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打酱油的羊》第206章


校师生对他的哀悼。可是之后呢?在他出院的时候,迎接他的还只是那么几个人,里面还要包括他的老情敌和老情敌的兄弟。
而在他出院时一拥而上的记者要采访的不是“死而复生”的他,而是救世主哈利。
“实在对不起,”哈利很抱歉地对他说。“我本来已经很隐匿行踪了……我只是想来表达……”
“别在意。”他轻松地回答。“我想你也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有机会来我家吃个饭怎么样?”
“那可不错。”弗雷德在一边帮腔。“记得叫我,迪戈里。佩姬一直很想去你家那边看看,你也知道,我们两家住的很近——啊哦!瑞伊,你丈夫的脚要被你踩扁了!”
“我还想堵上你的嘴巴,弗雷迪!”瑞伊瞪圆了圆溜溜的眼睛,然后转身满怀歉意地对他说:“别在意,塞德,我想弗雷德不是故意让你为难……”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可我是真心的,瑞伊。”
韦斯莱家距离迪戈里家的确不远,在他出院后的第三天,老韦斯莱夫人(莫莉一连有了三个孙辈后实在担得起这个称呼了)就热情地邀请迪戈里一家到家里用餐,塞德里克欣然赴约,然后在韦斯莱家见到了哈利。韦斯莱家的孩子论群,就连孙辈也是手拉手的一串三个。不像迪戈里家,妥妥的一脉单传。
老韦斯莱夫人是个热情、可亲的好夫人,塞德里克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康复是情真意切的祝福。“哦,小塞德,你小的时候我们两家常常在一起相聚。”她说道动情处用桌布揩了揩眼角。“那时候你就很聪明,跑起来也很快。梅林,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都跑不过你,有一次还因为扣了你一头的果酱,结果被你摁进草丛里收拾了一顿……”
塞德里克扶额,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动。他转头看看父母,他的父亲阿莫斯居然一脸有荣与焉。就在他准备说点软和话把这茬盖过去时,餐桌上响起一声极响又短促的笑声,接着佩姬奶声奶气地问:“可是爸比,你告诉我你小的时候是和乔治叔叔吊打塞德叔叔的?”
“口误口误!”
“弗雷——迪?嗯?”
“瑞伊注意形象我之后再和你解释——”
哈利·波特笑得前仰后合;珀西在一边数落双胞胎从小到大的恶劣行径,罗恩·韦斯莱也不肯放过这个损弗雷德的良好机会;乔治和弗雷德立马联手对战珀西和罗恩,比尔在一边添油加醋;芙蓉在挑剔萝丝戴的头花,瑞伊没空理她,因为她正忙着把佩姬和维克托娃从韦斯莱先生身上扒下来;赫敏从老韦斯莱夫人身后越过去,同迪戈里夫人聊着育儿经;韦斯莱先生一边奋力从佩姬的魔爪里抢救自己的眼镜,一边和迪戈里先生谈论他们的老朋友。
塞德里克喝干了酒杯里仅剩的一点蛋酒,笑着看花园里这一片乱哄哄的温馨。他喜欢这样的场景,这让他觉得真实。他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太多事情都不够真实了,倒是在这儿的一片乱景,叫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只是少了点什么。
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一双眼睛,一个应该陪伴在他身边的……
金妮给塞德里克满上酒杯,这令塞德里克有些诧异。这位红发的冷美人是韦斯莱家唯一看他不太顺眼的一位(别把芙蓉这种除了比尔谁都挑剔的算在内),以至于开席至今,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此刻塞德里克却有一种错觉,她好像有很多话要和自己说似的。
塞德里克下意识地看了看哈利,这位顶着一头乱发、带着圆框眼镜的瘦高青年对他笑了笑。
金妮举起自己的酒杯,和他还放在桌上的酒杯碰了碰,发出一声脆响。他赶忙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是黄油啤酒,对比刚刚他们喝的蛋酒,简直就是白水一样了。
“有联系过吗?”金妮开口问。“或者说,有没有想起?”
“什么?”
