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解渴》第98章


她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那就太好了,”梅衫衫笑道,“膳食方面,卫修有点挑嘴,而且年轻男人消耗大,你多注意一下营养搭配。另外就是——”
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早,但你知道的,我的体质比常人弱一些,有些事情,总是提早点准备比较好。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调养一下,以备孕的标准。”
邓嫂一惊,手里的石榴都掉了,咕噜噜滚到桌子边沿,被她手忙脚乱地抢救了下来。
“这这这……”她放下石榴,擦了擦手,有些不知该从何问起,想了又想,才谨慎开口,“这个……会不会太快了些?而且小卫……”
梅衫衫明白她的意思。
她和卫修,在一起也才几个月。以寻常的标准来看,现在就考虑生孩子,的确是太快了。况且卫修今年才22岁,这个年纪,自己都还是个大男孩,可能对孩子根本没有想法。
“我也不是说,打算现在就怀孕。”
梅衫衫解释道,“身体健康的女性,可能想怀就怀,想生就生了。可是生育于我,风险要大上许多,我希望尽可能的提前调养好身体,以免留下遗憾。”
邓嫂理解了。
只要不是头脑发热,一门心思要尽快怀孕生子,那就好。
她应了下来,“我回头拟定个计划,还要配合医生做个体检,我觉得调养个半年吧,应该差不多……”
***
晚上,卫修回到家中,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一阵晕眩。
“宝贝你……”
书架上,堆满了梅衫衫的书;衣帽间里,他的衣物旁边,满满当当的,挂着她的衣服,新增的好几个鞋架上,摆满了各式女鞋,还有一个大橱柜,显然是专门用来放包包的。
不同于以往,每回上来过夜,带上几件衣物,那样小打小闹。这个情形,她分明是把常用的东西,全都搬了上来。
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她连邓嫂都一块儿搬上来了。
梅衫衫眨眨眼睛,“我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等你来邀请我同居?这么主动,会不会不好……啊!”
“——太好了!再好也不过了!”
卫修欢呼着,搂过她的腰,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灿烂得晃眼,那份开心,像是会传染一样,让梅衫衫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他把她放下来,俯首急切地吻住她的唇,舌尖叩开齿缝,寻找到她的香舌,邀请她共舞。
热烈的吮吻,迫不及待的啃咬,那些无法溢于言表的激动和喜悦,在这唇齿相依的一吻中,尽数传达给她。
呼吸渐渐变得火热而急促,听到邓嫂的脚步,梅衫衫拍打他的背,他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指腹抚过她泛着水光的嫣红唇瓣,喃喃着,“我好开心……”
又突然拥住她,“嗷”地吼了一嗓子。
邓嫂吓了一跳,探头出来看,见两人紧紧相拥着,才老脸一红,赶紧缩了回去,默念非礼勿视。
“好了好了,”梅衫衫哭笑不得,“之前不也差不多就住这边了吗?干嘛这么激动……”
“那不一样!”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卫修其实也说不上来,但她正式地跟他住在一起,同进同出,饮食起居皆在一道,那就是不一样的。
“我太开心了!”他又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一齐跌坐在沙发上,仍然把她搂得紧紧的,蹭着她的脸颊,不住地跟她表白,“宝贝我好爱你!我太爱你了!每天都更加爱你!”
