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命中缺我》第54章

面儿上还得装出一副训人的样子：“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嗯？小枫和齐家彻底闹翻了，齐奶奶齐爷爷去哪儿？那房子的事怎么办？万一刚才那群人拿点杀伤力的武器，万一他们不仅仅是普通的居民、力气再大点儿、再狠点儿，你们怎么办？啊？万一警察来了，你们又怎么办？你们想过么？”
过南舔舔唇吞了口唾沫，从小生身上下来。乖乖坐好摇了摇头：“没有。”完全没有想过。
“那你们还这么乱来？”
四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齐转头看向过臻，几乎异口同声：“不是有过叔叔（爸爸）你在么？”
“你们……”
……
车后面的一直静默的六旬老人和十三岁的小女孩儿都从刚才的氛围中摆脱出来，忍俊不禁的笑了。
*
辗转回到南城的时候已经傍晚六点多了，四个少年帮着过爸爸把齐家祖孙三个的酒店安顿好之后。也将近九点了，天都黑了。
楚河和卫晨从酒店往北条大街那边走。和小生、过臻他们分道。
而过南这丫头早就累的趴在小生的后背上睡着了。
过臻瞥了眼少年，什么话也没说，领头往前走。
少年也不主动找话题，跟在他后面往家走。
一路上，小巷里，安安静静的。有些不太自然。但也这么不自然的走到了家。
巴元还一直在客厅等着。开门时候，刚想说：“你们回来啦。”声音有些大，才说到一半就被小生“嘘”住了。她立刻领会，带着人往丫头的房间去。
少年动作轻极了，生怕吵醒了她。扶着她的头缓缓搁在枕头上，天热，就帮她盖了层薄毯子。
连一旁看着的巴元都自谓这个妈妈当得没他这么耐心。便也不打扰他们，推门出去。
小生也没久留，看着丫头的睡颜，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弯。修长的拇指蹭了蹭她的眉眼，也关灯跟着出去了。
“阿姨，那我先回了。”他朝巴元点点头，狠礼貌。
“好……。”
客厅沙发上的过臻突然打断自己妻子的话，朝小生：“有空么？陪我走走。”
“嗯？”他抬眼，眸子又落下，“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手都抄着兜。又像回来时一样安安静静沿着海港大街走了好久。
就在赵生终于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
前面的过爸爸突然长舒了一口气，望着远方的灯塔：“你爱锅巴么？”
……
虽然问题有些出乎预料。但是少年还是如实回答：“爱。”
前面的人突然黑脸转了过来：“嗯。我要你在日后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记得你今天的答案。”
没等小生回答，过臻又接着继续：
“那丫头是从小被我宠到大的。
都没受过什么太大的苦，甚至可以说她是在一个完全充满爱的世界里长大的。再加上又是南城这样一个相对于外界而言十分干净的环境。
以至于锅巴到现在都有些不谙世事，不懂人情险恶。她干净、美好的就像一张白纸。
我和她妈妈也多次讨论过这个问题，是不是要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她想象不到的丑恶。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是每一种丑恶都能被治愈。
你们马上就要出去上大学了，她妈妈就是怕她出去之后不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碰上超乎她理解范围内的坏人，遇事凭情谊就一股脑的往前冲，也不计较得失。到时候伤了自己。
而我……”
过臻的视线突然和赵生对上，“我还是想让我的锅巴美好单纯的像那张白纸。这个世界上活的小心翼翼的人太多了，我还是希望锅巴不会被这个世俗所改变，还是那个一如既往的真性情的她自己。那意味着……”
少年突然直起背，打断了过臻的话：
