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痣1》第124章


。你们俩要是想定下来了,就赶紧定下来,妈妈不多嘴了。只是,在我这儿你还是待嫁的大闺女一个,该有的礼数咱一样都不能少,当然,这话我不跟你多说,我待会儿就打个电话敲打敲打他去。”
陆晚好笑:“您别急啊,等过完年再说,他事情多着呢,哪儿有功夫管这些。”
“他是总统还是首相?这都二十六了,还不回家。”姜蓝不忿,“那你跟他说好,年初三记得来趟南江,我到时候哪儿都不去,就在家候着。要来干嘛,他心里应该有数。”
送走姜蓝,陆晚看了眼手机,还是忍着没去问祁陆阳什么时候回,继续安心等待。
这天她歇得很早。
章华县近来天气晴好,阳光灿烂又热烈,陆晚隔一天就会把被子抱出去晒晒,等夜里躺进去,周身充盈着蓬松干燥的舒适氛围。她很快就睡着了。
大概凌晨三四点的样子,陆晚听见窗户那儿传来吧嗒吧嗒几声脆响。
她以为自己是做梦了,梦里回到陆阳大半夜在楼下往她窗玻璃上砸石子儿的日子。谁知翻个身的功夫,陆晚又听见了那种声响。
难道是真的?!
又惊又喜之下,她鞋都没来及穿就往窗边跑。利落干脆地推开窗户,陆晚垫着脚开始往楼下张望。
视线所及之处,除了两只互相追着尾巴玩的夜猫子,没别人。
还真是做梦啊……
陆晚怅然把头缩了回来,正准备关窗,又有个石子儿飞了上来,差点砸她脸上。她这回动作快了些,手往窗台上一撑,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上半身都探出去。
祁陆阳就站在陆晚窗户正对着的空地上,这个他曾经出现过无数次的地方。这回,他没再跟人开玩笑往别处躲,而是定定站着,抬头看她。
他脚边只有一个小拉杆箱,右手里攒着东西,应该是几个没扔完的石子儿,眼神清明,轻装简行,一侧嘴角略往上扬着,里里外外透出一股松散劲儿。
男人外面的深色大衣大喇喇地敞着,里头乍一看似乎连毛衣都没穿一件,陆晚忍不住叹气:这个人啊,还真是穷骨头发烧,前半辈子就没怕过冷。
祁陆阳的脸仰着,轮廓在朦胧月色中依稀能看出几分英挺潇洒,几乎跟陆晚记忆中的少年完全重合。
——眉毛还是那对眉毛,眼睛还是那双眼睛,他,也还是那个他。
他轻声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递到陆晚耳边:
“小侄女,给叔叔留门儿了吗?”
第72章 Chapter 72
陆晚这天夜里几乎没睡上什么觉。
快中午她才堪堪睁眼,结果下床时脚一软,直接趴地上去了,姿态很不雅观。祁陆阳伸手要去捞她,陆晚不让,自己爬起来后气得指着人鼻子骂:
“你是牲口吗?还是吃药了啊?”
祁陆阳只当陆晚这是在夸自己:“嗯嗯嗯,我吃错药了。你不是护士嘛,来,赶紧帮我看看是哪儿出了问题。”
说完还真去捋袖子。
这一捋,倒是把夜里看不太清的纹身全给露了出来。陆晚嫌弃:“就你这样的,以后真生病了针都不好打!你去问问当护士当医生的,是不是最烦你们这种古惑仔?!”
