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凡嫣》第66章


,你随时可以操纵他的生死,只是你不想去那么做,不是吗?”
宋芷嫣张口,被他打断:“好了,小嫣。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必自欺欺人。我不会嘲笑你,因为我,连你都不如。”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静静聆听分秒游走的声音。
他们是同类人。
因为爱,无法回头。
想逃离爱时,却又拗不过宿命。
“小嫣。”他坐在地上,头躺在她小腿上,伸直手臂,努力去够她的手指,在马上要碰到时,兀然停止不前:“我做了这件事之后,你这辈子,再也没有任何属于我的可能。”
“不要摇头。”他手指边缘眷恋的蹭着她的手指:“相信我最后一次。等你肚里的孩子长大了,我想看到你拥有最幸福的笑容,抱它在怀里,让它叫我一声舅舅。”
宋芷嫣扭过头,轰然泪下。
他故意视而不见,面带微笑,安安静静的阖上眼睛。
☆、54地狱行
——还没结束。
短短三天时间,报纸网络铺天盖地的全部为风氏集团最新惊天乌龙事件所覆盖。据传,两天前,风氏集团权证股票指数忽然从一片死寂中直线拉起,五分钟内,上证指数暴涨超过3%,但是这种奇迹仅仅持续了两分钟时间,两分钟后,指数犹如重物高空坠落直直下落,收盘时以下跌收场。国家迅速封盘,在漫天的讨论还未升起时,将此事平息。
第二天,报纸继而进行了追踪报道。
风氏集团董事长风友辉,故意将模拟盘切入实际盘,人为制造出操作失误假象,以此非法牟利。
紧接着,圈内神秘人士爆出大量风氏集团董事长风友辉近些年洗黑钱,非法倒卖枪支与毒品的重磅消息。
最终,相关部门迫于舆论压力,出面确认,所有事件,均不属捏造,全部属实。
业界内外一片哗然。
风曦晨几日以来都不知所踪,殷亦凡放走她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过,宋芷嫣坐在风曦晨家的书房里,开着的电脑上,一封封全是风友辉三天里发来的邮件。
“我在XX路上等你,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务必到!”
“救救干爹!”
“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干爹去死?”
隔着电脑,她几乎能想到风友辉绝望苍老老泪纵横的画面。她呆怔的窝在沙发里,哪也去不了。
风曦晨走后,门口就被陌生人把守起来,除去三餐按时送来,剩余时间,大门都被从外面反锁,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人响应。
她大概能猜到风曦晨要去做的事情是什么。他应该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去拦截殷亦凡这最后的致命一击。
她夜夜惊醒,口中情不自禁的喊着的那个名字,却不是风曦晨。
她还记得在泰国时,尽管她与风友辉之间的感情并算不上深厚,可他还是不顾公务缠身,偶尔抽空回来探望她。虽然对待儿子过于苛刻严厉,可风友辉对待她,从始至终都是和蔼慈祥。
那时,她总是受宠若惊的听着风友辉的嘘寒问暖,而风曦晨,则站在他们身边,用最温暖的微笑,目视她与爸爸交流。
可现在,这个在最危难时候肯收留他们父女的人,这个她喊了六年干爹的人,这个她拼尽全力想保住他的人,最终,还是毁在殷亦凡手中。
甚至连陪伴她六年的风曦晨,大致也被一同卷入,生死未卜。
她最后的意志力,轰然坍塌,世界碎成无边无尽的灰烬,她走到了,比绝望更绝望的处境。
她面目平静,撑着桌子站起来。
走到窗台旁,看完左飞飞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当年姗姗的事情,除了宁子轩,就只有殷亦凡一个人知道。
她看完后,关了手机。
大门如她所料,没有再被锁上,而守在门口的人,全部不知所踪。
她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侦探社。
暮色四合,办公室里人去楼空,鸦雀无声。
她没有敲门,径直走入李探长办公室,伸出手掌:“给我。”
李探长诧异的锁眉,很快,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眼波恢复往日的宁静:“你知道了?”
