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唯一的暖先生》第42章


“很疼?”池乔期的手交握着他的,能感觉到汗湿,很细微,顺着手掌的纹路,慢慢的润湿了她的。
“没事。”简言左声音比刚才清亮了些,语速放的极缓,“不疼。”
也总算是他最大程度的逞强。
问或回答里牵出“疼”这个字时,池乔期和简言左谁都没觉得有任何在意。
虽然仍是不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在这些年里,她已经自觉的把它当做了一种正常的表达。
就像,这个苹果很甜的甜,这个枣儿很脆的脆。
那是一种感觉。
当身体撞到尖锐的物体时,当身体内在发生病变时。
都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是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类似于味觉中的苦。
也跟苦一样,有着强弱之分。
比如,一点点苦,很苦很苦。
她从累积中不断的充实对疼的理解,有时,甚至好像真的能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也幸好周围人所有的不避讳。
让她,不至于被当做一个病人一般,能正常的,保持她自己自有的思维。
虽然,她此生,可能永远都体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情绪真的不算太好。
很多事情不顺意,工作上,生活上。
也没有太动笔写。
不是不想,的确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
前天和昨天里,收到了很多很多的留言。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在暗处默默写文的人,也不会太奢望别的。
但是真心谢谢你们肯给我的鼓励。
会很激励我。
也确实安慰到我。
☆、28第二十七章·伤痕已深温暖已久
保温柜里有早些时候熬的粥;池乔期没想到简言左会睡这样久,所以距离放进去已经有一段时间。
粥里没放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几块切的极碎的山药和莲藕。
熬的火候很长;已经软绵到了正好。
但是放了这么久;卖相上已经开始有些变差。
池乔期把它从保温柜里取出来;正要端去给简言左,手机闷不做声的振了起来。
接起来;肖随的声音言简意赅,“方便么;出来下。”
明明知道密码还要特意的让她出去;甚至还扬着一脸欠揍的表情。
仿佛还觉得不够;连话都说的那么可气;“嘿,小贝壳,你有没有把握住机会趁机发展点什么?”
一句话堵的池乔期只想挥拳相向。
纵然肖随手上端着的托盘里盛了好多可以来作为理由的借口。
是老宅的小厨房里送来的补品。
用很小的器皿装了,很多不同的式样。
动用了不少人力,做好之后几乎不停歇的送来这边。
很周密,也很细心。
是冯妈差人送来的。
今天的这些小动作,纵然能三言两语间瞒住老爷子,可毕竟瞒不住冯妈。
女人心本就细,更何况又照顾过简言左那样长的时间。
肖随也是挑不要紧的说了,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只是反反复复的嘱咐着要瞒住老爷子。
可仅仅是不要紧的部分,也足够冯妈如此牵肠挂肚。
不过幸好冯妈有分寸,动用的是老宅的小厨房。
不然这一刻,早有消息报到老爷子那里。
或者,其他有心人那里。
肖随放下东西,并没有提起要进去看一眼简言左,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就这样走掉了。
临走,一副关切至深的表情,“要懂得趁人之危啊,我的好妹妹。”
池乔期并没有反驳,忽略掉肖随所有言语的同时,盯着一大堆质地良好的碟碟罐罐,情绪有些稍稍的低落。
这样精细的安排,她早该想到。
尤其,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
这样多的人,在他的周围,从工作到生活,全部安排的这样妥当。
无声无息,但是找不出任何的空隙。
任何,遗漏掉的空隙。
在这样的妥当中,她的关心,就好像旁边那碗已经开始凝固的粥,总是显得那么的多余。
简言左听见门响,知道是肖随走了,可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池乔期回来。
手下意识的撑了一下,想要下床去。
却意外的触到一个东西。
细绒的质感,坚硬的触感。
摸上去,总会有些意外的温暖。
是那天,她送他那条领带的包装盒。
简言左下意识的拿起来,打开。
柔柔的灯光下,那颗碧玺,依然荡着悠悠的光。
三天前,肖随亲手把这个盒子归还给他。
“在送去洗的那辆车里发现的,掉在座位下面的缝隙里,幸好车行的人有职业操守,不然这么贵重的玩意儿要是丢了,连我都会心疼的。”
那日从圣彼得堡回来,她晕倒在机场,他亦是着急送她去医院,慌乱之下没注意到这个其实不太容易忽略的盒子归属。
后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最终彻底无力顾及。
但幸好,借别人的手,终究是回归。
而且,如此完整。
像是真的只属于他。
其实,他并未注意到这个礼物的真正。
他所关注的价值,只是仅限于送它给他的人。
直到肖随后来忍不住问了他,“你认识Mr·W的设计师?”
很陌生。
所以他没有点头。
只是,他没想到,肖随的表情随着他的一脸茫然,瞬间变的很怪异,“那这条领带是谁送给你的?”
当时他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吐字很艰难的问了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于是,在肖随的口中,他知道了Mr·W。
不算很细致的了解,却渐渐的开始有轮廓。
尤其,是在肖随的感叹里,“Mr·W的订制,肖意磨着我要了好久,我辗转托了好多人都拿不到。而且,据我所知,它从不做男装,尤其是佩饰。”
那一刻,他忽然像是看到一切事情的头绪。
很隐约,而且也不知道归属。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错过。
于是,他说,“我想,我需要去趟纽约。”
因为他的执意,在那天,连未甚至跟他翻了脸。
带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愤,牙都要咬碎了,“你去,去去去去去。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珍惜,我们这帮人还跟着瞎操的什么心!我告诉你,你最好死在半路上,省的以后还要再来麻烦我。”
连未鲜少有这样公然叫板他的时刻,这次,是真气急了。
那天是他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
可是,他知道他等不了。
看到那家店的时候,是在当天的晚上。
橱窗里的灯光很亮,衬的一切都变的暗淡起来。
尤其,是后面色彩斑斓的设计图。
似乎有种,沉静的力量。
他慢慢走近店里,最终根据店员的指引,来到那个年轻的店主面前。
女孩似乎是不认得他,很客气的微笑,用英语朝他问好,“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那一刻,他没有多余的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用中文问她,“你是这家店的店主?”
女孩儿依然微笑正盛,中文说的同样流利,“是,我是颜茶。”
也正是这个名字,引燃了他内心里所有的微笑。
他记得所有可能跟她有关的一切,包括某个名字。
这个名字,他听到过,在池乔期嘴里。
在埋葬那个叫做恩生的孩子的地方,他听到她亲口说过,“颜茶,回去吧。”
那时开始,这两个字,就已经深深的根植于他的心里。
跟她,那样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就像一把开启所有的钥匙。
于是,他把装着那枚碧玺胸针和领带的盒子打开,放在这个叫颜茶的女孩儿面前,“我叫简言左。”
那晚。
他第一次真正的接触,那些在之前可以称作秘密的事实。
有关于很多人,最重要的,是有关于池乔期。
而颜茶和肖随,也永远不会忘记那样的一个夜晚。
像是比哪一个夜都深沉,但是,却暗藏着一道可以照耀一切的光。
“其实,我所知道的,只是事情的后半部分,甚至期间还有间断,你确定要听么?”颜茶把茶杯和茶点放在面前小桌上,坐好在备有软垫的单人沙发上,“尝尝,Jo最喜欢的水果茶。”
简言左微点下头,致谢过后,并不多语,意思已然明了。
这是他最接近事实的时刻,纵然有再大的困难,他都会坚持。
就像这次,他义无反顾的来。
店里的灯光很暗,人也被颜茶事先都遣回了家。
闭了店门,这间不小的服装店里,只剩下颜茶、肖随和他。
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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