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第153章


“再这样下去,我名声受损,以后还怎么嫁?”
她手指描绘着他的唇线,很轻。
谢昀呈垂眸,跟她对望。
他眼神很深,有着不正经,却又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滕诺想从他眼里读出点什么,可什么都没有。
谢昀呈嘴角噙着一抹无害的笑,他缓缓抬手,攥着她手腕,把她手拿一边去,“你指甲油的颜色,有点土。”
滕诺:“……”
谢昀呈搁下杯子,看了看手表:“你要是想看景,你接着看,不收你钱。我失陪了,要去接我两个女儿。”
飞机落地曼哈顿,是下午。
谢昀呈亲自接机,他惹得那个烂摊子还在持续发酵,他没心思管,先来机场接两个孩子。
等了二十多分钟,他们出来。
两个多星期没见,孩子们远远就看到了他,像两只小鹿一样,朝他飞奔而来。
“爸爸!”
“谢爸爸!”
谢昀呈弯腰,将她们收怀里,“想不想我?”
“你猜。”
“……”
一看就是被慕靳裴带坏了,孩子就不该给他带。
他一手抱一个,朝停车场走。
季星遥跟慕靳裴在后面,不疾不徐。
慕靳裴看了眼她,欲言又止。
十分钟前,他接到储征电话,季星遥投到L。T艺术学院的简历,没通过。
她这会儿心情不错,他暂时就没扫兴。
快到停车场,慕靳裴征求季星遥意见:“月月是跟我们回去,还是让她跟小布丁去谢昀呈那?”
他用的是我们。
季星遥:“随她。”
可能,她更希望跟小布丁待一块儿,孩子们有时渴望的快乐,大人给不了,也不理解。
谢昀呈把孩子放在汽车后座,一一给她们系上安全带。
随行人员坐上了商务车,季星遥推着行李箱朝谢昀呈那边走去,她习惯性想要跟孩子同车。
走到车尾,她感觉身后有两道灼热的目光在注视她。
季星遥转头,慕靳裴站在他汽车前,静静看着她。
对视瞬间,她收了视线,交代谢昀呈:“月月今晚有语言课,她知道几点上,平板在她行李箱,你给她连上网就行。”
谢昀呈关上车门,跟她说了说小布丁的入院安排,最迟这周五,必须得入院治疗,现在她每个疗程的时间不能间隔超过三周。
他这段时间公司的事缠身,精力顾不上,“到时你多到医院陪她。”
季星遥问起,“你那些花边新闻,还不打算处理?”
谢昀呈无所谓:“厉赫文都不急,我着什么急?”不过也有头疼的事,就是滕诺和Landy隔三差五就找他。
那边,慕靳裴在等季星遥,即便慕靳裴戴着墨镜,谢昀呈还是感觉到了不友好的甚至想砍死他的眸光,他懒得搭理。
“你坐谁车?”他问季星遥。
季星遥:“他的。”
谢昀呈驾车离去,两孩子一直跟季星遥招手,“约会愉快~”
慕靳裴让人把季星遥行李箱拿后备箱,他给她拉开副驾的车门,今天他自己开车。
坐上车,季星遥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车上的杂志,还是那一摞他自己上了封面的周刊。
她好奇,多问了句:“怎么放你自己杂志?”
慕靳裴反问,“要不放谁的?”
他表情认真,不像抬杠。
季星遥无言以对,点了点头。
他跟谢昀呈,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自恋又自负的男人。
回程的航班上,他们忙着照顾两个孩子,没有独处的时间,这会儿耳边终于安静下来。
汽车开上公路,慕靳裴侧脸,“要不要听音乐?”
车里太过冷清,季星遥点头。
巧了,是她之前听过的那首爵士乐《美丽的夜晚》。
季星遥顺口说了句:“你也喜欢这首曲子?”
