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别挡我桃花》第119章


他低呼出声,应该还醒着。
将毛巾放回脸盆,我揉搓清洗,“周燕西,你这样反反复复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你联系岛外的人,医生能更专业地治好你。两全其美,不是更好吗?”
“难道不是,成你之美?”他闭着眼,直接戳穿我。
“那你囚着我!跟我一起死!有什么意思!”我火从心生,克制不住。
他面部表情不动,唯嘴唇轻动,“我觉得有意思。”
被他气得,我当下就想扔下毛巾自己跑出门。终究,我乖乖替他擦拭同样出汗厉害的上半身。一则,我怕他有陷阱,我逃的直接结果是死。二则,我还真不想我手里真的沾上人命。
擦好他的上半身,下半身我就不过问了。我放好毛巾,替他盖好薄被,“你这个病人,还是别受寒了。”
他低喃一声,算是回应。
掖好被角,我再次说话:“你这么一闹,过去好几个小时。我都饿了,我去给你熬点粥吧。你放心躺着,我不会逃的。”
“你不敢。”他胸有成竹,“且你出不去。”
不和他多做口舌之争,我退出房门,转战厨房。他病成这副德行,我只准备给她煮白粥。熬白粥没什么技术,不过多需要点时间。淘米上锅开火后,我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痴痴看向离我最近的那扇门。那扇,推开,就可以出去的门。
你不敢,且你出不去。
周燕西魔咒般的话语徘徊在我耳畔,挥之不去。我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远远的门把手。我又缩回手,想要保全现在。
我已经通知陆明镜了,我好好活着等他过来,难道不好?
倘使我再拼死拼活,拼到再丢半条命,拼到再多几个弯弯绕绕呢?
沉思许久。
“噗噗噗”,煮粥的声音拉回我的神智。我当即清醒,跑过去,掀开扑腾的锅盖,一探究竟。
我又等了一段时间,热腾腾、软糯糯的白粥总算出锅。
我自己,先盛好一大碗,配着酱菜吃完果腹。之后,我才给他盛好,准备去伺候他。周燕西的伤势没有第一时间经过专业处理,所以好好坏坏地反复。我下来之前,他那副模样,是连装装没事都不行了。
上去之后,我推开门,果然,他还躺在床上。我疑心,他连挪都没挪过一下。昏黄的灯光下,他陌生又熟悉的脸,多了一点柔和。
想什么呢,他是恶魔,是禽兽!
如此自我提醒,我屏息,走到他旁边,“周燕西,来喝粥,吃完再睡。”
周燕西当即睁眼,“行。”
看他这反应速度,不是浅眠就是没睡着。我又一想,受重伤还被折腾,痛都痛死他。
没多说,我把他搀扶起来,舀粥喂食。他很配合,乖乖吃完,也不说话。他这举止情态,跟小白兔迷之相似。
吃完一碗,周燕西开口,“够了。”
我收拾碗勺起身,“那好,我下去洗碗,你休息吧。”
收拾妥当,我跑回楼上,询问重新躺下的他,“你还行吧?”走到他跟前,我倾身,探手覆上他的额头,稍显滚烫。
条件反射缩回,我询问,“你要不是吃点退烧药?”我毕竟不是医生,不知道这程度算不算发烧。
“啪”的一声,他的手飞快扣住我的手腕。
受之不及,我随之踉跄,又光荣地跪在床边。而我整个上半身,趴在床上。
“你干什么?”我有些恼怒。
他收紧力道,喃喃,“别走。”
我看向他,闭上眼的他,容貌少了攻击性。他这样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做梦。他这回,又是把我当成了谁?
扯了扯手腕,我无奈道,“松手!”
“长乐。”他的病腔,低沉喊我,“别走。”
刹那间,我竟以为是陆明镜在喊我,一时发怔。待我清醒过来,无论我如何喊他,他都没反应;同时无论我如何使劲,我都无法挣脱他的手。
等到双眼打架浑身疲乏,我只好以这样极其诡异的姿势入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心里多么在意他,才会痴心守候呢。
不,我才不!
接下来几天,他的伤口一直反复。虽然没有晕厥那么激烈,他都躺在床上,数次顽强地自我处理伤口。我挺没用,能做的就是做好饭,按他的意思去处理多余的垃圾。
又一天晚上。
我端着饭菜走楼梯,心神飘远。我在这小岛,浑浑噩噩地,真的度过很长一段日子了!除夕过了,我估摸着,这正月十五也早过了。我这样,何时是个头?!
