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空窗》第29章


“好啊,”葛思白笑着应道:“不过得等等,我得先去看一看我爸妈。”
梁晋张了张嘴,然后点点头说:“介意我跟你一块儿去吗?”
“当然不介意,”葛思白露出一口大白牙,喝了口水。
大年初一的街道十分安静,或许是大家都嫌冷呆在家中,又或者是一年到头难得团聚每个人都不愿意错失一秒钟,总之,道路上几乎没有几辆车。
A市南郊的墓园停车场冷冷清清,梁晋将车停下后陪葛思白在墓园外面的小店铺买了一捧花,然后并肩往墓园内走去。
不知是气氛使然或是其他,两人从进了墓园开始就没说过几句话,葛思白走在前面,梁晋跟在她身后,一直在两块墓碑前停下。
葛思白转过身来看了眼梁晋,弯了弯嘴角,伸出手来想将他手中的花抱过来,梁晋没理解她的意思,看到她手伸过来一愣。
葛思白笑道:“把花给我。”
梁晋不好意思地笑了,将手中的花递给葛思白后说道:“我还是去外面等你吧。”
“好,”葛思白点了点头,“在停车场那里等着,不会太久。”
梁晋走后,葛思白将花放在了墓碑前,她的爸妈葬在相邻的两处。起身的一瞬间,她突然瞥到了墓碑旁还放着一束花。
她愣了愣,直起身来,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宋嘉远什么想法。
她没有在墓碑前说心里话的习惯,每年春节来的时候也就只是献一束花而已,有些话说不出来,即便说出来了,他们也不一定听得到。
看着墓碑上那两张笑脸,葛思白突然想在今年说些什么,她张了张嘴,最终像是自言自语笑道:“我下午要去看一个摄影展。”
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只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葛思白远远就看到梁晋站在车旁,今天的天有些阴,墓园停车场边的树上还有点点白雪,梁晋站在那里,脸上的线条十分柔和,时不时搓搓手,她的心跳突然快了几拍。
梁晋转过头来看到她,笑着走过来,“冷吗?赶紧上车。”
“冷,”葛思白点点头,“你怎么不坐在车里?”
“车里太闷了,”梁晋随口答道。
葛思白没再追问,两人坐上了车后她才道:“摄影展几点开始?”
“下午三点,所以,”梁晋顿了顿,“现在要去干什么?”
“看个电影吧,”葛思白提议道。
男人与男人的友谊常常开始于一起吃饭,女人与女人的友谊常常开始与一起逛街,而男人与女人的友谊常常开始于一场电影。
她总觉得,一起看场电影,似乎就有什么不同了。
梁晋没有犹豫,矢口应道:“好啊,想看什么电影?”
“随便,”葛思白说着,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最近上映的电影。
她并不在意看的是什么电影,在意的是陪她看电影的人。
最终两人看了一个温情的动画电影,剧中人物都十分美好,没有任何一个人坏的彻底,大过年的电影院里响彻着大人与小孩的笑声,连走出电影院的梁晋嘴角都是翘着的。
爆米花还没吃完,葛思白边走边吃边说话,“诶,看电影的时候你旁边那个女生一直在看你。”
“我怎么记着我旁边只坐了你一个,”梁晋挑了挑眉,眯着眼睛道。
“少贫嘴,”葛思白笑道:“明明是有个女生啊。”
“那个女生不就是你吗,”梁晋笑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有人在看我?”
葛思白被他说的没话说,暗道梁晋胡搅蛮缠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展览馆就在电影院所在的广场。
在展览馆外吃了顿午饭后,两人一起进了所谓的民间艺术家摄影作品展览厅。
刚走进门,梁晋就看到一个人,正是早上刚跟他打过电话的林瑾。
林瑾正与现场的工作人员交涉着什么,在两人走进来的一瞬间,她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梁晋。
葛思白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那个女人正是自己相亲那天上台找梁晋的人。
冤家路窄,不知为何她脑海里浮现出这几个字。轻咳了一声,葛思白看着梁晋开口道:“你认识前面那个女生?”
