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樱花少年》第34章


伊崇贤开口说:“小娴,是我,伊崇贤!”
“伊崇贤?”闵会娴摇摇头,又看着尉晨舒,她忽然想起了点什么,说,“我见过你,是东澄的妹妹,没错吧!”
谁都没有否认,那就更加证实了她的判断力是正确的。
闵会娴的视线中自动忽略了此刻在她看来像陌生人一样的伊崇贤,她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抓住尉晨舒的手,拼命问:“东澄呢?他人呢?”
尉晨舒什么都没有说,她推开闵会娴的手,跑出了病房,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可就是像逃离病毒一样,拼命地朝着医院出口跑去。
尉晨舒跑到医院门口,确定闵会娴没有追出来之后,她靠在医院门口的大柱子边,吃力地喘着气。她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看到了宋一程,她担心宋一程一看到她就会问关于尉东澄的消息,于是,躲到了柱子后面。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宋一程没有进医院,确切地说,他还没有来得及进医院大门,就被一辆突然在他面前停住的轿车拦住,尉晨舒看到从车里下来的司机不知道对宋一程说了些什么,宋一程迟疑了一下,就跟着上了车。
尉晨舒盯着那辆车子缓缓地驶离她的视线,顿时她的心里又被多塞了一个疑问。
第10章 樱花飘落少年脸庞
载着宋一程的那辆车,一路开向了贯贫中学,宋一程觉得奇怪,便问司机,说:“校长为什么会想见我呢?”
司机摘下太阳眼镜,回答道:“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是你……”宋一程吃惊地看着司机,“我见过你!!”
是的,时常停在果味浓门口的那辆车的主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司机,宋一程几乎每隔两天都会看到他到果味浓购买外带果汁,店里的所有品种他都点过了,所以,宋一程有印象。
“只是你为什么……”
宋一程还没有问完,司机就说:“这个您稍后会知道的。”
司机带着宋一程去了贯贫中学的植物园,一个老头苍老的背影毫不质疑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听到宋一程靠近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料理着他的花花草草。
“知道它们为什么叫驱香草吗?”校长忽然开口说。
宋一程以为他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曾经让闵会娴来偷摘驱香草,他有些心虚的说:“不知道呢,其实它的味道很特别,能够驱走臭味,但却要说是驱香,呵呵,所以想不明白呢!”
“为何有臭,那是因为与香产生了对立,有一个人说过,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香臭之分,它们原本都是芬芳四溢的,是因为有了要区别它们的人,才有了不同的味道之别。”
宋一程若有所思地看着校长,但不完全明白他那么说的用意。校长将他叫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些吗?这个古怪的老头,到底是想做什么?
“驱香草,就是说这句话的人栽养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花,没有特定的土壤与环境是无法栽培的,而且它的神奇之处是离开这片土地的话,就会失去原本的活力。”
校长苍老的声音将宋一程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原来是这样。”
宋一程终于明白了自己那时候怎么会配制失败了,他看着校长缓缓地转过身,和第一次遇见不同的是,这次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凶,也不像一个怪老头,反而眼睛里还含着一丝慈爱,他看着宋一程继续说:“她曾经告诉过我……想在临死之前,看到自己栽培的花草长满园,为了完成她的愿望,我一直在这里……哈,可是花开了,她却不在了……”
“是您所爱的人吧!”宋一程小心翼翼地说道。
校长扭过头,掩饰着自己的潸潸热泪,他心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老伴病发去世那年,他的孙子确实才不过两三岁,如果想让那么小的孩子的记忆里有一个爷爷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所以……既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理解的话,又怎么可能奢望孙子可以认得出自己呢!
校长一掌抹去脸上的泪水,想告诉宋一程自己就是他的爷爷,但却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久,说:“你的家人呢?”
在宋一程听来,这是一句无厘头的话,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了:“我父母一直生活在国外。”
“家里还有老人吗……”
“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说奶奶去世之后,爷爷就离家出走了……所以,至今也没有联系上……不过,我想他应该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哪个角落吧……”
“那为什么离家出走呢?”
“这个……爸爸妈妈从来都没有说过呢,不过我想兴许是太爱奶奶了……”宋一程假设道。
“你是那么想的吗?”校长激动地拉住宋一程的手,说,“你真的是那么想吗?”
宋一程惊讶地看着校长突然的变化,从他苍老的手心缩回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校长就泪眼蒙眬地说,:“一程啊!我是你的爷爷!”
“你?哈……校长,您在开什么玩笑……”
但是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的面孔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激动,校长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吃力地喘着气,然后,宋一程看他呼吸越来越吃力,校长捂着胸口说:“我忘了带药!快!叫司机快把我的药拿来……”
宋一程慌张地跑出植物园去找司机,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摆在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相。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医院几乎要被闹翻了。
伊崇贤很快把闵会娴的情况告诉了闵会娴的父亲,男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让伊崇贤带他去医院。
处于午间休息的医院,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女人偷偷地来了医院,可是,她站在病房门口不敢进去看一眼闵会娴。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告诉闵会娴,自己就是她的母亲。但是,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是什么,十几年前她就答应现在的丈夫,要和过去彻底了断……会娴的存在,他一点都不知道。
“对不起……”女人哭着透过门缝注视着病房里小睡的闵会娴,她看得太过于专注,一点都没有发现渐渐靠近的危险。
男人让伊崇贤拿来他的双拐,他远远地支撑起身体,朝着目标点靠近。
嗒。嗒。嗒。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掷地有声。
当女人听到这响声,转过头的时候,一个巴掌已经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女人被这个强有力的巴掌打得摔倒在了地上,跌进了病房里,没有睡深的闵会娴,被这响动吵醒了。
“你……”女人捂着脸,惊恐地看着前夫,“你打我?”
闵会娴躺在床上,眼睛无法从拄着拐杖的男人身上移开,无法割舍的亲情,从心底苏醒了。她一着急,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却一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头,昏昏沉沉的,可是,冥冥中又有一个力量在脑袋里作祟,她勉强打起精神,注视着争吵不休的两个人,表情突然间惊住了,有些模糊的记忆,像快进镜头在脑海里晃动,她的嘴巴里突然间喊出了那两字:“爸爸?”
这是她的父亲,她没有忘记。
“亏我那么信任你,才把会娴交给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会娴!你还配做她妈妈吗?”
“妈妈?”闵会娴嘴里喊出这个单调的字眼,有几分吃惊,又有几分陌生。
女人捂着脸,伤心地抽泣着,她喃喃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是不小心……我没有让会娴受一点伤,我没有!”
“你给我闭嘴!”男人粗暴地瞪了她一眼。
闵会娴还没有从这戏剧化的场面中彻底醒过来,就被伊崇贤抱着离开了病房,就是在那一天,闵会娴被父亲带回了家,然后,一天,两天……她失去的记忆一点一点被她找回来了。
可是,当别人问她是否还记得失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时,她总是笑着摇头,告诉他们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闵会娴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做回了原本的她,可是,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不是一句否定就可以否决的。
比如说关于她的身世,还有关于尉东澄,虽然想起来有些荒唐,但那时候的记忆,闵会娴只想留在自己的心里,如果是痛苦的话,也只想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在恢复记忆后的一个星期里,闵会娴觉得每一天一睁开眼睛就是痛苦。正因为生活回到了原点,她才又觉得自己成了一无所有的人,母亲还没有完全承认她,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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