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乱世佳缘》第145章


墨沧当时小,被他一副凶相吓的直愣神,师父又不在,没人给她撑腰,于是她什么顶撞反抗都没有,就乖乖的跪到了东山路的石阶上。
师兄弟们都在练功,这个时辰压根就没人会上下山,一直看着那暮色沉沉夕阳将下,她才有些不服气的反应过来,自己是跟着师父的,西惟师叔不过是个二师父,她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而且明明没人看着,她居然实打实的跪了一个时辰了。
有着庐嵩山上“混世魔王”一称的小墨沧气呼呼的坐了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膝盖,原本打定主意要等师父回来狠狠的卖可怜告状的小孩儿往山脚下看了一眼却是改变了主意。
那头的曲水河是庐嵩山上宗门用水的主要来源,平素师兄弟们挑水灌水缸的时候,都是绝不带她的,这几乎是宗门里头约定成俗的事情。
不管她怎么撒娇耍赖,都是没用,甚至有时候,两个人挑水,宁愿一人一趟的担着无比沉重的担子,也要留下一个看着她。
“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偷偷的听说,这是师父的规矩,他早就暗中的跟大家说好了,师父说曲水凶兆,我近身不得。不得不说,我师父真是天下一等一的神人,那曲水真的是凶兆。”
小墨沧打定了主意要往曲水河边转一转。
小孩儿觉得,这是一个去瞧瞧着曲水河究竟有什么玄奥之处的好机会,而且,她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师父和师兄弟们肯定会着急的,到时候她再出现,师父就不会追究她打碎花盆一事了,而且,还能趁机狠狠的告西惟师叔一状!
曲水河清澈见底,里头有肥美的鳜鱼,还有小虾嬉戏,近岸的几块青石下头藻葕招摇,对小孩儿来说真的是无比的有吸引力。
小墨沧抓鱼弄虾,走着走着就赤脚进了河水里头,曲水虽是条河,中央的地方却也是深不可测的,她玩的入了迷,没留心便踩空掉进去了。
河水席卷着,争先恐后的涌入她的口鼻,中间巨大的涡流仿若长了触角一般,拖着她便往下拉,呼号了几声她便被呛了几口水,神志不清的昏了下去。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沉。
那时候的念头是,早知道这般,她断会认了西惟师叔的责罚。
小墨沧再醒来的时候,入眼是晚晖下头一张俊朗的少年面孔。
黑发如墨,他睫毛上还带着水珠,微微拧着眉在按压着她的胸口。
她一口水咳出来,顿时觉得舒爽了很多,少年看了一眼被她吐出来的河水喷湿的衣服,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冷声的说了句让她以后不要到河边来玩便离开了。
“这可是除了我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她顿了顿,又特地强调道:“连师父和逸师兄都不知道,你一定不能说出去!”
墨沧絮絮叨叨着,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路上遇到的那白衣男子,大概是因为,他是她所见之人中,唯一一个能把白衣穿的跟当年的少年哥哥一样好看的人吧。
第三十章 不必再去
许久没有活动,牵着毛驴爬上庐嵩山的时候,墨沧觉得自己这幅身子骨要散架了。
照理说来,这个时辰师兄弟们应该都在后头练功,所以前院空无一人倒也是正常的,只是她隔了这么长时间远道归来,没有人迎接,即便是说服了自己,却还是因为小女孩心性有些郁结之色。
小毛驴仿若察觉了她的心思一般,使劲挣脱了缰绳前后院的跑着撒起了欢儿来。
墨沧顿时被它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可不想回来第一天就因为扰了宗门清净被西惟师叔责罚。
她赶紧笨手笨脚的去追,这驴却是一蹄子就把院中的大水缸踢了个大洞出来,里头的水齐齐的往外流,霎时间她脚下便是一条细小的河流。
完了,刚回来就惹祸了。
墨沧刚想赶紧溜走,去乖乖的找师父承认错误好避一避风头,却是听到后头一句不太确定的试探性问句:“小师妹?”
她一怔,嘎,被发现了,逃不掉了。罢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被谁发现了都比被西惟师叔发现了要好上许多。
这么想着,墨沧便笑眯眯的转过了身去,看清来人以后颇为恭谨的行了宗门礼,问了声潇师兄好。只是她心里头可远没有面上看起来这般淡定,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回来,运气怎么就这样背呢?
