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第379章


“你确定让我出去?”屋里,唐言蹊脸上笑意浅淡,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扔在他床头。一个不小心把陆仰止放在床头的手机和钥匙砸得掉在地上,乒乓好一阵响。
卓颜听着这动静都觉得闹心,可男人却只是眉头微蹙,什么都没说,一双密不透风的黑眸紧紧攫着女人如花的笑颜,其中的墨色愈发深浓。
“也行。”唐言蹊拍拍手上莫须有的尘土,干脆利索道,“你把药吃了,我马上走。”
听到“走”这个字,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缩,把她盯得更紧了。
“吃不吃?”唐言蹊拆开袋子里的药,回头看了眼门外的宋井,宋井会意,立马把备好的温水递了上去。
唐言蹊把杯子和药片一起递到他面前。
陆仰止低眉看着眼前那五指白皙的手指,连掌心的纹路都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他强压着心里溢出的什么情绪,别开头,“出去。”
唐言蹊瞧着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细眉略略一颦,旋即却失笑,“让我出去不是很简单吗?我说了,看着你吃完药我就走。”
——不是很简单吗?
这话也正是卓颜心中所想。
让她出去不是很简单吗?她手里的药也不是什么吃了会死的毒药,若是真图个清静,直接吃下去,她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理由赖在这里了。
那么小叔到底是不想吃药,还是……
……不想让她走?
思及至此,卓颜又看了眼宋井。
后者却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沉默。
“不吃吗?”唐言蹊又往前递了递。
男人还是没有动。
只是铁青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胸膛一震,竟然猛烈咳嗽了起来。
哪怕他努力压抑着,唐言蹊还是能看清他下意识皱紧的眉头,心里低咒一声,赶忙把水杯和药都丢在一边,为他顺起了后背,“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看起来比她想象中还要差。 她的视线冷冰冰地扫向门外的宋井,宋井顿时有种脑袋顶上悬了把刀的错觉,大着胆子道:“唐,唐小姐,陆总最近的药都按时吃了,可能是休息不好——对,是休息不好。医生让他多休息,他每天都往公司跑。”
正文 第269章 这样好玩吗?
陆仰止咳完了刚好听到这句,凌厉的眼风紧随其后。
却一下子,被女人纤细的身影挡住。
“干什么?”唐言蹊在他的目光中扬唇浅笑,眼角眉梢皆是一种别人无法模仿的妩媚风情,“他说的不对?冤枉你了?”
陆仰止在她这样的注视下,英俊的眉峰皱成山壑,“药拿来。”
“你准备吃药了?”
“吃完你就出去。”
唐言蹊看到他苍白的脸上微微带着一抹不自在的红。
不知道是刚才咳嗽的时候憋红的,还是被下属和晚辈站在门口盯着看,不好意思起来了。
她掂了掂手里的药片,回头不动声色地给了宋井一个眼神暗示。
宋井立刻会意,把门关上了。
卓颜还愣在那,手中托盘里的水都已经凉了,一碰就洒了出来。
她手足无措地收拾好残局,只觉得一旁宋井看她的那种同情的眼光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助理……”
“她不是陆总的女朋友。”宋井四平八稳地开口回答了她很久之前的问题,眼睛仿佛透过紧闭的房门看到了屋里的一对男女,他微微一笑,道,“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女主人?”卓颜的心沉入谷底,却还像是溺水的人那样,努力冒出头来挣扎,“不,小叔和她根本没有住在一起,她怎么可能是这里的女主人?昨晚是我陪在小叔房间里,我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
“住得近的只能叫邻居。”宋井不卑不亢地截断她,“分不开的,才叫夫妻。”
无论唐小姐住在哪里,她都是陆总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妻子。
卓颜低下头,一副很受伤的模样,“可是刚才小叔明明想要赶她离开……”
大概是动了情的人多少都有些执迷不悟。
再简单的道理他们也难以想通。
宋井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点道:“卓小姐,如果你还想留在陆氏工作,我劝你最好记住一件事。”
卓颜怔忡地抬头看他。
“见到屋里那位,你最好绕路走。”宋井说完顿了顿,解释道,“哪怕你在公司里直接顶撞陆总,他都可能看在各种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但是如果你让屋里那位皱一皱眉头,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卓颜听到他郑重其事的语气,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卧室的门。
十几分钟过去了,他吃什么也该吃完了。
为什么那个应该被逐出来的女人却还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
唐言蹊坐在床边,盯着陆仰止吃完药,把他手里空空如也的水杯接了过来。
或许是她似笑非笑的眼神让男人有些不自在,他的眼睑抬了又落,落了又抬,几次与她视线相对,又错开。
“有话直接说就是了,这不像是你陆仰止的风格。”女人淡淡丢下这么一句,把水杯放在了桌上。
陆仰止这才又拾起了刚才的问题,问她:“你来干什么。”
一字一字的,好像这个问题有多么重要。
唐言蹊失笑,“你是耳朵不好使吗?我说我来给你送药,听不懂?”
