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探长坑妻忙》第509章


哀莫大于心死,她怕是伤心到了极致,以致要用死来让他后悔。
欧阳宇已经顾不得追究肇事逃逸的卡车司机,他迅速的打开车门跳了出去翻下护栏,兰沐星紧随其后。
欧阳宇像是失去了理智般用双手拼命的扒着被撞得面目全非的汽车残骸,终于在座椅中见到了被卡住且奄奄一息的温月。
他疯了似的砸车想把她拖出来,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得其法。
温月满脸是血,唯有眼眸黑亮。
那双神情兰沐星的明亮眼睛在看到欧阳宇的那一刹,划过一丝欣喜随之黯淡。她看着他,断断续续地说:“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儿……我不想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对不起,温月,对不起。”欧阳宇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一滴一滴的滚进尘埃里:“我不会再赶你走了,我更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活着看我怎么后悔!”
温月激动地叫了起来,剧烈的晃动着身体:“欧阳宇,滚……你滚远点!”
欧阳宇还是执着的想将她从汽车残骸中拖出来。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温月的唇间溢出,她满是恨意的瞪向兰沐星,吃力的说:“麻烦你把他从我的眼前带走……要不,我会一直都恨着你!”
兰沐星不知所措,忽然间她听到了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在望进温月眼底的那一刹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安抚她:“好,我这就把他带离你远一点儿……”
说完,不顾欧阳宇的反抗手起掌落,直接将他给敲软。
就在她费力的拖着全身瘫软但神智清醒的欧阳宇走出十几步时,身后轰然一声巨响,火焰映红了整片天空,爆炸的气浪把她和欧阳宇也连带的掀翻在地。
兰沐星的胸口被地面撞击的生疼,但她却强忍着痛楚伸手遮住欧阳宇的眼睛,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宇哥,不要看,不要看……”
一股温热的濡湿感从她的掌间传来,如烧红的铁板般在她的心头猛猛的烙下,让她心疼。
从认识欧阳宇至今,她从未见他哭过。
原来,他不是不会哭,只是他习惯了将痛楚深埋于心底,只是他觉得今生不会再有什么事会比失去母亲欧阳霏霏,失去欧阳玥更令他痛苦,可他到底是失算了。
欧阳宇趴在地上,已经失去爬起来的勇气,唯有眼泪,与温月蜿蜒而出的鲜血汇聚成河。
他经历了那么多的阴谋诡计,那么多的心机谋算,那么多的黑暗杀戮,一路行来,自认已是百毒不侵,却千防万防心不设防,竟在不知不觉间对神似兰沐星的温月动了情。原来这世间还有一种情叫做:习惯有你相陪。
他机关算尽,万事谋尽,最后却算计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爱人。
——温月,我后悔了,你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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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只有我是和人的吗?
眼前的一幕让兰沐星红了眼眶,
原来感情是这么脆弱的东西。
为什么在拥有的时候看不透看不穿,非要等到爱消逝不复重来时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舍得对方?