因为要处理垃圾,我已经可以自由在岛上走动。这自由,却更让我绝望。因为哪怕我这么自由,我都想不到出去的方法。
“咚”,我游神得厉害,手肘磕上楼梯。
疼痛中回神,我把饭菜送到周燕西的房间。不,这应该不是周燕西的房间,仅是病房。但因为方便,他没挪窝。
现在他已经可以自己吃饭,我站在旁边等着。
“周燕西,你这岛上再不来人,厨房就没有存货了。”我酝酿感情,终是试探。
他凉冷的目光飞向我,“你是想着,和陆明镜重逢吧?”
“冰箱真的空了……”我难掩心虚。
正当他要说话,门铃破天荒响了!
第117章 他终于来救我了
我心头一喜,赶紧说道,“周燕西,你看,有人找你!说不定,就是你约定好给你送食物来的人怕我们饿死给我们送粮来了!”我掩不住笑意,全靠这个恰到好处的铃声,可以分散周燕西的注意力。
如若他死死追究,我的想法肯定难逃他法眼。
和我相处下来,我发现他无论何时,都是成竹在胸,气定神闲的。哪怕是他肉体上因为伤痛不由自主有难以自制的反应,但他精神上是从来不着急的。
我们两个对峙,我气场上就输了。我被囚禁的时日,真的好像是他随心所欲的一场游戏。自他伤后,我一直在思考,他真的会因为我亲他耳朵抵达小高、潮而被我伤到?
“绝不会是送粮的人。”他冷飕飕的话拉回我的神智,“是你的救星。”
“你……”我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他在养伤,几乎没出过门。我和他也算寸步不离,可他,好似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很多事。莫非,是在我睡着的时候?
他晕倒那晚我被他拽着跪在地板上睡着,之后我应他要求都是睡在床尾的沙发上。
即便我和他“朝夕相对”,我对他还是害怕,还是不解。我与他,始终有云泥之别。
“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敢来这岛上。”周燕西语气凉薄,“怎么,你的救星来了,不去开门?”
我迟疑,缓慢用右手食指指向左胸口,“你真的让我去开门?”
“你不想去?”他反问我。他斜睨我时,眸色愈深,犹如深海,难以见底。
“去,我去。”我吞咽口水,故作镇静,“说不定,真的是送食物来的。周燕西,再没有补给,明天早上我就没东西做。你和我,都会饿死的……”
周燕西的目光,好似把我看穿。
一阵腿软,我将手搭在门上,扳动门,“我去了。”
自我听到陆明镜喊我,我一直都在等他。接连的无波无澜,让我不得不保持心态平和,以免大起大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周燕西的人,是周燕西为了摧毁我信念的一场恶作剧。
我从来知道,可以演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的周燕西,演技炉火纯青,不是我可比拟的。
在走楼梯时,我调整呼吸,走稳每一步。
虽然我让自己千万别抱希望,但周燕西刻意在楼上提及陆明镜,确实影响了我。让我,在强制压抑希望的同时,心中某地却蹦出小小的期许。
走到门口,我看着雕花的门背,我无声询问门外存在的那个人:陆明镜,真的会是你吗?
莫名的电流淌过全身,我连开门的动作都无法流畅。好容易打开门,我与门外凛若玉山的男人对视。
那个人,为什么和我梦里的陆明镜长得一模一样?
正当时,巨大的浪潮将我吞噬。我的手犹如触电般放开门,整个人下意识后退。我连连摇头,“你不是陆明镜……你肯定不是陆明镜……不是……你是周燕西的谁,为什么要整容成陆明镜?为什么?你就是要这样毁了我吗?!为什么……”
我的情绪起起伏伏,濒临崩溃。
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暗潮汹涌,紧随我的步子逼近我。他的神色,远远复杂过久别重逢的欢喜。他并没有开口,眼神、举止情态却传递了千言万语。
撞到拐角处的花瓶,我痛得龇牙咧嘴,不得不靠在旁边的墙上。我打量那个已经停下脚步与我保持半米距离的人,手放在后背,抓挠身上轻薄的毛衣。
直觉告诉我,他是我朝思暮念的陆明镜。
但理智又提醒我,周燕西不择手段,连自己都伪装成别人。面前的人,极可能是周燕西培养的棋子,这不过是为了彻底摧毁我的一场游戏。
倘若不是,周燕西为何不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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