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漫步》第60章


秦礼渊早已察觉到她如五雷轰顶一般的反应,这时她稍一动作,他借着她推他的动作,假装刚刚是神志不清,慢慢躺回了床上,又轻轻翻身过去背对她。
路曼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怯懦很自私。秦礼渊对她的感情,如果说她对此一无察觉又怎么可能呢?她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没办法面对罢了。倘若连他都跟自己成了陌生人,那她就谁都没有了。
良久,路曼脚步放轻,走出卧室。下楼,走到门口换好鞋,关灯,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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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来的路上,言景旸就跟在她的车后,他这次只是恰好跟她顺路,开到秦礼渊公寓附近的那个路口,他需要直行,她却是右转,这才需要分开。他开过一个路口,又将车子调头。
唯有那一间卧室里面亮着灯光,言景旸降下右侧的车窗又升起。
如此循环数次之后,那唯一亮着的灯也熄灭了。
他的心也似乎随着亮光的熄灭而沉入谷底。
十分钟抽完一根烟,他升上车窗,驱车离开。
他只要再晚离开一分钟,便能看到从车库开车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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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设计的答辩越来越近,路曼这些天都在专心处理最后一批数据,其余什么都来不及多想。
言景旸这段日子没再出现在她面前,奇怪的是,她一点都没觉得意外。他那个人,想坚持的事情,别人怎么劝都劝不好,但凡事只要他自己想通了,放弃的时候却总是能全身而退。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
答辩之前的几天,路曼的神经一直就没放松过,反而是答辩那天,她一点都不怯场了。答辩进行得很顺利,在场作为评委的老师都没有提出太刁钻的问题。
这天,老大她们自然也是回来做毕业答辩。最后一个人完成后,四个人去吃自助餐,去之前说不撑个半死誓不罢休。到了那里之后,四个人却像忽然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一般,没了以往互相调侃的力气。竭力笑着,泪水却在眼眶里面打转。
饭后去了平时最常去的KTV,换了一首一首的情歌,最后四个人坐在沙发上,抱在一起,唱着张学友的《祝福》,眼泪像是泄洪的堤坝。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地渡过,
莫挥手、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泪水轻轻地滑落,
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
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毕业照、毕业典礼、毕业晚会,一切按部就班。
很多年之后,路曼依旧记得拍毕业照那天,身上的学士服肥肥地不太合身,头顶的太阳光线刺眼,像是要把她的整个青春都蒸发掉。
她忍着泪水对着镜头笑,拍照的人喊一二三,笑容定格在她二十二岁那年、并没有肆意飞扬过的青春末尾。
毕业旅行一直延迟到这年的七月中旬,她却在出发前一天再次得知那个人的消息,她的毕业旅行也因此一直耽搁到几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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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试啦哈哈~!考得好不好另说,我得再在学校待20几天,所以可以尽量日更到结局。唉,明天起咱也是要准备毕业设计的人了。要整天做实验……
自己做了一个小测试,有关这两部小说男主人公的,大体就是测试一下像谁的人适合你,随便玩玩,感兴趣的可以戳~
————————最后,感谢夫人的地雷票~!————————
Chapter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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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毕业旅行;首先闯入脑海的两个词汇便是西藏,还有云南。路曼考虑到独身一人去西藏会不安全,便买了去云南的机票。大理、丽江、香格里拉,路曼在心里默数她可以到达的地方,心情亢奋到难以自抑。
担心会耽误飞机起飞的时间,路曼前一晚很早便洗完澡,躺在床上听着音乐;方便入睡。
音乐声舒缓;路曼却做起噩梦,梦里有一人身陷火海;房顶的天花板坠落下来,砸中了那人的身体。她走上去,在那人面前蹲下|身来。有血液从他的腹部、手臂、腿还有脑袋上不断地涌出。从脚心无端升起一股凉意,路曼将那人从地上扶起,待看清他的面容后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言景旸——”
路曼从梦中醒来,不知道刚刚那句呼喊是在梦中,还是她真的喊了出来。不管怎样,还好这只是一个梦。
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准备重新躺好入睡,门铃声却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来,且一声比一声急促。
在床上呆愣了半晌,路曼下床走出卧室,开了门。站在门外的人却是她怎样都没料到的,是方以珩。
“你……有什么事么?”路曼诧异地看着他。
方以珩平复了一下呼吸,拽了人就走,“他快死了,你赶紧去看一看他……”
“他、他怎么了?”路曼想起刚刚那个梦,后背由凉到麻,脚下像踩进泥沼里,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方以珩依旧什么都不讲清楚,只顾将她往楼下拽,“你先跟我上车,上了车再说。”
下楼后,方以珩将她塞进副驾驶,自己也坐上车,发动车子后,却是久久都不说话。
“方以珩,他到底怎么了?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路曼看他神色为难又焦急,心里更加慌乱,安静了十几秒才问:“他出事了,对吗?”
