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微微起》第62章


“好了,一时想入非非说的句不过脑子的话罢了。”他摆正态度。
言晏硬是掰开他扣在她腰上的手,从他膝上坐开了,“随你怎么想吧,当我矫情也好,小气也罢、我只想谈我乐意自在的感情,即便是做|爱也要寻一个我全心全意自在的moment,你可以嫌我没趣,这方面我确实输给你周某人平日里喜闻乐见的女人,我是喜欢你,可是不是卖笑的,可能天性如此,诚如你说,木头!”
小小女子生气了!
“只是玩笑话。”周是安坐直身子,他苦笑自己,都这个节骨眼上,他自己给自己绊住了。
“与你一副分分钟老房子着火比起来,我确实木了点罢!”
咳咳,老房子着火。
周是安笑而不语地听着言晏的比喻。
二人就这么不尴不尬、不言不语地盯望了半分钟不到,言晏包里的手机响了,在周是安手边,他替她拿出来,叫她过来接电话,言晏也是身形不动的样子。
“是你妈。”周是安提醒她。
言晏几步走过来,伸手够周是安手里的手机,后者等她指间碰到他掌心,伸手一扽,将她拉入怀里,也不管那还在频频作响的东西。
“都说了是玩笑话,怎就气性这么大,让我瞧瞧心眼到底有多小。”周是安匆匆结束一句调笑,抱一怀不乐意的情绪,耐力地吻她的眉心,眼睛,鼻梁,再到唇上,几乎是撬开言晏死活不从的牙关,先是掠夺的气力,再就拿温柔的舌来逗弄着言晏的,要她回应。
一点一点的舔舐,吮吸,叫言晏得以换气的间隙也没有,言晏生气就咬他,他便还报回来,二人不知道厮闹了多久,言晏最终败下阵来,没得换气,自然气性也全作废了。
“原来你不是木,你是狠。言晏好狠的心,眼真真看着一厦的火,恁是甩膀子不管呢!”周是安再在言晏耳边说几句没羞没臊的话,言晏没耐力听般地要啐他。
……
言晏说,周是安和她想象中的独处不一样,他越对她亲昵轻佻,她越没主意,只怕有些情意正如那些快感一样,过眼之后,早就蒸腾得没了影子。
周是安骂她傻话,也怪罪自己没能给到她安全感。
“你认为情人间的独处是什么样子的?国事家事针砭时弊?”
不过是,情投意合的帷帐里的秘事。昏了心智的激情过后,再将各自的长处短处抖咯出来,各自较计,各自愿意捡起彼此的长处,那么就再一步惺惺相惜;否则,便是携着你的芝麻大点的短处也能豁出个天大的口子,然就,转身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这万花筒般的转身里把日子过成诗的鲜少;过成柴米油盐酱醋茶,已然是大幸了。
话至此,还要回到那起初的帷帐里,平平淡淡的日子,倘若已经是对的人的一场险胜,那么寻一个情感上契合的人显得尤为重要。
过不成诗,过成一朵花也不错。
岁月流淌,有人伴着,闲敲棋子落灯花,也能心向往之。
被周是安丢在地上的手机再一次没眼力劲地破了温情缱绻的意境。
言晏大力推开周是安,去接老妈的电话。
饶是她含糊应着,听筒里也听得见谢冰慧质问的言语:
“是不是和那姓周的在一起?”
“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女孩子家没个矜持样,我跟你讲,十一点前不回家,我拿老太太的拐杖在门口候着你!”
“你让我跟周是安说,几点了,还不送你回来,没个样子!”