塞德里克有些迷糊,他不知道这位红发美人说的是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了一道视线,来自于瑞伊,她此时好似正哄着因为抓不到爷爷眼镜而难过的佩姬,其实却在偷偷关注着自己。
真奇怪,塞德里克想,韦斯莱一家真奇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塞德里克抱歉地笑笑,结果却惊诧地在金妮脸上看到了愤愤不平。“您怎么了?我想我并没有冒犯你。”
哈利·波特在另一边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真是不可思议,”金妮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塞德里克确信那可不是黄油啤酒这种饮料。接着她用泛着泪光的眼睛看着他:“真是不可思议,迪戈里。如果你想不起来其他人,我觉得倒是情有可原。但若你记不得秋,那就太令人失望了。她为你付出了整个青春光阴——”
“金妮!”瑞伊试图走过来阻止金妮,可是佩姬已经整个糊在了她的脸上,她不得不坐好,让弗雷德把他们的女儿从她身上抱下去。
“瑞伊不叫我说,”金妮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这次塞德里克看清瓶子里装的是火焰威士忌。“但是我觉得必须说,迪戈里,秋,张秋,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面对这种质疑,塞德里克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火气:“抱歉,”他冷下声音。“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记起这个人的必要。”
“这样说太过分了。”金妮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思维似的,这目光令他无所遁形。“秋早就恳求过我们,如果有一天她能够治好你,请我们千万不要在你面前提起她,她希望你有新的生活,而不是被过去左右,被她所束缚……”
你只是塞德里克,不是领袖,就只是塞德里克而已……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她从来没有放弃过救你的希望。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你身上,为此拒绝了多少……”
“金妮!”
瑞伊终于摆脱了粘人的佩姬,走过来把金妮拦在身后。“很抱歉塞德,金妮可能有些喝多了……”
“金妮没有,她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哈利走了过来,他推了推眼镜,缓慢地说道。“她也许曾经很懦弱,但是她为了你坚强了起来。迪戈里,也许秋会认为让你重新开始是好的,但……这对她来说同样不够公平。”
“哦,哈利,”瑞伊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让我们过去一个多月的努力都成为了泡影……”
“秋……”塞德里克绞尽脑汁地搜寻这个名字,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脑海里只有一双黑色的眼睛,温柔地、欣喜地却又痛苦地望着他……“她是不是有一双黑色眼睛?”
秋写下病例的最后一笔,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她总是这个办公室最后一个离开的治疗师,自从她18岁正式成为治疗师开始,她就是一直是这样做的。15岁到25岁,她用了十年去搜寻治疗塞德里克的方法。在塞德里克没有复苏之前,她一直以他为动力,那时她自动的加班,是为了找到更可行有效的方法去救她的爱人;而在一个多月前塞德里克成功复苏后,她的加班,却只是为了让自己找一个不去看他的理由。
别给他负担,别让他背负希望。他已经重生了一次,他需要的是重新开始,而不是被过去束缚。他过去过的并不快乐,被众望所归压抑着,被好学生的标签压抑着……她希望他做回自我,至少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够更随心而活。
年少时的青葱悸动,哪怕仍旧存留在她心里,也不过只是一段过往罢了。也许她可以尝试着去接受新的生活,就像她所希望塞德里克做的那样。
哪怕会心痛的只有她自己。
伦敦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从清浸百货的玻璃橱窗走出来时,又有雨丝落了下来,调皮地钻进她的风衣领口。她抱紧了双臂,正准备念一个避雨咒,顺便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幻影移形时,头顶突然笼罩而来的一片阴影,将雨丝全数遮挡而去。
秋抬头,眼神便落入到一双浅灰色的眼睛里去。这双眼睛的主人一如她记忆里一般温柔地笑着,只是被雨丝润湿的发丝贴在鬓边,令他显得有些狼狈和拘谨。
“你、你好,”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你也在这里避雨吗?真、真巧。”
她笑了,黑色的眼睛里水光愈盛。“是啊,真巧。”她面不改色地配合不会说谎的他说谎。“我是张秋,初次见……”
“好久不见,秋。”他顿了顿。“我好像还记得你。”
“……那真的是太荣幸了。”眼泪像雨滴一般,在秋脚下的小水坑里砸出一朵水花来。她笑得眉眼弯弯:“好久不见,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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