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冰冷,握紧直接扣进了肉里也没有感觉。
“姐姐别哭,我马上回来。”说完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厕所跑向外面。
“萧小姐,你在这里啊,快快,我带你去座位,苏先生催着呢。”
“不好意思,你刚他说家里有事没发看了,下次我想他赔礼道歉。”推开拦着我路的工作人员,我已经没办法再装冷静了。
“那他不是要打死我!”工作人员还在那里绝望地嘶吼着。
“师傅,去戴高乐机场。”气喘吁吁的坐上车,跑了那么久,后跟被新穿上的鞋磨破了也没感觉到。
“师傅,你快点,我急。”总觉得今天这司机开车开得慢了,真想自己坐过去开。
手机屏幕一直亮着,那厮的头像一直闪烁着,本不想接,但最终还是在等待的煎熬中妥协了。
“抱歉,我得回家了,下次好好向你道歉。”一接起,我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到最平常。
“现在回家干什么?出什么事了?”那厮没有骂我,用很正常的语气问我。
本来还好,所有的情绪都还能抵抗住,但一有人关心,却完全被攻破了,眼泪如洪水般涌出,鼻涕眼泪不消一刻就流成了一片,“呜呜,呜呜,呜呜……”话根本没办法讲。
“把话说完再哭!”
“呜呜、呜呜、呜呜……”根本停不下来。
“把手机给司机,快。”
不知道这厮要干嘛,但哭的实在没办法回答他,只好把手机给司机。
没听那司机讲了什么,他就把手机给了我。
“小姐啊,没什么事情大不了的,不要哭的那么伤心,什么事情都要往好想。”那司机开始安慰起我来。
现在谁跟我说话我都听不进,要是再严重点怎么办?我还能再看见我爸爸吗?
在机场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时候,除了不停的和姐姐通话确定爸爸的情况,就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了。
当苏为穿着礼服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把我抱住时,脑子就好像不能动了,只能傻愣愣的任由他抱着。
“没事,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他亲亲的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一瞬间,眼泪涌了出来,这厮在干吗呀?!
“你跑……出……来了你的演……奏会怎么办?”被数千人骂,你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别管这个,我师傅会搞定一切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
眼泪再次模糊了我的眼,这厮怎么可以在这时候说出这么冲击我心灵的话!
“别哭,萧萧,跟我说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一起解决。”
“呜呜,我爸爸病倒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呜呜……”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不要把什么压力都往自己身上扛,没事的,等我们回去,爸爸肯定好很多了。”
“我不想我爸爸死,我都……没有……孝顺过他。”在他怀里很温暖,却止不住我那全身的颤抖。
“不会的,我们要往好处想。”他紧紧的抱住我,拼命的说着各种话让我消除那些消极的思想。
“真……的?” 即使他威信度再不高,我都想相信他。
“嗯,因为嬅嬅是个幸运娃娃,能逢凶化吉,家里的人都被你罩着呢。”他轻轻的摸着我的头。
“那我爸爸是不是一定好起来?”
“当然能,咱们去看他了,他明天就能起床了。”
“噗!你撒谎也撒的可信点行不行。”在他身上打了一拳,这厮真是什么慌都撒。
“好啦,嬅嬅笑起来才漂亮,你爸爸肯定不想见到一个哭鼻子的女儿是不是。要笑的美美的去见他,他才心情好了,病也好得快了对不对?”他捏着我脸颊两侧的肉往上提,硬是做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这眼泪鼻涕还挂着呢……
☆、抉择
“爸爸怎么样了?”20多个小时后赶到医院,家人都在病床边;姐姐的眼睛已经肿的跟鱼泡一样。
“刚刚醒了;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赶回来干嘛?不是什么大病;不是有工作吗?这样回来那边没事?”能看出妈妈很疲劳,却强撑着对我和颜欢笑。
“怎么没事?都倒进医院了还会没事?”还未说话;姐姐抢先一步。
“好了,少说两句;在病房里吵什么?”姐夫拉住姐姐;把她揽进怀里。
“妈妈;没事,这两天休息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看着她瘦弱的身子还这么硬撑着;我心里的内疚早已泛滥成灾,硬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没事,你爸真没事,只是这几天忘记吃药了,就这样了。苏为你也来了啊,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叔叔生病了我当然得来看看。刚才太急,忘记买点补品了,实在不好意思。”
“送什么礼!你能来我们都很开心了。”妈妈看见苏为,那眼里是真的开心的眯成了一条缝。
“妈妈,你也累了,要不就叫姐夫带你先回家休息?我跟姐姐先在这里看着爸爸就可以了,宝宝在医院里睡也不好。”
“没事,我来照顾就可以了,你们都回去吧,太晚了,都很累了。”
“妈妈!要是你也病倒了,你是让我们几个分开来分别照顾你们几个吗?”
