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空窗》第26章


葛思白不想瞒他,索性直接点了点头。
“梦见什么了?”梁晋喝酒的姿势说不出的性感,微眯着眼睛看向她。
“没什么,”葛思白摇了摇头,不自在地将头转到了一边。
“呵,”梁晋轻笑出声,没说话,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实真的没什么,算是自己心里的一道坎吧,总感觉已经跨过去了,但是做梦又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在自己家里,葛思白不知为何有些局促,“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正在外地游玩儿,背着个相机乱跑,而且那次出来是跟他们吵架出来的,我妈妈身体不好,”她叹了口气,“现在觉得没什么了,意外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背负着难过也是自找烦恼。”
她一口气说完,心里舒畅了许多,刚喝完水的水杯已经空了,她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
梁晋直直地盯着她,手中拿着杯子一动不动,过了好久,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别喝了,”葛思白小声劝道:“杨静说这酒后劲儿挺大。”
梁晋轻笑了声,“没事儿。”
他的手指修长,随意在酒杯上轻点,葛思白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抱歉”,心里反而舒坦了许多。
梁晋喝了很多酒,葛思白一直坐在旁边低头不语。
她为自己做了噩梦打电话叫梁晋来的这个行为感到不齿,什么时候这已经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她拿起杯子递到嘴边,仰头喝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杯中早已空空如也。
她想给杯中续酒,一抬头正与梁晋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像是突然掉进了深水中,葛思白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睁大了眼睛看到一张脸逐渐贴近自己,他的嘴唇凉凉的,像他的手一样,贴上来的一瞬间葛思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她呼吸突然就有些困难,仿佛被水中的浮萍缠住了脖子。
她猛地推开了梁晋,满脸通红,下意识拿过纸巾擦了擦嘴,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喝多了。”
梁晋像是瞬间清醒过来,眼角还有些喝了酒的红,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明,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尴尬,半晌,像是自嘲般说道:“抱歉……可能真的喝多了。”
葛思白的脑子里此时一片混沌,刚刚那突如其来的吻将她的心一下子打乱,她其实并不排斥那个吻,只是她总是觉得,两人之间还缺些什么,她已经做好了迎接又一春的准备,脑子里却一直回响着梁晋的那句“爱是什么”。对一个不相信爱的人动心,似乎有些不切合实际。
但不切实际,并不代表没有可能。
她也笑道:“没关系。”
窗外已经有些蒙蒙亮,两个人尴尬地坐着谁也没说话,梁晋似乎一直在想些什么,葛思白看着他的侧脸,一起发呆。
梁晋转过头来的时候葛思白有种做贼当场被抓的窘迫,慌忙将头低下来。看到她这个反应,梁晋轻笑了一声,半晌,征求般询问道:“我可以抽烟吗?”
葛思白慌忙点了点头,梁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包烟出来,点燃后脸氤氲在烟雾后面看不清表情。
她忽然就有些出神,她不懂人为什么要这么纠结,总是要把自己最想说的东西隐藏到心底最深处。
两人就这样坐着,猛一抬头,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Chapter 25
在尴尬中度过一晚,两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将那一个吻归咎成了醉后的意外。
只是葛思白自己心里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拉开窗帘的时候葛思白才看到外面早已是银装素裹,看来昨晚的雪下得很大。
由于要攒年假,葛思白在一晚没睡后不得不去上班。
她与梁晋一起下楼,两人都没说话,前段时间积累的友情似乎有些变质,只是不知道变化的方向是好是坏。
梁晋送葛思白去上班,下车的时候他帮葛思白打开车门,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仿佛昨晚的事情真的只是醉酒后的一个小插曲。
腊月二十九这天,葛思白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公司今年的年假要一直放到大年初五,她没有亲戚要走,也就意味着有足够的时间去恶补有关摄影的东西。
与徐乔公开后,杨静若有若无地在办公室里提过几次自己与男朋友的生活,才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大家也都从一开始的八卦变成了最后的兴致缺缺。
普通人的恋爱注定不会引起多大风波,葛思白有时候会恶趣味地想着如果杨静告诉大家自己的那一半是徐乔,会怎样,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说出来还不太可能。
现在杨静正朝着她走过来,神神秘秘地在她耳边说道:“楼下有人等你,我先走了。”
葛思白笑着应了声,跟杨静打了招呼后拿着包下电梯,走出公司大门她远远就看到了站在车旁边的梁晋。
小跑着过去,路上还有些滑,她差点摔倒,走到梁晋身边的时候她佯装不知地问道:“梁总在这里等谁啊?”
