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情万水千山》第94章


以辛想要过去,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似的,一步也迈不动。眼看着剩下的几人将锦成团团围住,再看不见他。
以辛想动却动不了,想叫也叫不出来,四下张望,想找人帮忙,却蓦然发现以安就在一旁看着她。
以辛一下子呆住了,想问她怎么突然好了。她想过去扑到以安怀里,以安却慢慢后退,她急忙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她急的只叫:“姐姐,等等我。”
以安却仿若未闻,对她摇摇头,仿佛在责备,再细看,却又是悲伤的眼神。那眼神突然叫以辛万分难过,她看以安越走越远,心里大急,提脚就要去赶,却听见身后一声惨叫,她回头一望,只见锦成一只手掌鲜血淋漓,伸向天空。那群大汉猛然回头,朝以辛直直的看过来。
以辛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接着一亮,醒了过来。
夕阳斜照,鸟儿归巢,从窗前鸣叫着飞过。
以辛原以为只是打了个盹,不料却睡了好几个时辰。
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历历在目。
以辛心中咚咚直跳。
回想那一天跟有鹿的对话,死无葬身之地几个字犹在耳边。以为那不过是一句表述,现在看来,却不尽然。他真的会做到那一步吗?她想起他阴郁的眼神,沉痛的表情。他也是有那个本事的。黄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以辛只顾着胡思乱想,没留意到对面的单座上早坐了一个人,正定定的看着她。
等她终于感觉到了,吓的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定了定神,才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鹿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有一个清隽轮廓。
室内光线朦胧,以辛便开了灯,她在明亮的灯光里眯眼,然后渐渐适应。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大概看她睡的沉,就没来打扰。
有鹿身边放着一只行李箱,脚边则是一只普通的编织筐,红艳艳的草莓散发着芳香。茶几上还有一只小小的盒子,系着丝带,包的精美。大概他坐下有一阵了,外套搭在椅背上。
以辛没听见他回答,就看向他。
有鹿换了个姿势,却问她:“做了什么梦?满头大汗的。”
他问的仿佛随意,却叫以辛心头一跳。
有鹿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以辛接过,捏在手里,勉强平静道:“没什么。魇着了。”
有鹿微微一笑:“真可怜。”
以辛总觉他的笑容里含着一抹讥讽,她疑心是错觉,也不知该说什么,就预备先去洗个脸。却听有鹿慢悠悠道:“被费锦成魇住了?”
以辛猛的瞪眼,听他接着道:“你叫了他的名字。叫了好几声。”
以辛说不出话来。
有鹿一只手臂搁在椅背上,食指轻轻叩击,“你到底还是忍不住。”
以辛索性坐直了,开口问他:“新闻上写的都是真的吗?”
有鹿却反问:“你希望哪一部分是假的呢?”
以辛微微一抖:“你真的会杀了他们?你不怕杀人犯法。”
有鹿笑了,仿佛在笑话她的天真。却还是回答了:“谁知道是我?再说,让人死掉,有太多种方法。不过,你放心,不会轻易就让他们死了。”
他有这个本事的。以辛将纸巾捏成一团,颤声问他:“一定要这样吗?”
有鹿微微眯眼,唇畔一抹淡淡的弧度:“你担心他?”
以辛本不愿在他面前提起锦成,听他问了,就顾不得许多,喉头一动,艰涩相告:“是。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他落到那一步。”
有鹿双目沉静,神色淡漠之极:“唔。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问的她十指相绞,绞的发白,才从唇齿间吐出微弱的一句:“能到此为止吗?他……罪不至死。”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有鹿,他不再掩饰,猛的站起:“不可能!他跟姓黄的一样,绝不会有好下场!”
他原本坐着,两人相隔不远,现在站起,居高临下,突然一下子就好似离的山高水远,难以逾越。
梦中的情境又在脑海中浮现,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以辛也站起来:“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罢手?”
有鹿指着她,面容冷峻:“你敢为他求情!”
以辛摇着头:“我能怎么办?!难道真的眼看着他去死吗?当初要不是姐姐威逼利诱,他不见得会走出那一步。我现在不过是苟且偷生,的确没有资格和脸面再替任何人说情,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永远都不能安心!”
