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怀念,何必留恋》第238章


念念抬起头看他:“有时候,我宁愿你恨我,我反而觉得好过些。”
薛以怀轻叹:“你有这样的念头,那就是你还没有原谅你自己。这里是你噩梦的开始,也在这里将它结束吧!”
她侧过脸看他,月光忽明忽暗,连同的脸。唯有被他紧握在手心里的手,感受那么强烈。他牵着她跪下,这一跪便要与过去告别了。长长的噩梦,她要画下句号。
她真的可以原谅自己吗?她不确定,可是至少此刻,她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再惊慌,也不在恐惧,更多是坦然。眼前再闪过薛长华鲜血淋漓的脸,涌上鼻尖的不再是腥臭的血,而是他温柔地说着别怕……别怕……
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也吹息了蜡烛。
“现在,你还觉得他可怕吗?”蜡烛熄灭了,他也不把手电筒打开。就在这黑暗之中问她,他故意松开了她的手。
念念痴痴的看着他,愣了愣神才道:“他是个好人,他比你对我还要温柔。”
薛以怀轻笑,伸过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都结束了,你放下了也就解脱了。我们走吧,你出来许久了,家里人该担心了。听着,朝前走,不要回头看。”
前面的话她倒是听进去,只是后面这一句怎么听起来那么四兀?br />
风还在温柔的吹着,他牵着她脚步不徐不疾。月光柔似纱,这画面并梦境还有唯美。她偷偷侧过脸看他,有话想说却怕打破这份难得的安宁。
走出树林,人间灯火辉煌,璀璨的焰火在空中盛开。
他说,都结束了。这个结束,有何尝不是她和他。被他紧握的手,有些潮湿,早晚都要松开,何必再去贪恋那一点点时间。
她抽出手:“今天,谢谢你。”
薛以怀落空的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了?也罢,我还赶飞机,我先走了。”
念念疑惑:“飞机?这大年三十的,你赶什么飞机?”
薛以怀一脸无奈:“我在平乐没地方住,只好连夜赶飞机回首都,然后再转机回苍宁。”这话可不全都是诓她,薛以怀的外家已经没有有人了,老房子也荒废了。
这话说得可真是可怜兮兮的,他盯念念,瞧这皱着的眉头,他就猜到有门了。果然,念念再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便道:“这么晚,别走了。”
薛以怀倒是丝毫不客气,仿佛已经在等着她说这句话:“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念念有些哭笑不得:“你也没想过要客气吧!”
回到舅舅家的时候,一群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特别是她舅舅,刚刚才听见他姐姐说念念跟老公离婚了,那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呢?
念念有些局促,一路上都在想着要如何介绍薛以怀的到来。相比念念的紧张,薛以怀却从容淡定多了:“过年好!”
俞文还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站起身讪讪笑道:“过年好!你这孩子不是说忙吗,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一出,可真是让她舅舅一家看得是一头雾水。全然当姐姐说的离婚只是气话,当然便给两人安排了一间房。
这可真是不好解释,只会越解释越乱。
薛以怀秉承着不客气的精神,早早就钻被窝里去。念念洗漱回来,见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真是不知道该叫个什么事,见过离了婚的,还滚床单同床共枕吗?她和薛以怀,已经超脱了离婚的定义。
被子就一张,薛以怀很不客气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念念扯了几回愣是一点也没扯过来。插着腰站在床前,真想一觉把他踹下床去!
她这个念头刚起,薛以怀却来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在想踹我下床吧?”
念念吓了一下,我擦,这人是怎么知道?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客气?我好心收留你,你也不能这么霸道!”
“我霸道的时候还少吗?再说了,我这是为了你才会年三十流浪在外的。就为了我这份心,你也得感动涕零啊!”他翻个身,侧着身看她。
第226章 他是病人没错
“自打愚人节那天遇到你开始,我的人生就变得一团糟。日子过得是虚虚实实,有时候一觉醒来都以为我是做了一场梦。”已经过了十二点,小镇渐渐安静了下来。念念坐在窗边,开始怀念下雪的城市。
薛以怀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寐。见他不说话,念念叹了一声,悄悄出了门。
隔壁是表妹的房间,小表妹比她小很多,刚上大学。见她过来敲门,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我亲爱的表姐,有事吗?”