她刚上班那会儿遇到过一个病人,是个满脸横肉的花臂大哥,两条胳膊,一边青龙一边白虎,纹得满满当当的,根本找不到血管。
陆晚在大哥的怒目相视下试了三四遍才给人扎好针,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祁陆阳弄完这劳什子纹身也不是没后悔过,只是纹纹身疼,洗纹身更疼,他遭一次罪可以说是心里怄不过,想找个发泄口,要再搞一次,可就是纯自虐了。
好在陆晚也是知道这点的,她掀开祁陆阳后背的衣服皱眉看了几眼。说实话,祁陆阳身材好,气质本来也桀骜,这么一弄还挺有味道的。
立场不能变,陆晚只能冷着脸说:“先就这么搁着吧,没事儿别露出来,吓到小朋友怎么办。”
“哪儿来什么小朋友?怎么,你要给我生一个啊?”祁陆阳见缝插针地问。
“呸!”陆晚从他臂弯里躲开,“差点忘了,我妈让你初三去她家里一趟,她说,你知道要去干嘛。”
还能干嘛,先买票再上车呗。
完全会过意来,祁陆阳眼睛都亮了。
后面几天里,祁陆阳必定会在大白天牵着陆晚去买菜,专挑人多的路走不说,见到相熟的邻居也不像上次那般尴尬躲闪,还上赶着找人打招呼。等对方问他是专程回来过年的吗,祁陆阳就会把陆晚拽到自己身边,十指紧扣,偏偏脸上还要装出几分云淡风轻不经意:
“回来结婚,年一过就上她妈妈那儿提亲去。”
他这么一折腾,前后也就几天的功夫,整条街便都知道陆家那对“叔侄”要结婚了,开春就请大家吃喜糖。
陆瑞年先走了,祁陆阳跟前也没见着有长辈帮忙操持,几个热心的老邻居听到风声便特意来了趟陆家,教他上门礼该怎么准备,热热闹闹一大屋子人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把小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陆晚知道祁陆阳搞这么一出是想为她自己正名,不过,也许还存着点别的心思——他真正的血亲走的走、散的散,唯一在世的那个连人都算不上,心里冷清了十来年,会格外贪图那么一点人间烟火的热闹气也不难理解。
陆晚心疼他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怪他张扬。
虽然陆晚没多问,但是关于祁家的事,祁陆阳回来后还是主动提了一提。
“我已经从开元的董事会里退下来了,那什么副总头衔也没要,懒得再管别人家的事儿。手里的股份本来也想转一些给我堂嫂,她死活不要,我只好留着了。”
和祁家划清界限、急流勇退的祁陆阳,任凭外面传得风风雨雨,在陆晚面前依旧有闲心思开玩笑:
“以后,这家可得靠你养了。”
陆晚笑:“可不是我在养么。你以为换谁手指随便一点,都能像我这样点出个‘金山’来?整个南江现在就山庄里这唯一一眼温泉,便宜你了。”
插科打诨完,祁陆阳还是提了一嘴祁元善,只是,他将祁元善称为“那个人”,不念名字,不带感情。
“那个人的案情很复杂,把证据材料上交了以后我和吴峥都被叫去协助调查,折腾了好几回。最后一次去警察局,我到吃晚饭的点才从里头出来。航线没提前申请,机票又买不着,我只好让人抢了张夜里十点多到南江的高铁票,熬了半宿才到章华。不过,晚也有晚的好处,正好能砸砸你窗户玩,这可是我看家的手艺,不能丢。”
“手艺确实不错,就是差点砸到我。”
听出来祁陆阳是在故作轻松,陆晚难得柔情,踮起脚在他前额上亲了亲,搂着腰的手一直没放。
祁陆阳心里舒服了点。他说:“林永强让我别把U盘交出去,这件事,对开元或多或少还是有影响,林雁回也不太赞同,毕竟我和他总归是……她觉得不至于。但我都没听。”
“不仅如此,我也没有告诉那个人我和他的真正关系,他根本没资格知道这些,他不配。迟迟,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陆晚重重点头:“他不配。陆阳,你这辈子都是陆老头的儿子,除了他,没人有资格当你爸,他们都不配。”
直到从陆晚嘴里得到肯定答案的这一刻,祁陆阳才是真正地放下了些。
初二,陆晚按礼数去了趟母亲家里,当晚也没回章华。
再见继女,余奉声说话做事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他的院长位置倒是保住了,可已经有不止一人来敲打过,他要是不老实点,就给发配去乡镇卫生院。
祁陆阳特地嘱咐陆晚,姜蓝不一定不知道余奉声那些小动作,她只是选择了不动声色继续过日子,毕竟婚姻没有十全十美的,她已经到了这个岁数,儿子又还小,不想再折腾了也是正常。
陆晚能理解,心里却仍有些不平,只能劝自己不多管闲事。
到了年初三这天,祁陆阳把能喊上的朋友都喊上,拉了个车队在姜蓝家小区外开油门轰了好几圈。陆家长辈算是陆晚这边的,大家有心帮忙却于理不合,祁陆阳身边没个年长的牵头,只能靠人数和气势取胜。
他带的上门礼完全按章华县本地的规矩置办,顶级配置,什么都赶最好的选,靠砸钱堆人把事情热热闹闹地凑圆满了。
姜蓝没在明面上为难祁陆阳,只背地里跟他嘱咐:
“今年清明那几天,晚晚为了你和我吵了不知道多少架。前面有她爸那件事,后头又有你们祁家这些,再加上那个姓庄的,晚晚咽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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