“同学,”梁晋并没有多说,葛思白却嗅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恐怕不是普通同学那么简单,自己之前不也说与宋嘉远是同学么……
仿佛看出了她有些不开心,梁晋又强调道:“真的只是普通同学。”
葛思白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我没说什么啊。”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醋味,梁晋听到这话突然笑了,“先过去吧。”
“嗯,”葛思白低声应道,与梁晋一同走了过去。
三个人互相介绍打了招呼后林瑾看了葛思白一眼,打量道:“葛小姐喜欢摄影啊?”
“只是小爱好,”葛思白笑着说道,她不太喜欢说话盛气凌人不易接近的人,她很想拉着梁晋离开,却又不得不碍于礼貌站在这里。
“知道《独特的巴黎》拍摄者吗?”林瑾兴趣勃勃地又问道。
“说了只是小爱好,”梁晋突然出声,“玩票性质的谁还去管那么多,自己看着爽拍着爽就好了。”
似乎没有意识到梁晋会突然插话,林瑾愣了愣,葛思白却突然笑道:“知道啊,法国大师尤金·阿杰,我收藏过他拍的照片。”
“我们走了,”梁晋直接拉起葛思白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下次有机会再聊。”
他的手抓得很紧,葛思白随着他的脚步一直向前走。
走到另一个展厅,梁晋终于松开抓着葛思白的手,说道:“抱歉。”
也不知道他抱歉的是什么,葛思白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说道:“没关系。”
Chapter 28
展览厅里的人很少,大多数都是些工作人员在来回游荡。
挂在墙壁上的摄影作品都属于十分小众的类型,或许是很多人没有专业系统地学习过摄影的缘故,风格都十分不拘一格。
葛思白很快被一张人像摄影所吸引,拉了拉梁晋的衣服,指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作品道:“你看那个。”
梁晋顺着葛思白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是一个小孩子的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样子,眼睛红红的,双颊上有着山区孩子特有的高原红,手里拿着个奶瓶站在苞谷地旁,鼻涕与眼泪混杂在一起,梁晋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猜这个小孩在干什么?”葛思白突然出声,笑着问他,刚才遇到林瑾似乎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
梁晋摇摇头,看着葛思白沉默了一会儿道:“想妈妈?”
“差不多吧,”葛思白眼睛弯起来,眉眼舒展开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猜是这样,”她顿了顿,“小孩被送到老家乡下断奶,呆的时间久了一下子看到他父亲或母亲,就哭了。”
“为什么这么说?”梁晋略带不解地皱了皱眉,重新审视着那幅照片。
“因为我就是啊,”葛思白突然笑出了声,“我爸说当年送我回乡下老家断奶,他去接我的时候我站在水泥石板旁边抱着个奶瓶,穿着一条黑棉裤,两颊被冻青呆滞着眼神,半天反应过来那人是我爸,‘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那时候如果我爸带着相机估计拍出来就是这样的效果吧。”
梁晋认真听葛思白说着话,忍不住笑了,“听你讲起来似乎十分有画面感。”
他重新去看那幅照片,似乎能通过照片看到小孩父亲的心情还有小孩的心态转变,照片突然有了生命,尽管背后的故事可能是杜撰的,但看起来也生动了许多。
两人又在展览厅转了一会儿,每一幅照片葛思白都能给它编出一个背后的故事,梁晋一路笑着跟着葛思白,最后自己也说起来自己的看法,偌大的展览厅走下来,两人竟然都不觉得累。
从展览厅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过去了,梁晋跟葛思白往停车场走去,葛思白还沉浸在刚刚的展览中,兴高采烈地给梁晋讲着故事,一抬头却冷不丁又碰上林瑾。
林瑾有些尴尬地向两人走过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一副知性优雅的样子,她看了一眼葛思白,又看向梁晋,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我走了。”
春节假期很快结束,葛思白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不过她最近除了上班的固定工作外还在网上到处搜寻着关于摄影方面的职业招聘,她想着过段时间等自己有能力了就把现在的工作辞了,毕竟活得开心是最重要的。
中午与杨静一起吃饭,刚在餐厅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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