她一个字也不愿多说,固执的伸着手掌。
他缓缓的拉开第一层抽屉,在最底层的信封里,拿出一把钥匙,递到她手里。
宋芷嫣麻木的转身,走向探长室隔壁那间空置许久的办公室,抬手一扭,轻而易举的把门打开,走了进去。
她曾经猜测的“那个女人”的办公室,简约单调,一尘不染。
办公桌上整洁无比,几摞陈旧的资料摆放在桌角,几只她熟悉的牌子的钢笔和几支铅笔,稀稀落落的立在笔筒。
除此之外,屋内再无其他痕迹。
房间角落里檀木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型的保险柜。
她走过去,按了几个数字,保险柜发出两声闷响,门便自动弹开。
她没猜错,密码,是她的生日。
放眼望进去,保险柜内堆满了边缘卷起,已经泛着旧色的A4纸张。她拿到手里,一张一张翻看,目无焦距,心里的痛觉,寸寸复苏。
她已经忘了,她少年时,会有这么明媚的笑容。
他的笔迹很冷硬,画迹亦然。
她从不知,他也是会画画的。
第一张,是她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伏案背书的样子。画面中,只用简单的几笔勾出桌子教室的形状,而画像中的她,连脸上几颗并不明显的痣,都被人用心描上。她半低着头,大大的眼镜框遮住一半眼睛,专注不已。那时,她17岁。
另一张,背景能看的出是在家里。沙发的位置,餐桌的摆设,都是她再熟悉不过。这是一张她的侧影,只能隐约看清脸部的轮廓,站在厨房门口,手握门框,用心的观摩邱阿姨做饭的模样。那年,她18岁。
下一张,她一手抓着马尾,似乎是在梳头发。眼睛有神的望着前方,明朗的笑涡大大方方的绽开,甜美无比。大学校园树木,枝繁叶茂,她在等一个人,那年,她19岁。
再一张,她依然是微笑,山明水静的样子。画中人,就是持着这抹无可抗拒的笑容,冲画外人,温柔的张开双手。宋芷嫣摩挲着画中的自己,视线下移,直到纸张右下方的角落。
那是他清朗的字迹,用铅笔,轻到不能再轻,写下的几个单词。
——The whole world。
——mine。
那年,她漾着笑靥,面对她此生唯一执念,轻声说:“殷亦凡,我20岁了。”
她的每一张画像,都是他凭借脑海中的臆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完成。
她远走泰国之后,每次他觉得无法撑下去,就来到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用意念,去触摸遥远的想念。
她翻到纸张背后,每一张,都写了同样两个字。
——等我
——等我
——等我
——等我
她伸手拿出另一摞画纸,跟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
盒子里,满满的放着她在泰国的照片,芭提雅、曼谷、清迈,她手捧奶茶逛在路上,她漫步在浪花褪去的海边,她双手合十虔诚的参佛。
她五彩斑斓的裙角飞扬在每一张彩色照片上。
而这一切的一切,被他一笔一划,亲手临摹放大在纸上,一张都没有落下。
他唯一没有临摹的那张,上面还有另一个人。
虽然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侧脸,可是她知道,那是他。
因为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她途径芭提雅最繁华的的那条酒吧街,无意识瞥过去一眼,忽然就,看到那个摇铃示意包场的人,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那一个侧影,让她几乎连呼吸都停滞。
她不可置信的张圆了眼睛,腿脚都不属于自己一样,麻木的站定在路边。
他们中间隔着一条马路,马路上不断穿梭着摩托车,那些载着当地黑妹的西欧人,放肆的冲宋芷嫣吹着口哨,甚至还有人伸手轻佻的拂过她的鼻尖,可是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酒吧瞬间放起热曲,摇头灯光怪陆离打在每一位宾客脸上,等到摩托车全部过去,宋芷嫣走进酒吧,摇铃男人身边,只剩下几个贴身而上的女人。
“那个人呢?”她失控的抱住男人的胳膊:“刚才那个人呢?”
男人不耐的看她一眼,继续跟身边女人眉来眼去,只当她是一个精神病。
几个女人昂着头,挑衅的看着宋芷嫣。
可是她依旧按着桌子,在人声鼎沸的地方,大声喊:“他去哪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他刚才明明坐在这,我有看到。我恳求你、拜托你,你让他出来!”
男人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几句泰语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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