警车与救护车赶到并停下,他们只是静静看着眼前那滚滚的浓烟,没有上前。
透过泪眼,兰沐星看到唐泽彥出现在前方不远处,他长身玉立于车门前,神情凝重的看向这边。
他的出现让兰沐星的情绪瞬间崩塌,鼻子一酸,眼泪直接涌了出来,她捂住嘴巴蹲在地面上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温月难过,是为了欧阳宇难过,还是为了自己。
她觉得温月的死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曾经年少的不懂事会害了这么多人。
唐泽彥越过滚滚的浓烟向她走来。
他让人先把被余震震伤的欧阳宇抬上担架送到医院,然后蹲在她的身边,几次想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却最后都强行忍住。
短短的两三年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变了许多。
他掏出纸币递到她的面前,随后便任由她肆意的哭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兰沐星抬起脸来看向他,闷闷的问:“你说实话,温月姐的死……”
“温月的死跟你没有多大关系。”唐泽彥斩钉截铁的打断她想要问的问题。
伸出手轻轻的抹去她的眼泪,“她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欧阳宇,她原本的容貌和你只是有一点点像,她是在探知你与欧阳宇的过去后,才决定借你在欧阳宇心里的份量寻求欧阳宇的庇护。欧阳宇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他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温月的容貌是整出来的,但温月强就强在她不仅让自己的容貌变得跟你一样,甚至就连你的举止与神态都能模仿的维妙维肖。”
“温月成功的将成年后的你送到了欧阳宇的面前,于是欧阳宇便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这场戏不落幕,他纵容她,同时也纵容自己。如果非得说个谁对谁错,恐怕只能说这场游戏你们都当了真,全都情不自禁的假戏真做了。人生如戏,有的时候一场戏演久了,就很难再走得出来……”
兰沐星紧紧的反握住他的手,焦急的问:“那你告诉我,宇哥会走得出来吗?”
唐泽彥别开视线:“他是我至今为此唯一没有看透的人。”许是他与欧阳宇的骨子里流有相同的血液吧,欧阳宇的智商不在他之下,综合了阅历甚至可以说是在他之上。
兰沐星不死心,紧握着他的手不放:“你不是一直说你会心理学吗?你就真的看不出来吗?”
唐泽彥伸手将她从地面上拉了起来,然后板过她的身体尽量不让她再去看烟雾升腾的惨烈现场。
对上她满是悔意眼,他的心头微微一疼,忍不住的再一次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他和项昕虽然是一路人,但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他的生长经历让他将感情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项昕可以一笑而过,可以淡然的拿起释然的放下,可是他不同,要不然,他也不会执念着你这么多年,不会每隔一个月就飞往美国查看欧阳玥的病情,十几年雷打不动……”
说到这,一种愧意从他的心底徒然而升,这一切的一切说到底都是上一辈子造得孽!
这一刻,他终于想通,为什么一辈子心性高傲睥睨天下的爷爷会在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重复呢喃着‘一步错步步错’,原来,有些错不是死就可以一笔勾销的。
“你的意思是说,宇哥他再也走不出来了?”他会不会从此不再笑了?
想到初遇欧阳宇时,他那眉眼弯弯嘴角微扬的模样,兰沐星的心猛得又疼了几分。
原来,爱笑的人才是心事最多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人。
这个世上有两种人最痛苦,一种是事情发生时走在最前面的人,如同当年的欧阳霏霏,一种是事情发生后走在最后面的人,如同现在的欧阳宇。
唐泽彥摇了摇头:“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也许在某一年某一天,他又会再次遇到可以弥补他心灵创伤的人。也许……我希望你这一段时间里不要再在他的面前出现,免得让他想起更多关于温月的过往。除非,你决定取代温月,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艰涩。
兰沐星沉默不语。
温月的葬礼欧阳宇没有参加,她生前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整个葬礼显得格外的冷清,寥寥不过十来人。
这一天,阳光格外的灿烂。
兰沐星轻轻的推开欧阳宇的书房。
他坐在向阳的位置一动不动,仿佛要坐到天荒地老。
她脚步极轻的走进去,隔着一张书桌,她看到他的脸颊温润。
她不敢打扰他。
他终是像是察觉到了她,只是别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窗外,他期望可以在这里坐一辈子,不吃不喝不说话不思考。
她微叹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星子。”他出声唤她。
兰沐星微怔,几分钟前唐泽彥是反对她进来的,说她此时的出现会扰乱欧阳宇的视觉神经,会进一步的刺激他。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并没有外人所想像的那般颓废,至少他还分得清她是兰沐星,不是温月。
欧阳宇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她,良久,微微一笑:“原来我在算计别人的同时也被老天算计着。当年我在你面前诈死,让你和小荣尝到那种对自己好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无助感,让你们满心愧意。如今报应来了,我也尝到了这种滋味。它真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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