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解渴》第88章


室内静谧,只亮着一盏床头灯。他嗅着她发间的馨香,突然道,“我好爱你。”
梅衫衫哼了一声,终于肯搭理他。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
比如“马上就好”,“最后一次”……什么的,绝对不可信。
卫修沉默几秒,放开她,跳下了床。
他绕到她脸朝向的那一边,站在地上,又郑重地说了一遍,“衫衫,我好爱你!”
——床上说的不可信,他站地上说的,总算可信了吧?
梅衫衫瞪着前方。
在她的眼前,大腿修长,肌肉坚实,两腿之间垂着的……
她抓过一个枕头,用尽全力向前一掷——
“穿衣服啊啊啊!小流氓!!”
***
夜间的旖旎风雨之后,次日,又是阳光灿烂的大好晴天。
秋阳煦暖,鸟儿婉转啼鸣,微风送来淡淡的桂花香。梅衫衫长睫轻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紧搂着自己的怀抱温暖,她抬眼,发现卫修还睡得正香。
沉睡时的他,剑眉舒展,长长的睫毛在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薄唇微张,唇角像是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他,带着几分少年稚气,像只可爱的小动物一样,让人忍不住满心柔软。
然而酸软无力的腰腿在提醒她,这才不是什么小动物,这是只猛兽!
不愿吵醒他,梅衫衫乖顺地依在他怀里,盘算起心事。
她终于和弟弟通了话,从视频中看,他除了额头上的包,似乎是没什么大碍。
可是据他说,他没有让人通知家人。那怎么会有人打电话给母亲,还误把情况说得那么严重?
……或许,是学校谨慎起见?
这个问题没想通,她的思绪又转回到卫修身上。
郑承望被留置盘问期间,基本上什么都交代了,还提供了不少郑新河兄妹做过的其他恶事的线索。
郑倚菱想以网络暴力受害者翻身,那可真是想太多了。
然而,梅衫衫更在意的是大伯卫永德。
卫永言真的会听进去郑倚菱的话,疑心上他信服的兄长吗?
“……老婆,早。”
嗓音带着睡意,慵懒沙哑,梅衫衫刚一抬头,一记轻吻落在她额头上。
卫修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如玉俊颜像是在发光。
“我梦见我们结婚了,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你,真好。”
梅衫衫不争气地脸红了。
她嗔他,“知道是做梦,还乱叫?”
“美梦总会成真的,”卫修理直气壮,“反正我们一定会结婚的,就让我先练习一下嘛。”
“要是我偏不嫁呢?”梅衫衫故意道,“结婚是想象战胜了理智。”
卫修睁大了眼睛,“谁说的?跟我结婚,我保证会让你幸福得超乎想象!”
“塞缪尔·约翰逊。”
“……嗯?”
“就是他说的,‘结婚是想象战胜了理智,再婚是希望战胜了经验’——不觉得很有道理吗?”
“……”
卫修磨了磨牙。
还讲不讲道理了!
……
晨间财经新闻,正在播报此次针对余氏的做空。
“……目前看来,这次做空方很可能要血本无归了。”
屏幕中,财经分析师侃侃而谈,“虽然做空资本在持续跟进,然而抛售引发的小幅下跌,对于余氏来说,并不足以为惧,从过后股价迅速归位,并持续走高,可见他们预期的暴跌基本不可能发生。那么,到了需偿还之前借出抛售的股票时,做空方就要割肉放血了。可以预见,那将会是十分惨烈的……”
梅衫衫就着卫修的手,咬了一口他递过来的三明治,指着屏幕,含混道,“听到没,十分惨烈啊。”
卫修轻嗤一声,不以为然。
“我爸爸说,有的出资人已经开始恐慌了——噢这个好好吃!里面是牛油果和果仁吗?”