“我明白。
以后换我来守护。
您从小宠她，
我宠她到老。”　
42。第四十二章
过臻回来的时候。巴元还在客厅等他。
“回来啦。”
俊朗的男人扬眉看了看自家妻子，耸肩无奈笑笑：“回来了。”
“看样子，你和小生聊得不错啊。”
“不错什么。他日后要是敢让锅巴受半点儿伤害；　我饶不过他。”
沙发上的妻子摇头嫌弃：“你就知道嘴硬。”
明明已经认可小生了。无论是从那孩子为了锅巴所做的努力，还是他一举一动眉眼上下都情不自禁流露出的爱意。
那爱意成熟不简陋。大方不做作。才是一个男孩子该有的担当。
过臻承认。这次一起的B市之行，确实让他对赵生又改观很多。那孩子，有内底的温柔，也有足够强硬的态度。遇事冷静；　又懂得分寸。最主要的是，锅巴和他在一起，开心。
“唉，”巴元突然被他的动作逗笑了，“你怎么了？”
换完鞋过来的人搂住她的腰，跟孩子一般依偎在她的身上。那个在外无所不能的过总，也只有在她面前这样无所畏惧的卸下铠甲。
“我们的锅巴就先暂时交给那小子吧。”
“他考没考上新大还不一定呢？”巴元就这样被圈在怀里。
“管他考不考的上。那份心足够了。”过臻头埋在她肩上；　话锋一转陡然的臭不要脸：“再说了，你老公我不也没考上么；　照样这么优秀。”
“优秀~优秀~”怀里的人被他的话逗得咯咯直笑，“优秀的人你是不是该早点睡了啊~明天开始还得帮忙小枫他们把事情善后处理好啊！”
……
某人突然附在她的耳边：“那一起睡啊？”
*
那夜，本该是腾欢之夜的；　却意料之外的安静。
过南他们这群刚刚毕业的高三学生本以为会在那之后大闹个三天三夜去庆祝狂欢。
却不想如今一个一个赖在家里的床上睡了三天三夜。根本没有力气和精神爬起来。累计了三年的东西突然在那一天之后沉淀下来，升华成了更重要的东西——成长。
三年的往昔时光，朝夕相处的岁月又在这三天的沉睡里一一踏入梦境。
——
直到再次精力充沛的醒来。
每个人都收拾好了前往远方的行囊。
*
*
*
*
新城中心街，星舍西餐厅。
两个刚进门找座位的女生，盯着角落里的一个长发小小的人看了许久。
“……是吧，是吧，那就是之前登上《创心》封面的天才作家吧……”
“好像是唉~我看过她的天体科幻小说，超有才华的。听说她今年才二十三岁唉。”
“是叫成书是吧，我们要不要过去问她要签名啊。”　小女生握拳激动。
“还是不了吧，人家是作家又不是明星。这样会打扰到她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终于还是放弃了，找了个离得不远不近的位置立刻坐下来定位发朋友圈。中心街的星舍果然能经常偶遇名人。
那边角落里的人推推墨镜，摇头自嘲：“都乔装成这样了，还能被认出来，我还真是丑的有特色啊。”
被藏了一半的五官虽然普通，可周身的气质却高贵的让人移不开眼。黑长直发披在肩上三七分开，扁平的额头就这样大胆的露在外面反而给人一种自信的美。再加上人身材姣好，衣品一流，举止神情又自然不做作。
第一眼绝对是搏人眼球的。
对面的沈编抿了口咖啡：“不错，这四年文圈没白混，你自我调侃的本事见长，是件好事。”
“好事？哼~”
蔡小书嘴角勾起来轻哼的样子让沈岸心惊。当她的编辑四年，他这四年亲眼见证了蔡小书从小都市里那个土的掉渣的灰姑娘蜕变成今天的样子。可眉宇间那份傲气，就是死不悔改。
他也不接上面一茬：“我吃完先回了，你坐我的车？”
对面的人摇头，从旁边座椅的电脑包里掏出笔记本，看时间：“12：40~”
沈岸无语，瞪她一眼。明明看她就带了手表。
被瞪的人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瞥了眼自己的手腕，突然才反应过来，合上笔记本笑：“职业病，职业病~”
大概每个码字营生的作家，离了笔记本都是不能活的。
“你先回吧。我下午约了朋友。”她侧身从卡座里漏了半个头出去，“现在人少，我叫车。”
“好吧。那我先回。”沈岸起身要去买单，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事，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