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辣文女主》第85章


丁婕没法去教训邵家的小千金,只能恶狠狠瞪一眼丁凝,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
丁凝不知道奀妹居然会帮自己,奀妹默默看她一眼,表情还是跟刚刚一样,傲慢得像个公主,转过身放下沙桶,继续跟小伙伴们玩去了。
裙子本来就是修身款,现在透湿,几乎能显出里面的隐形胸罩的弧度了。
丁凝四下找望,打算找个就近的洗手间,没走两步,看见邵宝意就在前面,估计是来找女儿。
这个漂亮的少妇走过来,突然开口,挡住丁凝去路:“丁小姐,宴席马上要开始,这个时候请你走,可能显得我很没修养,但是我还是不得不对你提出这个请求。”
赶人都说得这么客气文雅,丁凝真心难得厌恶她,应道:“你误会了,今天我来,纯粹是以天颂一员的商客身份,我对邵家,没有任何觊觎之心。”
邵宝意莫名凝视她:“丁小姐,话说得太明白就不好了。别人不知道,你却不会不清楚,二叔他今天要你来的目的,正是想要在众人面前引荐你,让你成为邵家的一员。可能你觉得好笑,我自己都说不出口……十分钟前,我爹地跟二叔见面,还吵了一架,我爹地不答应,可二叔执意不顾邵家和利家的颜面和交情,想要借这机会彻底跟Sharon断了……怎么,是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他是要直接当众跟你求婚!我爹地说,如果他稍后敢宣布,就以最大股东的身份不经过董事会,当众卸了他在集团内的一切职权!自我懂事以来,爹地和二叔就从来没吵过架,就连生意上有分歧,也没红过脸……现在你跟三弟绯闻正大,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到明天的头版写着豪门叔侄共女,叔夺侄妻,引得兄弟同室操戈这种话题吗?”
丁凝被邵宝意说得觉得自己像个千古罪人,都快抬不起头了。
可是,心里头居然跳得慌……她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坚决,而且,他是真的想要给自己婚姻,并不是当成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怎么回事,这是想抹去旧怨、一笔勾销、重新跟他勾肩搭背的节奏吗?
心脏越跳越快,以至于丁凝大脑有点空白:“唔……不管走不走,总得让我先去把衣服弄一下……”
邵宝意这才放行了,深深端详她一眼,走到女儿那边。
丁凝听了邵宝意一通,有点心神不定,身上衣服浆在一起,很难受,夜风一吹,又有点冷,没转到主屋那边,就近进了泳池旁边一间分开的独立大屋,准备找个洗手间,先用电吹风吹干头发和衣服再说。
房子太大,不知怎么,连佣人都不见影子。
丁凝找来找去开了几扇门,也没见着洗手间,有的还锁着,正准备出去问个人,前面有个熟悉身影从一扇门里出来。
那人影一见丁凝,一讶,顿了顿,“咔哒”一声,扭紧了出来的那扇门,走过来:“丁小姐怎么跑进来了?你身上怎么都弄湿了?”
正是邵家二小姐邵美意。
她带上门,走过来,身上飘来一阵清新的香味。
丁凝呼吸进来,安心了不少,刚刚在门口见面,可能离得远,还没嗅到。这二小姐性格好,脾气温柔,丁凝见到她,心情都放松了不少,那种糗事也不好意思说,只说是不小心把饮料弄到了身上。
果然,邵美意一如既往的和善,笑着说:“这屋子是我妈妈生前养病时,怕吵闹,贪清静,爸爸特地挑出来给她独立盖的。一楼洗手间长期没用,最近在装修,还有一间在二楼,是好的,上楼左拐第三间就是,噢对,旁边有间房是服装室,有妈妈以前的衣服,还有我跟姐姐一些没有穿过的崭新衣裙也在里面,看丁小姐这一身的……要是不行,干脆去换一套吧,等会儿外面宴席开了,这一套湿成这样,干了恐怕也变形了,见人怕不合适。”
如果给邵家评个奖,最蛮不讲理自以为是,莫过于那个臭老二,最花花公子,莫过于邵庭晟,最刁钻古怪,莫过于奀妹,最善解人意,细致周到,莫过于这位二千金了。
丁凝忙点头,连说几个谢谢,按着邵美意的交代,上了楼。
邵美意微笑着盯住她的背影,见她在楼梯转角处不见,回头望了望那扇门,转过身,离开了大屋。
☆、69第六十七章
这座独立屋子长期没人住;很空旷,二楼更是安静,只听得见高跟踩在木质地板,咚咚作响。
丁凝先到了邵美意说的服装室。