梅衫衫拉过他的手,又咬了一口。
卫修正要起身,再去给她做一个,被她拒绝,非要吃他手里这个。
他再不解风情,也明白过来了,跟她你一口我一口,分享完这个三明治。见她唇边沾着一点面包屑,他凑过去,直接舔掉。
“嗯……”他作势品了品,下了结论,“美味,米其林满天星。”
梅衫衫直笑,“满天星是几星啊?”
“大概就是M33星系里那么多星星吧。”卫修一本正经。
梅衫衫笑倒在他肩头,“好吧,那么多星星,都给大卫厨神!”
卫修骄傲地一昂下巴,“M33,本来就是我的!”
M33·梅衫衫:“……”
好吧,是你的是你的。
嬉闹一阵,卫修说回正事。
“那些人,要是想撤,就让他们撤吧。留下的空洞,无论多少,我来补。”
他这么豪爽,梅衫衫也不跟他客气,点头道,“好,我跟爸爸说。”
卫修道,“让爸爸不用着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他这句称呼太顺口,直到到了画廊,梅衫衫才反应过来——
谁爸爸?
***
两日后,同样是晨间时段的财经新闻,播报了一条消息。
刚刚出台的保护农田新政,为了贯彻落实,政府将重新评估涉及将大量围垦用地转为他用的项目。
消息一出,余氏股价迅速下跌了几个百分点。
——云泽湿地项目中,就有一块七千多亩的水田。
一旦重新评估,项目会不会就此搁浅?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老婆大人好,今天想吹个什么fǎ型?我是你的专属fǎ型师,提供全♂裸吹头服务哟╭(╯ε╰)╮
33:Tony你好
修修:是D□□id!!!
☆、LXIV
…Chapter 64…
余氏股价正处于远超预期的高位,这条新政一出; 不少嗅觉敏感的投资者都趁高位; 全部抛出。
生怕抛晚了; 会来不及。
同时,几位大股东联合向公司高层质询; 这种政策类风险,为何在招股书中没有详细说明?
事实上; 余致远很冤枉。
围垦用地转为建筑用地需要经过审批; 这是常识; 他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他在拿下项目前,花费了大量精力和财力公关,其中一点; 就是为了确保能够拿到审批; 避免出现这样的状况。
保护农田的政策一直都有; 先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会有一次大规模的评估清查,完全是突如其来。而且就算已经拿到了审批也不管用,还需要重新评估……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一整天; 整个余氏都忙得脚底打转,试图平息投资者们的恐慌。
然而只要出现了第一波清仓抛售,就会有跟风者众多。谁的钱也不是大水打来的; 没有人愿意陷入政策风险——万一被套在里面,天知道多久才能解套?
到了晚上收盘时,余氏文旅股价竟然一路暴跌了近二十个百分点。
余致远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
为什么; 为什么事先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桌上的烟灰缸中,堆满了烟头。来汇报的赵助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五一十地总结完毕,静立着等待指示。
窗外,暮色将天空染成墨蓝,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灯火,让天幕中的星光黯然失色。
“召集紧急股东大会,我会亲自说明情况。”余致远揉了揉额角,“我的飞机是几点的?”
赵助理道:“八点,您现在差不多该动身去机场了。”
下班高峰期容易堵车,余致远也不废话,拎起外套,就往外走。
“对了,”他顿住脚步,“郑承望……?”
“他今早回了卫家,具体情况就打探不到了。”
赵助理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生怕心情不好的老板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可是,从卫家打探情报,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余致远烦躁地揉了一把脸,正要开口,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是余母,催他赶紧回家吃饭,说徐诗音也在,叫他没事多陪陪孩子。
余致远躁意更盛,差点把手机扔了。
母亲难道从来不看新闻的吗?不知道他正忙着吗?还拿这种琐事来烦他!
真是,没有一件省心的事情!
他无端地,又想起了梅衫衫。
她从来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哪怕被她牙尖嘴利地刺上几句,他也从来没真的觉得生气,觉得下不来台过。
女人和女人之间,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意识到思维跑偏,余致远赶紧勒令自己打住,收敛心神。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得赶去帝都,尽力将这件事尽快转圜。
***
梅衫衫粗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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