梁晋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葛思白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Alice呢?”葛思白系安全带的时候突然问道,她想起来自己好久都没见过她了。
“有其他的事,”梁晋系上安全带,又检查了一下葛思白的安全带,笑着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她了?”
葛思白吐了吐舌头,拨了拨头发,“就突然想起来……”
车一直往葛思白的家的方向开去,快到的时候梁晋终于开口:“你一个人过年?”
“是啊,”葛思白无所谓地笑笑,“习惯了。”
梁晋“嗯”了一声,似乎心情很好。
两人下了车后踩着小区路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梁晋突然转过头来,“诶,要堆雪人吗?”
葛思白把一个雪块踢散,看着梁晋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外面这么冷……”
梁晋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还以为你们女生都喜欢这种浪漫的活动。”
葛思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堆雪人哪里浪漫了,又冷又累,不过浪漫这个词语听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她此时鼻头冻得通红,巴不得赶紧回到有暖气的房里。
两人走到楼下,葛思白拿出门卡来准备开门,突然就纳闷那天凌晨梁晋是怎么进去的,她皱了皱眉,问道:“你那天怎么进去的?”
梁晋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葛思白说的是那天凌晨,低头揉了揉鼻子,“我刚好遇到一个人出门。”
这理由也太扯淡了,葛思白显然不信,不过她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问了,她想着是不是什么时候梁晋拿了自己的钥匙去配了一把,或者说杨静把她的钥匙给了梁晋?
葛思白想着想着就出了神,出电梯的时候差点儿摔倒,梁晋扶了她一把,说了句“小心”。
葛思白觉得这画面有些似曾相识,想起来自己那天去看球的时候也是差点摔倒被梁晋扶了一把,她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不过那会儿梁晋的声音冷冰冰的,这会儿却是笑着的。
葛思白开了房门,突然转头看向梁晋问道:“对了,你把我送回来就好,上来干嘛,一会儿还得我送你下去。”
梁晋听到这话,故作伤心地捂了捂胸口,皱眉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专职司机也是有工资的,我申请上来喝杯茶总是可以的吧。”
葛思白忍不住笑了,她原本就是开玩笑,这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进了屋葛思白首先给梁晋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端到梁晋面前时她还不忘说一句请。
穿着拖鞋走过去打开电视,葛思白随便换了个台,正放着广告,两人说起话来。
“下午饭还没吃吧,”葛思白问他,“要尝尝我的手艺吗?”
“不了,”梁晋摇摇头,喝了口茶,随口称赞道:“茶水不错。”
葛思白其实是有些纳闷为什么梁晋拒绝了自己做饭的邀请,不等她多作他想,梁晋突然眉毛一挑,弯了弯嘴角道:“明天我来你家跟你一起过年吧。”
“你不和……家里人一起过年吗?”葛思白低着头,一只手绞着衣角,还是问了出来。
“他们一家三口过年,我就不参与了,”梁晋扯了扯嘴角,笑着说。
葛思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妈妈呢?”
“她回我姥姥家,”梁晋把杯子放到了桌上,杯子发出一阵重重的响声,他眯了眯眼睛,“怎么,不愿意?”
“没有,”葛思白摇了摇头,“总归我也是一个人,你来了还热闹些。”
梁晋的嘴角翘起来,葛思白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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