“是啊,妈,嬅嬅说的对,等睡饱了,烧点好吃的东西给爸带来。”姐姐也过来劝。
“阿姨,我和嬅嬅还是萧姐姐都在,有什么事情我们三个也可以解决的,您也回去睡一觉,精精神神地再过来。”看妈妈在那犹豫,苏为也加入游说行列。
“好吧,我先回去了,让宝宝也睡个好觉,刚才哭的整个人让我都揪心起来了。”好歹让妈妈松了口,和姐夫先回去了。
“我当时人还在H市,然后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说爸爸不行了,我当时整个人蒙掉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都已经进抢救室抢救了。”姐姐把头靠在我肩上,和我缓缓地说着。
“宝宝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劲的问我 “爷爷怎么了?爷爷怎么了?爷爷生病了吗?”。问到后来,我都哭的不像个人了,爸爸从来就是有这个病的,但我不知道会严重到这个程度。”她握紧我的手,手冰冰凉,还能感觉到她浑身颤抖。
“我那时候一直想,要是抢救不回来,是不是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宝宝看到我哭,也跟着 “哇!”的哭了起来,我知道对孩子不好,但我还是忍不住。”肩头微微能感觉多一点湿意。刚才还强忍住的泪再也止不住的 “哗”流淌在了整个面上。
旁边递来一叠纸巾,苏为蹲在我身边,看着我,而我却无暇顾及他眼里的心疼。
“萧姐姐,叔叔不会有事的,你看不是强求成功了么,医生都说明天的样子基本会没事了。”他把纸巾给我姐姐
“嗯,我知道,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种事。”
“没事,叔叔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要不你先睡一下吧,你也近一天没睡了,我跟苏为会看着的。”
“好,我小睡一会,等会跟你换班。”她起身去厕所洗了洗脸。
看着姐姐那睡得不安稳的样子,我也不好过。
带着吸氧器的爸爸,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憔悴的摸样却是我常看到的。那灰白的头发在向喧诉着这位爸爸已经年纪大了。
我知道爸爸妈妈为了我们这几个孩子,总是有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我们,总让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虽然总是嘴里说让我回家继承家业,但从来没强迫我做自己的事情。
我从来不是一个孝子,前身不是,现在亦不是。
前身,我的怨恨超过对他们的爱;现在,我对他们没有怨恨却还是不爱亲近他们。
可是他们终归是我唯一的爸爸妈妈呀!
我一辈子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是和我有血缘关系,和我是最亲密关系的人啊!
我怎么那么狠心的总是把他们扔在一边一点都不关心他们呢?!
我都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和他们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去偿还我的那份情……
“嬅嬅,喝点粥。”正专注的看着病床上的爸爸,苏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买了吃的。
摇摇头,“我吃不下。”
“一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难不成你倒下了让我来照顾你?”
“我没有胃口。”不是我不想吃,只感觉胸口有什么堵着,喘不上气,更不用说吃饭了。
“我买了一些泡菜,会比较好下口,你尝尝。”他打开盖子,勺了一口,喂到了我嘴边。
坚持不过,尝了一小口,配上咸咸脆脆的泡菜,本平淡无奇的一碗粥也有了点胃口。
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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