“……”男人薄而色浅的唇紧抿着,脸廓也绷得僵硬,“是宋井叫你来的?” 唐言蹊转过头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笑意更深了,“不止啊,除了宋井还有池慕、厉东庭,容鸢要不是失忆了还躺在手术室里,估计她也要来我这里念叨一番了。他们说我要是再不来见你,你就
要死了。所以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过来瞧瞧……你打算怎么个死法。”
话音一落,男人的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他薄唇翕动,冷漠地吐出三个字:“用不着。”
唐言蹊目光下瞟,却看到他搭在床上的手正一寸寸收拢,床单都被他捏得皱了。
而她却盯着他手上黑漆漆的手套,目不转睛。
“陆仰止。”她轻声开口,“你把手套脱下来我看看。”
男人铁青着脸,纹丝不动,“出去。”
“我要看。”
“我让你出去!”掷地有声的嗓音裹着雷霆之怒,终是砸在了谁的心上。
唐言蹊的眸光晃了晃,脚下步履一迈,却是往他身边进了一步。
“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吗?”他没看她,闭着眼,是怒过之后的疲倦和淡然,“言言,你走吧。”
走吧。
别再让他多看到她一眼。
心里的荒芜扩大得厉害,那是个什么都填不满的空洞。
这一声“言言”叫得沙哑又低沉,唐言蹊或许是太久没听到了,猛地一听,眼泪差点冒出来。
她走到他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阖上眼的样子,不由分说地,牵起了他的手。 察觉到她在做什么,陆仰止蓦地睁开眼睛,刚要有所动作,就听她冷淡的话音随风而至,“你可以把我甩开,反正我刚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昨天晚上又在看守所里将就了一晚没怎么睡好,脑子现在
又沉又晕,穿的还是高跟鞋。崴了脚的话,正好让楼下你的医生给我上点药。”
她说完这话,果然只是感觉到男人肌肉僵硬、血脉偾张着,却没有了动作。
反而,有些用手臂护着她外围的意思。
虽然他看她的眼神仍旧不友善,仍旧黑沉沉的,风雨萧瑟。
可唐言蹊的鼻尖却忽然一酸。
她想,这招真好用啊。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他多生气多冲动,无论他有多好面子。
她的安危永远是他心里的第一信条。
这一个心机使完,她不出所料地趁机褪下了他的手套。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右手,四只手指依然修长漂亮,而末尾,却空空荡荡。
陆仰止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她那是什么目光。
心疼吗,难过吗?
她可还会为他心疼难过?
他抽回手,冷下脸来,“看也看过了,没事就走吧。”
“你就这么想轰我走?”唐言蹊见他又要重新把手套戴上,情急之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男人略微错愕地看向她,正好把她眼角的泪水看得分明。
他的眉头突然就拧紧了,“哭什么?”
唐言蹊抹了下眼角,捏碎了指尖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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