“……”
*
仲秋前,谢冰慧与言晏谈了桩事。
“你爸的意思是,想请你过去过中秋,正巧他们搬新家,乔迁和过节一道了。”
言晏在母亲这个讯息里久久回不过神。
这些年谢冰慧其实和言洛笙没什么联络。
只是和女儿摈弃前嫌的时候,姑娘哭得那么委屈,说自己也有爱父亲的权力。谢冰慧才自觉,这些年终究是愧疚了孩子。
这事盘旋在谢冰慧心里好几个月,下定决心联系前夫是在月前,言洛笙早些年都有寄生活费给她们娘俩,也要求来望望女儿,都被谢冰慧狠言拒绝了,没两年,他那头自己也结婚生子,新盼头与旧念头就这么在日子的缝隙里留的留,去的去。
谢冰慧在电话里告诉前夫,即便这些年断了联系,女儿始终挂念着印象里的父亲。
言洛笙在那头,窸窸窣窣的,好久没出声。
“你们这些年,还好吗?”不等谢冰慧作答,电话里的男人又苦笑一声,“我知道你的本事,一定会过得很好,言晏跟着你是对的。”
十来年的破冰,谢冰慧不想在电话里听过去的男人嗟叹什么,只问他,有空来这里,她带言晏一道吃顿饭吧,他始终是女儿的父亲。
言洛笙先是应允了下来,没出一个小时,又回拨谢冰慧的电话,如果言晏愿意的话,他想女儿来他这里玩玩,“小时候就说过,有机会带她去爸爸老家看看,直到她四岁都没回来过。”
“半天能都到头的县城有什么可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冰慧还有臭脾气冲言洛笙。
言洛笙在那头憨憨的笑,“可不是,你也拢共只来过一次,腿上几个泥点子,你一直埋怨到天黑……”
谢冰慧没直接应承下他的建议,说回头问问女儿的意见。
挂电话前,言洛笙吞吐的声音,“阿慧,有时间的话,你和女儿一起回来看看罢……”
“我去干什么,和你那口子打麻将?还是握手谈心?”
那头的男人旋即不说话了。
第55章 第十九章、陌上花开(
时隔近二十年,言晏再听到父亲的声音。
像远山重峦,迷津深雾。
无来由的含着泪,没有声息的,她怨了母亲这么多年,可真真把这份补偿递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又怯懦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她要的,又或者像一份多年失而复得的物件,她四下转望着,竟不知该把这珍件放在何处。
父亲问她愿不愿意去他家乡看一看。
言晏眼里忍着泪,听他的声音,听父亲唤她言言,那温和持重的声音,早在她印象中抽离掉了,像赭色城墙根上苔藓边上的斑驳。
她揣几分战战兢兢,不知如何开口答与他。
泪断了线,言晏在电话里应父亲的话,好。
她拒绝不了,可是又没打心里去热衷。
那头的男人轻笑一声,言晏突然意识有冰河复苏了一般,她晦涩的记忆里,有父亲这样的声音。
电话收线,言晏不作声地背身上楼去,谢冰慧想跟上来说些什么,言晏回首,“妈,我想自己待会儿。”
谢冰慧忽地红了眼眶,“言言……”
外婆在她们母女俩身后出声,“好了,冰慧你去帮我看着灶上的火。”
言晏不知在楼上的房间里哭了多久,蒋文煜上来了,后者见言晏一脸的泪也不问什么,言晏自然知道了是母亲叫他来宽慰她的。
“哭什么,瞧你娇气的。”蒋文煜捞一把她梳妆台边上的椅子,坐她眼前,弯身凑近她,“不想见你爸,那就不见就是了。”
言晏的泪又重新涌上来。
“啧啧啧,那就是想见了?”
“你走!”言晏拿手里的纸巾包赶他。
蒋文煜一把接住一包所剩无几的纸巾,“你瞧你,不知道的以为你爸怎么了呢?你说你眼泪怎么就这么多的,我爸走,你也哭,我一个亲儿子都没你能哭。好了,别哭了,丑死了。”
“……”言晏不理会蒋文煜的安抚,自顾自地啜泣。
蒋文煜索性也不劝了,坐着由她哭,他一把游戏结束,床上的娇小姐也哭得差不多了,他收起手机,“你妈也是为你好,不是你自己说的,想见见你爸。”
言晏摇摇头,又怔忡得很,她良久出声,“她应该先问问我的,二十年,如果他想要见我,或者真正记挂着我,可以来一千次一万次,我妈不肯他来看我,这是我一直骗自己的借口罢了。”
蒋文煜原以为言晏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阔别太久的相见难。实则,没了就是没了,言晏也许在乎的不是双亲皆在侧的祥和画面,她不可逆的成长岁月里,缺了实实在在的陪伴与倾诉对象,这才是难以治愈和弥补的。
有些人有些事,不能拿最简单逻辑的是非去套他们,可也是因为分不出最纯粹的对与错,才叫人恨不起来,爱不起来,弃掉罢,又难上加难。
言晏对父亲这一角色的领悟只有四岁的光景,又或者,近乎为零。
谢冰慧看出了言晏的顾虑,出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