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第65章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这是间单人病房,一旁的小沙发堆满了花束,床头柜上放有一只饱满的果篮,她看见篮边有张卡片,伸手拣来看。
上面写着:李不琢小姐款果篮。
她嘴角一翘,忍不住笑出声。那是沈初觉的字,凛然的颜体,许久没见到,她不禁看入神,连身边什么时候站了人也没注意。
“不琢。”
李不琢闻声抬头,看见沈初觉。
他逆光站立,穿着休闲的浅色针织衫和长裤,英俊落拓的模样,还朝她勾唇笑了一下。
趁他去拉椅子的空当,李不琢捂了一下心口,快超速了。
他坐下,伸手摸向她额头,“嗯,退烧了。”
“你剪头发了?”李不琢瞧出不一样,上下一阵打量,“还真会抓紧时间,我们才回来多久啊。”
“三天了。”
“……”李不琢哑口无言,居然就过去三天了!
她怯怯地问:“你的意思是……我睡了三天?”
“准确说,你昏睡两天,今天时睡时醒。”沈初觉面朝她坐下,叹气,“高烧不退,我快被你吓疯了。”
李不琢想象不出他被吓疯的样子,嘿嘿笑两声,又问:“这三天我错过什么了吗?”
沈初觉移开视线,双眼放空,像在回想当时的情景,“有人东窗事发。”
*
回到新加坡,沈初觉刚把李不琢送进医院,就被沈蕴之召回沈家。
然而在进书房前,他被沈蕴之的助手阿莱拦下了。阿莱毕恭毕敬地请他在外面看,他顿时明白了沈蕴之的用心。
这间与泳池相邻的书房,其中一面墙壁为全玻璃。
玻璃特殊可调节,眼下沈初觉站在外面将里面看了个一清二楚,而屋内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的沈通岱全然不知。他惴惴不安地觑向旁边正在泡茶的沈蕴之,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说:
“爸,我真的是被那些工人陷害的!你要相信我!他们给你寄的那些照片我根本不知道!”
沈蕴之手上的动作一顿,放下茶壶,慢悠悠地说:“这个我相信你,你确实不知道。”
沈通岱一张惨白的脸瞬间爬上欢喜神采,“这件事我从头到尾……”
可惜沈蕴之打断了他的辩白,“你知道你的破绽在哪吗?”
“破……什么破绽……”沈通岱不停用袖子擦汗,狼狈极了,“爸,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沈蕴之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吹了吹,浅浅呷一口,说:“一亿的价钱是你定的,你没想到那些工人会嫌少,想加到两亿。你怕我不给。”
沈通岱呆若木鸡。
“这些年,我跟他的关系你们全都看在眼里。我们不来往,你就以为他在我心里没分量。哼。”沈蕴之放下茶盏,背起手,锋利的目光刀子一样戳向沈通岱,“你这次算盘打得通天响,先拿我的钱安抚工人,再让他们做掉沈初觉,这样你就撇得干干净净。但你肯定没想到,我和他们也有交易。”
“什么?!”沈通岱再也坐不住,摇晃着站起来,瞠目结舌。
“我给了三亿,让他们撤走。不过,这三亿要从你的账上划。”沈蕴之声如洪钟,“集团按例一定会拨抚恤金,但是被你暗中克扣了,所以这笔钱,该你出。”
姜是老的辣。
事已至此,沈通岱料定自己无力回天,绝望地跌回沙发。
沈蕴之送他一句:“他在我心中,可不止三亿。要怪,就怪你有眼无珠,估错价。”
待沈通岱离去,沈蕴之又把沈初觉叫进去。
他们二人相互对视,如出一辙的眉目疏淡,沈初觉率先掉开眼。
沈蕴之朗声大笑:“我向来认为,在这个家里,我同你更投契。”
壶里是新蓄的水,他端起一盏重新沏好的茶,递给沈初觉,“我知你不信我,但你应该想到,在我的立场上,越是中意,反而越不能靠近。”
沈初觉小心接过,喝下半盏,淡淡的茉莉香味充盈心间。
沈蕴之看向外面的天空,感叹:“大味必淡,大音必希。这个家恐怕只有我和你才懂。”
那一瞬间,沈初觉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甚至少见地激动,连手都在抖。
原来放下一件耿耿于怀许多年的事,竟然叫人生出想哭的冲动。
*
当然,想哭这件事沈初觉没有告诉李不琢。他伸手捏捏她的脸,又捏捏她的下巴,摇头:“瘦了。”
“瘦了不好吗?”李不琢抬起没插针头的另一只手,甩了甩袖子。
“不好。”他一本正经地盯着她,“有些地方不该瘦。”
“……”
趁她翻白眼的一瞬,沈初觉倾身环住她肩膀,凑到她耳边说:“我要你快好起来,回家我估算一下,缺斤少两的统统补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结尾开不起车啦,两个人都体力透支,再开男主就挂了,这文就BE了哈哈哈哈哈
顺便不要再怪沈初觉他爸对他不好啦~其实最爱他,只是高处不胜寒~
第56章 56。
终于有了非常深沉安稳的睡眠。
只不过入睡的前一刻; 李不琢闭眼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仍存有漂在河道的记忆。她手脚平摊开; 床铺仿佛被水流推动; 一上一下地摇晃起来。
一夜无梦。
醒来撞进枕边人黑沉沉的眸光中; 伸去的手也被他拉住; 她哼道:“你醒那么早?”
