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爱,让我们相遇》第55章


市场。她一开始是从别的老板那里拿一点,渐渐地胆子就大起来,跟着几个人跑了两趟苏州,回来已俨然一个老板样。
有一天两个学生模样的游客晃进她店里,看到她就说:“哇,端午白娘子!”
她有些茫然,问学生们是什么意思,他们是在叫她吗?
学生们打开博客网站给她看,里面是她端午那天穿着汉服在景区被拍的照片。她一身白衣,衣袂飘飘,美目盼兮,在一堆虚化了的红绿热闹背景里,显出洛神般的飞仙之姿。学生说她可有名呢,这张照片传得很广,她现在是网络红人呢。
谷雨哈哈哈笑了一阵,然后说:“我给你们编个结吧。”
她真的编了两个结,她新学会的四耳结,打出来像一枚漂亮的四叶草,一人送了一条,不要钱。学生们乐得又合影又发博客的,几天后又有人找了来,点名要找白桥“如意”里的谷雨。
现在她货源充足,人缘又好,还有传播出去的美名。人们来景区,也会专门冲着她多走几里,去一回白桥,找一回“如意”。
网络传言加上想象,谷雨成了一个远离世俗的隐居女子。他们慕名而来,看到的谷雨也从不让他们失望,就像传说中的一样,店里奇香阵阵,小锅里常年炖着中药粥。她跟网传的一样美,黑发如缎,十指灵动,谦虚而温柔。脚下伏着一条金色的小猎狗。
谷雨的名气渐渐大起来,还有杂志和电视台来做访问,谷雨想,凭一张照片也能带来生意,这果然是“看脸的时代”。
韩默愈问她:“为什么推掉采访?这又不是坏事。”
“隐居隐出个红人,还叫什么隐居。”她说。
“没想到你还这么低调。”韩默愈觉得自己对谷雨一开始的理解有些失误,这姑娘总是出其不意,使他吃惊。看她平时笑语盈盈,很好接近,其实心里有很明确的谱。照她这个架势,是想把生意做成品牌啊!
他把这个感受告诉谷雨,谷雨笑而不答。
她正在串一副一百零八颗的菩提子,加了白水晶和红玛瑙一起细细地编。一根针退退缩缩,手腕翻几道,小指一挑一捻,出来一个漂亮的花结。却不知怎么又停了下来,像是在回忆。
“怎么了?”他问,“这不挺好吗?”
“如意结,我老是打不出来。盛老太太也不会打。”她惆怅地说。
“谁会?”
她像陷在一个梦里,脱口说:“阿因。还有他姐姐。”
“阿因是谁?”
她不答话了,像突然醒了过来。她对韩默愈浅浅一笑,又继续做手里的活。关于她心里住着的那个少年,那个短暂的甜美的梦,她并不打算随便对人谈起。现在她想替他和她自己实践这个梦了。
快过年的时候,谷雨回了趟江洲。
江洲今年迟迟没有下雪,僵硬的街道愈发地冷,显得物是人非。
她由着步子走,将几条主干道看了看,又将小吃街商业街逛了逛,已是累得不行。彩虹姑娘的店已经改成了卖墙纸的,她也不想去找熟人了,见了面也不过是那几句话。
她还是不敢去冰冻街,其实已走到街口,这条路似乎永远都在拆,却永远都拆不完。时间在江洲是缓慢的。她慢慢地向长巷里去,远远看到老房子关着门,不像有住人的痕迹。
当然这也不一定。她走的时候来不及交代房东的事小七也许都交代好了,大概又租给了新主人也未可知。也不知道新主人有没有打扫天井,阿因的房间是不是换了样子。
总之还是不知道的好,这些眼不见为净。
不需要知道的事还包括霍思垣。明明她下午已经走到他的公司楼下,街对面新开了咖啡馆,她戴着墨镜坐了一下午,不知道想遇见谁,而遇见谁她都不会理会。
一直到离开江洲踏上回老家的路,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来这一趟。
她的箱子里面塞满年货和礼物。在水篮街父母家住了几天,除了陪小宝,基本不出门,也不再往山上去。母亲自然不停地问她的近况,问来问去也不过就是那几句,有没有新男朋友,有没有跟小宝的父亲联系……
谷雨一概说没有没有,她不想告诉父母的很多,还包括在水乡,那个叫韩默愈的男人对她已趋于明朗的追求。
韩默愈为人谨慎,有着四十岁男人的城府和稳重,却也不失幽默。他的幽默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冷调子,平时不多话,开了口说一句是一句,句句在点上。