四方墙壁摆放了衣柜和高层鞋柜,打开看,衣服和鞋子都保存得很好;像是私人订制服饰,看得出来很多都没穿过;年份也不浅了。
邵老果然是个爱妻惜妻之人。
靠近露台边的衣柜角落有件旗袍式礼服,孤零零放在一边;颜色款式都很保守,想来想去,丁凝拿了这件换上;又到卫生间去整理了一下。
出门准备下楼,隐约有声音传来。
丁凝停住脚步,是音乐,一个饱满悠扬的女声,忧郁浪漫,还有点……哀婉。
毕竟这屋子是死过人的。
她汗毛竖起来了,还是往后瞄去。
走道尽头,一扇门虚掩,昏黄灯光洒出来,映在地面。
音乐是这时代比较流行的一种调子,温温吞吞,半醉不醒,叫人如坠梦里,回忆起来,应该是称作,蓝调,布鲁斯。
这曲子有种杀伤力。
几步之遥,丁凝莫名走过去,停在门口,女声从门缝里流淌出来,室内是个小休息室,金黄色的复古唱片机指针朝上,黑胶缓缓旋转。
旁边是个躺椅,上面坐着个熟悉人影,白发,长身,半阖眼,手指随着歌曲,在扶手上敲打节拍,旁边的墙壁上靠着红木拐杖。
是邵泽徽的大哥。
“……And here we are in heaven,
For you are mine at last……”
女声唱到这一句,邵老脸上出现和年龄不搭的红晕,睫一闪,眼眶忽然湿了,嘴巴一张,似乎呢喃了一句什么。
丁凝听得很清晰,他说的是,对不起。
旁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一排相框,黑白和彩色的都有,却都是同一个女人。
黑白照年轻些,彩色照年纪稍大一些,温婉,貌美,端庄,跟邵宝意有八分相似。
丁凝从来不相信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能这么深情,就算有,也捱不过这么长的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利颂恩总说自己是个死没良心的,对于邵泽徽无论爱也好,骗也罢,都有些无动于衷,并没什么反应。
如果说书里的那一世带给她最刻骨的是什么,可能就是对于男人和爱情的淡薄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有这玩意吗?
可是屋子里这个男人,在妻子死了十几二十年后,在新婚纪念日的热闹盛典,还能一个人孤独地呆在爱人的旧居内缅怀。
丁凝迷惑了,扶在门墙上的手一动,滑在了门把手上,惊动了室内人。
老人睁开眼,眼眸红通通一片,转过来,正要开声,却呆住。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连拐杖都忘了拿,想要用尽力气走过来。
丁凝看见他身体重重晃了一下,连忙进了屋子,把老人搀住,刚扶稳当了,却觉得一股力量把自己卷到对方怀里。
老人很激动,几乎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脸涨得通红:“你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
这一身的衣服,让邵老错认了。
丁凝不敢推他,任老人抱了会儿,才将他扶到椅上,退了两步。
邵老泪眼望着面前的年轻女人,醒悟过来,忽然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发脾气,也没责怪,只是捂住盛满风霜的脸庞,无声哭起来,间或有哽咽飘出:“……二十年了,你还是倔得很……就是不愿意原谅我……还是不肯回家一次……”
说没有半点震惊,是不可能的。
跟刚刚在草坪露宴上遇到那个高雅骄傲,不苟言笑的老人,完全是两个人。
对一个女人的感情,能维系到这个女人死后二十年,丁凝不知道邵泽辅对这个妻子到底有多深的爱。
她不想打扰他,也想给这个老人保持一点尊严,打算退出去,走到门口,身后有声音传来:
“丁小姐,能陪我跳舞吗?”
曲子是六十年代最流行的蓝调At Last;演唱者是彼时的灵魂乐歌手桃子小姐,也是邵氏夫妻恋爱时,一曲定情的歌。
这是丁凝穿着那袭邵妻旗袍,搀着老人在唱片机前徜徉时,邵老跟她说的。
“……她是千金小姐,是个天鹅,我是一钱不值的穷小子。她不顾家里人的反对责难,什么都不要了,只为跟我。我落雨夜排队为她买桃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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