“比你早一点点。”
“哎,不上班就是爽!”
“爽不了几天了; 所以要珍惜。”沈初觉轻声说着,伸臂环住她的腰; 轻易就把她捞过来。
李不琢笑着想逃,翻过身去; 但根本没用。
她弯起的背抵靠他的胸。口; 暖暖地腻在一起; 让被子裹住,每个毛孔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他解开她睡衣的前三颗扣子; 用力一扯,衣领从肩膀滑下大半。但他什么也没做; 仅仅抱住她,脸贴上她后背露出的皮肤。
一丁点的凉意,很快蒸发。
沈初觉喜欢这样肌肤相亲; 他觉得踏实。
虽然同样的举动到了李不琢那,得到了“衣服都脱了就这样???”的反馈。
于是抓住他的手,扣住她平坦的小腹。触到她柔滑的皮肤,他轻轻哼了一声; 五指张了张。她引导这只手继续往上,听见他喉咙深处发出满足的喘。息。
“我说你……一大早……”听着好像要抱怨扰了他入睡的愿望,可他手上又加重了揉。捏的力度。
“早起的鸟才有虫吃。”李不琢翻身对着他,看清他眼中燃烧的欲。望,“趁有时间,还不把你想的全都实践了?”
沈初觉眯了眯眼,翻身压上,低笑:“这么嚣张,等下哭了别说我欺负你。”
李不琢一手捏住被角,一手朝他身。下摸去,哼道:“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她手还没碰到,就被沈初觉猛拽一把,李不琢睡衣上系好的几颗扣子顿时崩得到处都是。她“啊”地尖叫一声,飞快钻进被窝。
可他哪里会放过。
容下两人还宽裕的被子动静不断,起伏的样子像涨满房间的春潮,旖旎的,潋滟的。
只待情。欲将彼此淹没。
*
沈通岱被逐出沈氏的董事会,同时撤销了他在主营粮油贸易与加工的永坤国际集团的总经理职位。
他走的那天被沈蕴之带到沈初觉办公室,后者十分意外,起身喊:“爸……二哥。”
沈蕴之对沈通岱说:“你那样对他,他还肯叫你一声二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通岱始终低着头,半晌,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是在对我说吗?大点声!”沈蕴之用手指关节铮铮叩击深色的樱桃木桌面。
“对……对不起,三……三弟。”
沈初觉冷冷地看着他,云淡风轻地说:“都过去了。”
沈蕴之此举并非真的为了道歉,而是彻底摧毁沈通岱心里还存有的,试图重新崛起的不甘和野心,要让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动沈初觉了。
而沈初觉又何尝不明白。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沈蕴之特意回身叮嘱:“过两天召开股东大会,你记得来。”
话音刚落,沈初觉看见沈通岱迅速枯萎的脸上,沮丧涂深了一层,整个人愈显颓败。
*
沈氏召开股东大会的那天,李不琢也去了。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不过沈初觉给她一个时间,叫她那个时候过去,她便去了。
那时临近散会,李不琢以为让她过去等他吃饭,便穿的随意,素净的连身白裙,裙摆滚一圈镂空花饰。室内冷气足,她罩了一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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