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漫步》第46章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那位顾客好脾气地朝她笑了笑,说没关系。
她再次歉意地说抱歉,等她再次转过头,言景旸早已不在那里了。
这些天,梦里偶尔会梦到两个人以前相处的画面,他们的争吵、甜蜜在睡梦里全是悲伤的味道。
离开他,是她做错了吗?
身后忽然传来咔嚓地开门声,思绪被打断,路曼转过头,杨彦风推门进来,见到她还在,很意外,“还不吃午饭?”
路曼立刻站起来,“正要去。”
杨彦风看她样子有些拘谨,挑了挑眉,“该不会因为师兄突然变成老板,就开始怕我了吧?”
“怕是应该的,万一老板扣我工资怎么办?”路曼笑了笑。
“我可不敢,”杨彦风顿了顿,“现在去吃午饭吗?一起?”
“也可以。”
两个人去了食堂四楼,各自挑了自己想吃的,路曼坐在杨彦风对面,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生鱼片,却是迟迟没有下筷。
杨彦风发觉她脸色不太好,问道:“你怎么了?”
“我——”路曼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及时掩住嘴巴,站起身快步走向了洗手间。
伏在盥洗台上痛痛快快地吐了一番,路曼伸出手,接了凉水在手上,洗了洗脸,缓缓抬起了头。
她想起两个月前那次,言景旸什么措施都没做,该不会……
她走出洗手间,跟杨彦风说她突然有事情需要回家,杨彦风不疑有他,叮嘱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她不敢去学校附近的药店,打车回到她如今的房子附近才买了验孕棒。电梯缓缓上升,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般,一颗心悬在半空,无力挣扎,只能等待命运的宣判。倘若真的怀孕了,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路曼却怎么都迈不出步子。
电梯门合上又打开,她才慢慢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走回家的一步步,连同开门的时候,她的呼吸都是沉重的。门一打开,她来不及换鞋便往洗手间走,然而,她才刚刚走到洗手间门口,眼前却猝然一黑,力气渐渐抽离身体,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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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原谅你们发了一整天调查问卷还没领到钱的作者吧!
【感谢风筝的地雷票!!!】
Chapter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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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在昏迷之间;听到人的脚步声;带着几分急切;且越来越近。
等到一切声音消弭,有一双手触及到她的身体,将她轻轻抱了起来。这无疑是一个温暖而又让人安心的怀抱;带着她熟悉的温度和味道。
下腹部陡然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痛;路曼闷哼了一声,蹙起了眉,额头上已经有了薄汗,男人脚步微顿,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又小心翼翼地放柔了力道;旋即加快了步伐。她在他怀里却是几乎感受不到任何让她不适的晃动。
不久之后;后背贴上柔软的触感,之后便是车子启动的震动感,一路走走停停。
又是那样一双手将她抱起,她却在此时此刻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
言景旸脚步未乱,只是视线沉沉落在她脸上的眼睛里,有数不尽的担忧。这么多天他其实一直跟着她,只是她极少能够发现他,唯一的几次,她都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落荒而逃。
今天他看到她跟杨彦风从实验楼走出来,他跟在他们身后去了食堂四楼。她在座位上没坐几分钟便掩着嘴巴冲进了洗手间,他开始还以为她只是肠胃不适,直到他驱车跟在出租车后,见她进了药店,支吾着说她要买的东西是验孕棒。
那一瞬,他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觉得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他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却曾无数次地想像过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倘若是男孩子,他希望性格像她,温和又不失倔强,他会教他成为一个果敢的男子汉,倘若是女孩子,他希望样子像她,眉清目秀、娇小可爱,他会将她宠成这世上除了路曼之外最幸福的女人。
他现在所有关于幸福的想像都是关于她的,所有对于未来的期待都离不开她的存在。
她走出药店,步子迈地又快又急。
他看到她进了电梯,便在她之后坐另一间电梯上了楼。看到她打开门走进去,他跟上来,却看到房间的门还未来得及关。他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才走进去,才不过走出几步,便看到了已经倒在墙边的人。
担心、害怕,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情绪,像是他拼尽了全力将一块巨大的石头推到山顶,还未来得及感受完满跟轻松,那块石头已经以不可阻挡地姿态向他压下来,猝不及防。
他站在原地,像是失去了思考跟行动的能力,几秒之后,他才阔步走上去,将她从地上抱起。
……
在路上,他便已经联系好了市立医院妇产科的主治医生,这时直接将她抱进了急诊室,医生亦早已等在那里,他们一进来,便有几名护士帮忙将他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
“就像我在电话中说的,我太太她,应该已经怀孕两个月有余。”言景旸对医生说,脸上的表情严肃到骇人。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她会突然晕倒,不排除宫外孕的可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曼耳边传来两个男人的谈话声,断断续续传入她耳朵里,但是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她却是一句都听不清晰。
她这一“觉”睡得极累,身体跟思想都像不是自己的,只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被人移动,不断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蹙起眉想要告诉耳边的人不要再吵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却连话都没有力气讲。
当她耳边的嘈杂终于消弭,熟悉的温度包围上来,有什么液体“啪嗒”落在她脸上,她不适地拧了拧眉。
腹部的疼痛跟身体的疲惫终于退去,路曼思维由混沌到清晰,沉重的眼皮慢慢睁开,却因为房间里的光线太过刺眼而再次闭了闭眼。
“你醒了?”
路曼听到这声音,浑身一僵,缓缓睁开了眼,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她侧过头来,看清了此刻坐在床边的男人的脸。
“你为什么在这里?”路曼声音淡漠,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她睁开眼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反而质疑他在这里的理由。
她不担心自己的状况,却只是不想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言景旸涩笑了一下,覆在她手背上的手不自觉用力,她纤细的手骨如针一样刺痛了他的掌心。路曼感觉到他正握着自己的手,微一使力将手抽出,慢慢收进被子里。
“医生说你最近劳累过度,而且,”言景旸发现自己声音发涩发哑,喉结动了动才道,“你已经怀孕十周,所以刚刚才会晕倒。”
路曼听到“怀孕”二字,眸光剧烈地颤了颤,紧紧咬住了下唇的唇肉。
“但是,”言景旸望进她的眼睛里,声音很轻,“这个孩子你不能生下来。”
路曼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无声笑了一下,眼底的情绪从震惊渐渐变成死水一般的平静,“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就因为你奉献了一只小蝌蚪?孩子在我身体里面,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孩子要不要生下来。”
“言景旸,你以为你是什么?上帝吗?可以随便决定人的生死?孩子生下来我决不会告诉他他的爸爸是谁,我完全可以自己抚养他长大,不需要花你的钱,更不会耽误你以后的婚姻跟家庭,”路曼眼中有了泪意,声音开始发颤,“所以请你不要用这种嫌恶的眼神看着我,而且,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出去。”
原来,她是这么想他的,在她眼里,他是可以随意放弃自己亲生骨肉生命的那种人。从什么时候起,他在她心里已经如此不堪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像是落了一整个冬天的雪,像是不会再跳动一般。他勉力扯起嘴角笑了笑,语气里刻意染上残忍,“我不想他存在,他不应该存在,你懂吗?”
路曼不躲不避地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勉力撑着身体坐起来,艰难地移动,一点点地靠近他,言景旸一动也未动地坐着,看着她的动作,手掌越握越紧。
路曼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秒,扬起了右手,“啪”地一声,手掌已经毫不犹豫地落在他左脸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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