他对谷雨的观察由来已久,谷雨自然清楚,她想,她不爱韩默愈,这是肯定的。也许连喜欢都谈不上。但在一定时间里,她一直下意识地等着他开口,他开了口她才知道下一步要怎样走。但他始终扣住了最后的表白。
他对她是关心的,照顾和帮忙都很有分寸。就算他看出点什么她的心事来,他也不贸然探问。
韩默愈这样的男人,该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他静静地等水注满,到了渠成的时候,把握也有十之七八,才会对她开口。
那时候刚刚入冬,落了第一场小雪。本来不多的游人更少了,韩默愈拉了几个人,叫上谷雨,几个人一起在鸟吧里涮小火锅,喝自己泡的橘皮酒。同时欣赏着外面的细雪有些无声地落入水面,有些融在石桥上。
韩默愈这几个朋友都是从外地来此小住散心的,说都是在搞艺术。一个画画的,一个写字的,一个写歌的。都说来安静的地方寻找灵感,结果来了之后,见天地吃喝睡。加上韩默愈,正好凑成一桌麻将。
酒过三巡,话题便往下三路走。画画的盯着谷雨,夸谷雨长得三庭五眼黄金分割,请谷雨去做他的模特。
写字的就问他:“你的模特穿不穿衣服?”
画画的说看情况,谷雨这样的人才穿衣服就太可惜了。画画的剃个光头,络腮胡从下巴连到耳朵,眼红红地看着谷雨。
谷雨心里骂他下流,脸上却笑嘻嘻的,问:“你老是画裸体女人,你老婆不介意?”
画画的说爱情是爱情,艺术是艺术。写歌的说艺术跟爱情怎么分得开?画画的说:“要是谷雨这样的,自然就分不开咯!谷雨要是答应我,我一定会创作出一幅让她知名的作品!”
韩默愈起身给火锅里添了点汤,坐下后椅子向谷雨倾斜了一下,胳膊自然地搭住了谷雨的椅子靠背,说:“谷雨早就红了,谷歌百度里都有她的搜索量。”
“那你放心?”唱歌的见了他这姿势便问他。
“放不放心的,要谷雨自己说了算。”韩默愈说。他的态度自然大方,也像是给谷雨解围,她便心领神会地也将肩膀靠过去,说:“你们听见没有?”
这样两个人的姿势就显得很心照不宣了,大家哄笑了一回就换了话题。韩默愈却没有把手放下要调整坐姿的意思。谷雨心里暗暗地想:看你撑到几时。
她拿出女主人的姿态去招呼众人,吃完饭还跟韩默愈一起送朋友们出了门。
韩默愈返身回来,谷雨正帮他收拾桌子,阿尔芒在桌下挑挑拣拣啃着骨头。韩默愈在她背后看了一会儿,她穿着高领紧身毛衣,还系了个围裙在腰上,麻利地将一堆碗叠在一起。韩默愈说:“谷雨,你比来的时候变了不少。”
“变老了?”她头也不回,手也不停。
“变贤惠了。”他说。
“所以呢?”她问。
“所以我认为该考虑一下我们的事了。”
她失笑,这个人连浪漫话也不会讲。“我贤惠了,就能纳进你的考虑范围?”她问。将尾音拖得长长的,有心要给他个难堪。
他却没有笑,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对面。他喝过酒的脸是有点红的,眼神却很清醒,这样认真地看她,就显得很郑重。谷雨的心倒跳了一下。
“你知道,我对你的观察已够久了。”他说。
“观察我,还是考验我?”
“无疑你有很多故事,”韩默愈说,“但我不是一定要了解。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
谷雨在心里默默地咀嚼了一下这句话,过了一会儿她说:“你爱我?”
韩默愈笑得像看一个执拗的孩子。他说:“你还没有意识到吗?你需要我这样的人,我们是合适的一对。我不太感兴趣你的过去,我们的方向步调一致,我这么明确地认准你,可以称为你说的爱吧。”
她说:“一年前你就对我有兴趣,怎么现在才开口?”
“谷雨,你是个迷人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很性感的。一个正常的男人想跟你好上,也是非常正常。住得近,又都是成年人。但是好上是好上,婚姻是婚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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