绪。
知道高庆阳住在仁济医院,打听到病房号并不难。
“这事你不解释清楚,咱俩没完。”高庆阳斜靠在床头上,病床前一个中年美妇竭嘶底里边哭边骂,是高伯傭的母亲严楚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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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流年从杂志上看过,听过介绍,高庆阳没有像其他家底殷实的男人那样不时传出绯闻,夫妻关系暗里不知道,表面上一直相敬如宾,眼下看这情形,不觉暗暗奇怪。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如果非要死揪着不放,咱们……咱们就离婚。”高庆阳咬牙切齿道。
许流年愣住,严楚歆也呆了。
像高家那样的豪门,人死了都不可能解除婚姻关系,更别说现在他们的儿子正和高庆明较着劲争夺高氏掌舵人的位置。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女人有那么好,值得你抛下一切!”严楚歆一愣之后,放声大哭。
“我说了,没有什么女人,我要清静一下,你走,别再烦我。”高庆阳怒道,指向病房门。这一指,抬眼间便看到许流年。
许流年想避开已来不及,干脆不避了,大大方方走了进去,把带来的水果篮放到床头柜上,笑道:“高伯伯,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来了外人,再大的委屈也得忍,严楚歆朝许流年草草点了点头致意后便急急走了。
“外面这会还很闷热吧,怎么不等暑气散了再来。”高庆阳薄责道,口气亲昵关切。
许流年觉得自己又要起鸡皮疙瘩了,实在不习惯高庆阳熟捻得像跟亲近晚辈说话的口气。
高庆阳浑然不觉,一面说话,一面撑起身体,独腿跳下地,忙忙碌碌,给她拿水果拿饮料,像许流年才是病人似,
“大毒日头下刚走过,别喝冰冻的,来,喝酸奶或是吃个梨。”
说话时,眼睛一眨不眨看许流年,热切得近乎贪婪。
“高伯伯,你躺着,我自己来。”许流年原来打算小坐片刻,聊几句了解一些情况再离开的,高庆阳过份殷勤的接待弄得她坐不住了,手机铃声没响,装模作样摸出来,假装来了信息,扫了一眼,说:“高伯伯,我有急事,先走了。”
“这么快就要走吗?”高庆阳有些怅然,支着独腿,拖过床头一个袋子递给许流年,“一个朋友开的时装店,给我拿了几套女人衣服,亲戚里没有合适穿的,送给你。”
袋子装得满满当当的,露出粉嫩的颜色,一眼看起来便知是女孩的衣服。
他受伤住院,病房里怎么搁了这种东西,许流年只想赶快离开,来不及思量,也不便推辞,笑着道谢后接了。
晚上洗澡后,程迩然还没回来,许流年闲着无事,顺手拿起袋子把衣服拿了出来试穿。
都是名牌,款式新料子好,许流年试过一套,照照镜子,眉头不自觉蹙起,脱下来再接着试下一套。
拿回来的袋子里装的有六套衣服,穿到身上跟量身定制似的再合适没有。
最上面是一套运动服,纯棉质地,浅蓝主色,腰间白色相间,舒适休闲,活泼可爱,青春靓丽。
红色礼服效果更好,经典的设计,前衣领口小v,后背深v,裙摆在膝盖以上,鱼尾斜摆,恰到好处地凸显了身材线条,年轻娇俏,别有一番味道。
其他几套也极不错,程迩然这个购物狂给她买了那么多衣服,竟然未能将这几套的风采掩盖下。
心头怪怪的,许流年有个错觉,这些衣服是高庆阳特意为她买的。
怎么可能呢?自己身份不低,高庆阳便是好色,也不可能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何况高庆阳看着自己的目光不含半分情…色意味。
☆、第21章
不舒服的感觉挥之不去,许流年把衣服搁到一边,拿过手机,准备跟高伯傭打电话打听一下情况。
来电铃声先一步响了起来,瞥了一眼号码,许流年的眉头不自觉皱起。
是她爸许得福。
她爸从来都不关心她,以前父女间的感情还没有和邵碧青这个继母亲密,听程迩然说她爸曾经那么变…态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后,许流年心中稀如空气的亲情如烟消散,漠淡之余更添了厌恶。
按下通话键喊了声“爸”后,许流年就不再说话。
“给我汇五百万过来。”许得福大刺刺道。
“我没钱。”许流年冷冷道。
如果不是念着他是她生身父亲,当年她就不拦了,由得邵碧青把他送进大牢。
狼心狈肠,一身污秽,这样的词语形容许得福还宽容温和了,他根本就是畜牲。
“哟,翅膀硬了不认爸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程迩然把所有财产都赠送给你了,你现在可是g市数得上名号的富翁,再说了,就算没赠送给你,你说一声,哪怕要天上的星星,程迩然也会为你摘下来,区区五百万算什么。”许得福阴阳怪气说。
他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只知道一半,她现在还拿不到程迩然的财产,许流年冷笑,不想废话,果断地摁了挂断键并拉黑。
将钱当纸烧了都不会给她爸拿一分一毛。
把手机抛到一边,许流年没了算计一切的心思,闷闷地调低空调温度,把自己埋进棉被堆里。
柔软的堪比貂毛的蚕丝被,顺滑如水的贡缎床单和枕头套,带着若隐若现的男性的味道,属于程迩然的阳刚气息,许流年扭了扭身体,在心中沉沉叹了口气。
程迩然下午走后还没给她来过电话,想必,这时还在程家大宅里和邵碧青程振海较着劲。
程迩然已从程宅出来了,只是,和母亲吵了近一天,心情郁闷得无以复加,因而没回家。
他不想带着不豫脸色面对许流年。
以往有心事时都约孟子梓喝酒,眼下,却不怎么方便。
许流年醉酒那晚,他约上孟子梓,本来想跟孟子梓交底,哪怕孟子梓喜欢许流年,他亦仍当孟子梓是兄弟,谁知孟子梓见了面就告诉他,已决定和陈思怡结婚。
“年纪大了总是得结婚的,陈思怡不错。”孟子梓说得平静,波澜不兴,他却听得五内如焚。
因为和他的交情,或是因为对流年的深爱,无论哪一个原因逼得孟子梓做出这个决定,都是他不能承受之痛。
没有开车,双手插在裤兜里,程迩然漫无目的闲逛,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程先生,真的是你。”背后传来惊喜的喊声,程迩然回头看,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他那晚迷糊中开车撞上的名于晓南的女孩。
于晓南就是于婶的女儿。
“你结婚了?”看到于晓南手里牵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程迩然有些惊奇,低头看孩子,忍不住蹲了下去轻捏小孩粉嫩嫩的脸颊,“好可爱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峻峻。”许峻繃着小脸,严肃而认真地看了看程迩然,说:“我也觉得你好可爱。”
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被说可爱,程迩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把许峻抱了起来,托颠了几下抱在怀里,笑问道:“叔叔和你比,谁更可爱?”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许峻小脸纠结成一团,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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