“嗯。”慕靳裴猜测着她可能之前在谢昀呈车上听过,“上次去庄园,我奶奶放了这首曲子。”
静谧的庄园,这首曲子最合适不过。
“爷爷奶奶最近来曼哈顿,他们要去医院疗养,正好过来跟小布丁和月月待一段时间。”他问她:“还想去庄园吗?就我们两去。”
季星遥望着窗外,没置可否。
慕靳裴就当她默认答应了,“到时你开直升机带我过去。”
季星遥转头看他,没想到他愿意主动去试着克服那个心里障碍,只可惜,“时间太久了,我忘了怎么开了。”
慕靳裴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一紧,这句话里道不出的心酸。他特别想抱抱她,但还在开车。
须臾。
季星遥:“等我这段时间忙完,我再重新学。”
慕靳裴不想让她学了,她第一次考执照时,他那几个月里总是提心吊胆,即便有谢昀呈亲自教她,他依旧不踏实。
“你要是想坐直升机,到时花钱雇谢昀呈开。”
季星遥:“……”
第93章 
连着几天,季星遥在画室忙她的构图,谁都没见,包括月月,慕靳裴就更看不到她。
可能是怕他打扰,她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动态:闭关中,勿扰。
厉赫文原本也要约季星遥,打了一次电话,无人接听,也没等到回话,后来看到了她的社交动态,只好作罢。
季星遥投到L。T艺术学院的简历,没通过。
校董七个人,竟然五个人反对。
厉赫文今天亲自来了趟学校,专程来找Berry。
Berry是第一个反对季星遥到美术学院任教的董事,且态度强硬,没有丝毫可商量的余地。
在学校,她人缘和口碑一向不错,所以董事会的其他成员都站她。
Berry办公室的门半掩,‘砰’‘砰’,厉赫文没耐心地敲了几下,没得到应答,他径自走到接待区坐下,双腿交叠,靠在沙发里。
他像在自己办公室那样,坐姿随意。
Berry在看报表,抬了抬眼皮,声都没坑,接着看。
她知道他会来,也知道他为何而来。
今天早上对是否录用季星遥,正式下了通知,邮件也抄送给他一份。
秘书送来一杯咖啡,把门带上。
厉赫文拿车钥匙敲打茶几,有一下没一下。
空气安静,无声对峙。
厉赫文:“我没想到你公报私仇。”
Berry缓缓抬头,微笑,“你这是贼喊捉贼,应该说,是我没想到你假公济私。工作时,我们要公私分明。”
厉赫文冷嗤,“你公私分明?你当年追慕靳裴被拒,那是慕靳裴对你无感,又关季星遥什么事?”
“聘用季星遥,是为了美术学院的长期发展。”他提醒她:“即便你嫉妒季星遥,我请你不要把这些负面情绪带到工作中,不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感动自己,明白?”
Berry放下报表,双手抱臂,往后一靠。
关于她跟慕靳裴,好像也没什么说的。
那还是八年前,她大学刚毕业,跟父亲参加酒会时认识了慕靳裴,那次聊了挺久,慕靳裴满足了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从父亲口中无意得知,慕靳裴要回北京投资。
她考虑再三,决定去她们家资产管理公司在北京的分公司锻炼自己。
拍卖会上,她是唯一一个跟慕靳裴熟识的女性,他们聊的还不错,结果季星遥出现了。
再后来,餐厅吃饭时,她再次遇到慕靳裴,不过他跟季星遥一块用餐,慕靳裴借着季星遥,将她彻底拒绝。
她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在北京待了不到半年,她就回来了。
Berry迎着厉赫文不友好的眼神,不紧不慢道:“我嫉妒季星遥?”她点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可是厉赫文,你说我把负面情绪带到工作里,这叫欲加之罪。”
她不否认:“我心胸的确不够宽广,但也没你想的那么狭隘。我真要公报私仇,我早就同意让季星遥进来,然后在她工作中找她的茬,让她不痛快。”她顿了下,“但我没那么做。”
厉赫文没接话,定定瞅着她,就看她要怎么把这件事跟自己摘干净。
Berry:“我承认季星遥在油画创作上有一定的天赋,可她沉寂了七年,七年!是七年!”
她连着重复了两遍时间。
“七年,最好的创作生涯,她一幅作品没有。”
说着,她把电脑旁早就准备好的一份美术学院的学生名册推过去,“你自己看看,我们的大部分学生都是来自什么家庭。”
厉赫文哪用得着看,能来他们美术学院深造,承担得起高额学费的,肯定也不是普通家庭。
他们不仅家庭优越,天赋也异于一般美术艺术生。
Berry:“不仅美术学院,还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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