她微微气喘的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然后低声道:“只要你放过他,我就留在你身边。”
有鹿本来神情复杂,此时却笑起来,“你以为你有的选择?”
他的笑容让她心里发毛,很想退怯,只是已经走到这里,只能继续走下去。以辛勉力镇静,说:“我是没得选。但强人所难,与心甘情愿,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鹿气极反笑,来回走了几步,才冷冷道:“好一个心甘情愿!如此的心甘情愿,你以为我稀罕!”
以辛叫道:“那你还想怎样?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那么,我也不会留下来。我总会想办法离开你。”
有鹿冷酷道:“然后去找他,跟他同生共死你尽管试试看!我保证,所有人会死的更难看。”
以辛热血上涌,不管不顾,叫道:“随便你!无所谓!”
她说完就要往外走,只想远离这个让人窒息的空间。
有鹿一把拉住她:“你到哪里去。”
以辛掰着他的手:“你管我!”
她这些日子所有堆积的情绪,全都化为一腔火气,力气大的出奇。
有鹿心里愤怒,却到底顾忌她刚刚伤愈,不敢真的使劲。
两人拉扯着,都是气喘吁吁。
以辛突然一个用力,推开有鹿,眼见就要挣脱。
有鹿忙一把抱住她,感觉到她拼命的挣扎,仿佛非离开他不可。
他心里除了怒意,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交织,说不清道不明,却好似让人变的软弱。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就这么想走?”
以辛哪里还能分清情势,只顺着话头叫道:“是。我讨厌你。看到你就讨厌,我一点都不想待在这死气沉沉的桃源,更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你别指望我会喜欢你。”
她猛然啊的一声出来,却是他胳膊突然用力,死死箍住她,像要勒死她一样。她身上发痛,就朝他脸上看去。 
两人面孔离的近,咫尺之间,这一看,就叫她心里一震。他总是从容淡定的,无论高兴或生气,也是内敛自控的。眼前的这一双眸子里,此时却燃烧着炽热的,浓烈的,复杂的东西。
她还未来得及分辨明白,就见他眸光一闪,语气冷硬:“你只喜欢他是吗?好啊,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
她一愣,又听他道:“只是你真想求我放过他,就拿出真正的诚意吧。”话音刚落,她肩上一凉,衣服就叫他给撕开了。
以辛尖叫一声:“陈有鹿,你混蛋!”
有鹿两手掐着她洁白的肩膀,冷笑道:“我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说着就低下头,吻了上去。
以辛一边挣扎一边推着她,他却抱的更紧,肩头的骨头发出一声轻响,好像要断裂开来。以辛慢慢的不挣了,嗓音轻颤的开口:“只要这样就可以吗?”
有鹿豁然抬头,死死的盯着她,她全身发抖,却倔强的与他对视,不肯低头,又重复了一句:“只要这样就可以吗?”
有鹿漆黑的眼睛闭了闭,旋即又张开,却含着让人心惊胆颤的笑意。他一句话都没说,只狠狠的吻住了她。吻的毫无章法,吻的痛彻心扉。
以辛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她感觉到了痛,却不知是嘴上还是心上痛。她哭起来。
有鹿终于停下来,微微喘息,但眼睛跟他的唇瓣,都是冷的,冷冷的看着她,“霍以辛,你真厉害,懂得怎么伤人。”
不知谁踢翻了篮子,红艳艳的草莓滚了一地。
有鹿一把推开以辛,踩着它们黯然离去。
第八十二
自从这次争吵后; 两人就陷入冷战。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互不搭理。偶尔碰到,也是谁也不开口说话。
以辛知道这次是真的让他生气了; 但她心中也有怨尤; 就不愿低头。况且现在的情势,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都没用,索性就任由它去吧。只是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前段时间朝夕相处时的和颜悦色; 突然变成冷眼相对; 竟让人格外不适,也让本来就枯燥的日子,更加难熬。
孙叔新买来一些花草; 多是些奇珍异品,专门请来园艺师,在楼顶的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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