这位墨潇,是墨西惟座下的二弟子,不同于墨逸的不偏不倚,墨潇的性子和奉行的理念,跟墨西惟简直是如出一辙,古板而严苛,不容一丝情面。墨家宗门的几个小辈儿甚至暗中称他为老呆板第二。
所以,墨沧现在的心思,完全可以说是忐忑不安中带了点生不如死。
出乎她意料的是,墨潇竟然对这满地泛滥成灾的水视而不见,三下两下的制服了还在撒野的毛驴,将缰绳递到墨沧收上,问道:“宁山书院的课业结束了?”
墨沧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这太阳大概是从西边出来了吧。她确定自己看到的人是潇师兄没错,可是,潇师兄怎么会对自己这般亲切?怪哉!
“嗯,六月底就结束了,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墨沧乖乖的回答完,便露出一个甜丝丝的笑容,道:“师兄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宗堂找大师父了。”
墨家宗门分了两派,墨沧的师父墨东行是讲授经义,而墨西惟一派奉行的是侠义之道,二人是一师所教,不过因为墨东行是巨子,所以一众小辈儿平素都管他叫大师父,而管墨西惟叫二师父。
墨潇却是叫住了她:“小师妹慢些走,那头不着急去的,先跟我去趟二师父那边吧。”
又被他拦住,即便是这位师兄方才没有计较毛驴闯祸的事情,墨沧也有些不开心了。两派虽是同门中人,可是除却重大的事情,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况且她现在是刚从外头回来,连自己嫡嫡亲的师父都还没见着,凭什么要去西惟师叔那儿?
墨潇也看出了她脸色不好看,却碍于当师兄的威严,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只道是带着她去找墨逸。
这句话也算是墨潇能难得的说出口的服软的话了。
墨沧虽是心中不快,却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闷闷的牵着毛驴随着他往墨逸住处去了。
跟三年前她走的时候见到逸师兄一样,她回来,依旧是看见他手上拿着竹枝,正在崖边练功。
数载未见,墨逸长的愈发高大了些,本还有些少年气息的眉眼已经隐隐的有着锐利的锋芒,然而这棱角之下,因为他长时间的修身养性,还是心平气和教人见到便生出几分亲切的气息占大多数的。
更何况,如果对旁人而言,墨逸是一只身怀绝技暗藏在林的豹,在墨沧眼里,他则是毫无杀伤力的猫了。
墨沧站在一头静静的看了许久,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么单单看着,她就有些不忍心打扰专心致志练功的师兄。她知道,逸师兄一直十分努力刻苦,他是真的把师祖的宗训记在心里头的。
直到庐嵩山头顶上的落霞与他的黑衣交映成晖,墨逸才满脸是汗的停了下来,他面向夕阳擦着汗,瞥见地上长长的影子,随口问道:“师弟,太阳都落山了,小师妹还没有回来吗?”
墨沧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规规矩矩的冲他作了个揖,古灵精怪的笑道:“逸师兄,小师妹早在太阳落山前回来啦!”
闻言他有些惊异的转过身去,见了那一身黑衣打扮的少女,却是一愣。
她已经长高了许多,一双灵秀的眼睛澄澈的跟曲水的河水一般,清明见底,毫无杂念。白皙中透着些粉嫩的肌肤如上好的美玉一般,似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明明不是什么十分滑稽搞笑的场景,因为她明亮俏皮的笑意而显得有几分温暖,阔别三年的师兄妹就这么一个愣着,一个傻笑着看着彼此,在断松崖上站了许久。
墨沧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在他额头处比划了比划:“师兄,你又长高了。”
不及墨逸说话,她又弯眼笑道:“师父定然又要说自己老了,明明背不驼,腰杆儿也挺直,却总是说自己掌不了大权了。他有没有拿着宗门的事情难为你?”
“说起来方才潇师兄对我好生奇怪,我的驴闯了祸,他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墨沧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从随身的包袱里将山长的荐书翻了出来,献宝似的举高了捧到了墨逸面前去。
“看,师兄,山长说我可成大器呢!”
在宁山书院憋的久了,一回庐嵩山她的性子便完全的释放了出来。拣着书院里头的大事小情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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