方以珩侧头看了她一眼,单手打着方向盘,烦躁地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发,“他在公司遇到一些事,以后可能会倾家荡产也说不定,他不想让你知道。所以一会你看到他,千万不要提那件事情,否则我会死得很惨。”
路曼听完,一巴掌狠狠打在方向盘上,车子立马发出刺耳的鸣笛声,她莫名火大,“你会不会说话?!没钱是没钱,跟没命是一样的么!”
方以珩没料到她反应居然这么大,在他的印象里,路曼还从来没有这样大声跟谁说过话。他足足愣了有一分钟,反应过来便向她道歉,“对不起行了吗?我这不是替他着急吗?”
路曼揉了揉依旧在跳的额角,偏过头去,看向窗外。
方以珩载她去了一家酒吧,他将车子停下来,两个人一起进去找人。
这个时间的酒吧里很热闹,所有昼伏夜出的人齐聚在这里,喝酒、聊天、跳舞。挤过拥挤的人群,路曼在一个还算显眼的地方发现了正在喝闷酒的人。
他的目光一直锁在面前的酒上面,看起来丝毫没被周围纷乱嘈杂的环境所影响。她隔着人群看了他几秒,正要向他走过去,有人却比她动作更快。
一位身材火爆、衣着暴|露的长卷发女人坐在了他身边,言景旸没什么反应,甚至后倚了身体,看起来悠闲极了。女人远远地看他穿的衣服、左手手腕上的表便知道这个人身价多少,这才过来打算搭讪,见他态度淡漠倒也不恼。白皙的手撩了一下长发,身体向他倾过来。
路曼看不下去了,别开脸,转过身来看着方以珩,扯起嘴角笑了笑,语气很呛,甚至夹了一丝嘲讽,“他这不是过得挺潇洒肆意的,你找我过来根本没用啊,”路曼朝身后指了指,“你是他朋友,还不了解他到底想要些什么吗?”
方以珩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禁蹙起眉,怎么就偏偏今天有女人过去招惹他呢?他没说话,迈开步子就要走上去,路曼手臂一横,“算了,既然来了也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你会跳舞吗?”
方以珩扬了扬眉,跳舞他自然是拿手的,只是不知道这丫头在打什么主意,“什么舞?”
“钢管舞。”
“……”
方以珩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也会被人当成道具,而且还是一根钢管!
路曼大二的时候在学校学过各种舞蹈,后来结了婚,觉得跟其他男性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不合适,所以把学跳舞的事彻彻底底地放下了。
但现在——
她一边自然地扭着腰,若有似无地蹭着依然呆若木鸡的人的身体,完全将他视为一根钢管,他屡次想要干脆蹲□的时候,路曼便会凑近威胁他,“你最好别动,否则一会我也不能保证会对他讲什么。”
方以珩额头直冒冷汗,他以前眼睛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觉得她很乖很单纯!
这时,现场为她的舞而变了音乐,刚刚还在跳舞的人一瞬围了上来,男男女女一边欣赏一边拍手,好巧不巧地在言景旸座位的方向留了一个人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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