念念指了指她的小床道:“你的床能借我一半吗?”
表妹一脸看热闹:“姐,你该不会是跟姐夫吵架了吧?难怪一开始没有跟你一块来。你就出去散个步,结果散回一个姐夫。不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吗?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事不能在床上解决的?要是不能,那就多上几次!”
念念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俞菁菁,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老司机了?这话,要不要跟你爸爸我舅舅说说?”
俞菁菁立马摆摆手:“别别别,我爸那老古董听这话还不得跳起来掀瓦了,开个玩笑嘛,用不着这么较劲吧!”
念念点点头:“你说对了,我就是较劲的人。所以,今晚这床你得分我一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说完,抢占了山头睡下。俞菁菁关掉电脑挤到她身边:“姐,姐夫这么优秀的男人,你应该很有危机感吧?”
念念翻个身:“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担心也没有用。多思无益,我困了睡了。”
俞菁菁推了推她:“姐夫这款男人,可真是满足了女人所有的想象。一个眼神就足够勾魂摄魄,我要是你我得往死里盯着他。”
念念忍不住笑了出来:“照你这么说,我就该学着汉武帝金屋藏娇,把他藏起来算了。”
俞菁菁一脸赞同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念念懒得理她,每个年龄段都对待婚姻对待爱情都有不同的见解,她的念头或许她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可随着年龄增长,念头也会开始转变。
手机响了一声,一条简讯。已经过了十二点,易泽发来了简单的三个字:新年好!
念念望着这三个字淡淡笑了,就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好窝心。靳楠也许会告诉薛以怀他们一家来平乐过年,可靳楠一定不会知道她打定主意要去当年案发的现场悼念。那么告诉薛以怀这事的人,便只有一个,那便是易泽。
易泽这个傻子,自己都病得躲了起来,还有心思替她操心。是该夸他呢,还是还责骂他?
俞菁菁偷偷地伸过脑袋:“姐,这个人发的拜年短信也太过简洁了些吧?就三个字,还这是省。不过瞧着对着这三个字发呆,难道说这发简讯的人不一般?”
念念回过头:“俞菁菁,你属狗的吧?”
俞菁菁兴奋地点点头:“对啊对啊,我就是属狗的,所以我有一只狗鼻子!”还有人把讽刺当夸奖,念念算是败下阵来了。
想来想去,最后回复易泽的短信也就三个字:新年好!
发过去了,瞬间又后悔了。人家好歹是用心了替她解决心理问题,好歹也该说点什么吧?想来想去,又发了一条:谢谢!
易泽没有再回复她,夜晚又沉寂了下去。抱着苦恼睡着了觉,这一夜算是睡得比较安稳。她又梦见了薛长华,只是远远的,隔着浓雾,看得不真切。只是听见他对她温柔地说着:“别怕……别怕……”
一早她是被鞭炮声惊醒的,赖在床上好一会才起床。俞文见她是从表妹的房间里走出来的,叹了一声:“以怀已经离开了。”
念念揉揉眼睛:“离开了?他回苍宁了?”
俞文点点头:“念念,他来平乐到底是为了什么?”
念念挽着俞文的胳膊在院子里坐下,私下没有别人,她才道:“他来平乐,是因为我。妈,当年的事情我早就想起来了,不过您放心,昨晚我想我已经被治好了。”
俞文拍拍自己的额头:“我真是糊涂,我在该看出来的!不过妈不太明白,你说你已经被治好了?这跟以怀来平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他父亲因她而死,就死在她面前。那样的冲击,致使她记忆封闭了起来。如今想起,她很难从那样鲜血淋漓的记忆走出来。所以易泽说得没错,这是她心魔的症结所在。心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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