表白的话,听过再多遍,心中还是一样的甜蜜。寒冷的深秋,却像是一瞬间绽开了满世界的春花。
梅衫衫的笑意在脸上扩散,回应他,“我也爱你。”
***
同居的生活,跟之前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然而卫修就是格外的激动,开心得不能自已,时刻挂着媲美朝阳的灿烂笑容。夜里,更是热情得梅衫衫险些招架不住,直到她威胁他,再这样她就搬回去了,他才委委屈屈地收敛了几分。
三日后,卫永德终于可以离开加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了。
说是普通病房,也是VIP豪华单间,房间宽敞,独立卫浴,还带有会客空间。
病房里堆满了商界友人送来的鲜花和慰问品,被卫伯母指挥着,分别记录好,统统运走。
情形转好,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虽然他还不宜移动,卫家人总要都去探望一番,包括麻烦缠身的郑承望。卫修和梅衫衫自然也不例外。
一段时间不见,郑承望瘦削了不少,眼窝深陷,眼底黑青,整个人显得阴鸷又颓废。他旁边的卫永言,比他的气色也好不了多少,头顶甚至隐隐可见丝丝白发,夹杂在乌发之间,让他看起来,比平日里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卫永德醒着,天光之下,他注意到弟弟的状态,眼眶一涩,哑声道,“永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卫永言笑笑,只是那笑意浅薄,不达眼底。
看着兄长虚弱的模样,愧疚与后悔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麻木。
“这是他应得的,”卫永言告诉自己,“他给你戴了这么些年的绿帽,把你当傻子一样耍,看着你敬重他,崇拜他,对他感恩戴德,他想必是得意的吧?”
他分明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他争夺卫氏,他却这样防备他,算计他。那么他算计他一次,又有什么不对的?
又没有要了他的命。
双胞胎还没放学,卫佑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卫依用牙签戳起切成小块的苹果,喂给卫永德。
卫永言移开视线,目光落到精神萎靡的郑承望身上,心中又是酸楚难言。
兄长儿女环绕,他唯一的孩子却可能会锒铛入狱。
至于卫修,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卫修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梅衫衫的手指。不一会儿,周伯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进来后,周伯就把门关上,自己站在了门口。双脚与肩同宽,两手交叠在身前,明明是闲适的站姿,却给人一种休憩中的猛兽,随时准备跃起行动的震慑感。
来人满脸迷茫,目光落在卫永言身上时,面色变了变。郑承望抬眼,一看清他,瞬间抖如筛糠。
卫伯母大皱眉头,“阿修,你又在折腾什么?你大伯才刚刚好转一些,你不要……”
“伯母,”卫修笑笑,“我只是觉得,家人好不容易又聚齐一次,有什么该说的话——”
他的话,又被一声开门声打断,这次,进来的是坐在轮椅上的郑倚菱。
“哦,差点把这个忘了。”卫修扫了眼郑倚菱,嫌恶地撇开。
当年看着他挨家法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今天?
上回卫永言一通没头没脑的踢打,郑倚菱险些送了半条命,更有一条腿骨折。她不肯拄拐杖,出进便坐着轮椅。
当她的目光与郑承望一样,落到房间里唯一的生面孔上时,她差点克制不住地要尖叫出声。
——怎么会?他在这里做什么?!
房门再次关上。
“好了,人终于到齐了,”卫修站起身,从周伯手中接过几个文件夹,在茶桌上一字排开,“讲故事的时间到了。这个故事,得从祖母怀孕时说起……”
他所说的故事,太过于匪夷所思。
双胞兄弟被吞噬,卫永言携带着两套基因,卫修与他是法律上和生理上的父子,然而以遗传学,以基因来论,却是叔侄。
即便是传看过那几份鉴定文件,在座各人仍然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该信。
反应最大的是卫永言,“一派胡言!你从小就不学无术,不知道在哪里看的什么神话故事,就来胡言乱语,你分明……”
他生生止住了话头,差点咬到舌头。
周伯“啧”了一声,小声嘀咕,“没文化,真可怕。怎么就不相信科学呢?”
卫修不以为然,“是不是胡言乱语,你拿你的头发,和下面的切片去鉴定一下,不就清楚了?撒这种没有意义的谎,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聊?”
虽然此“切片”非彼切片,还是听得在座男性下面一凉。
卫修仍没有放过他,“我说我和你基因鉴定为叔侄时,你丝毫也不见惊讶。我想,你应该早已鉴定过了?”
他转向床上的卫永德,“大伯,我父亲,可一直以为我是你儿子呢。”
卫修准备齐全,而且正如他所说,是不是那个什么“嵌合体”,一鉴定便知,做不得假。卫永德心中,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
他看向弟弟,“永言,你……”
“我没有!”卫永言否认,“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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