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扉页》第76章


“我就打听来这么多,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那编剧一开始还不愿意讲,问我为什么这么好奇,我说是大钊的读者,她立马像找到知音了,义愤填膺的,还发毒誓绝对不接武总公司的活儿。”比巴卜小口饮酒,好似讲述的只是不值一提的陈年旧事。
比巴卜虽是李琊的忠实酒友,却不清楚叶钊在她心中的分量,只知道她曾有过好感。因而对他的语调并不恼,她勉强笑笑,转而说起别的。
饭后,比巴卜提议去看欧冠小组赛,那不勒斯对曼联。
*
工体东路酒吧食肆众多,入夜很是热闹。有的店沿街搭了露天的席位,棚沿缀有各式球队的小旗帜,大屏幕上正在重播之前的比赛,人声嘈杂。
绕过停泊在路口的车辆,走进巷道,李琊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唐季飞叼着烟,正同旁边几人走进一间酒吧,很有些神秘。出于对这些夜场的了解,她知晓这间酒吧是会员制,不是如今的他能消费得起的。
李琊思忖片刻,问旁人,“去HUG吗?”
比巴卜说:“都行。”
走到门口,安保将他们拦下,“有预约吗?”
李琊想着要编什么谎,恰时,比巴卜瞧见熟人,招呼道:“迟总!”
为首的男人颔首:“来看球儿?”
比巴卜点头,“这……我朋友忘了预约。”
迟澈之了然,看也不看李琊,对安保说:“一起的。”
安保放他们进去了,李琊轻声道谢,迟澈之未理会,倒是他的朋友将她打量一番,“美女,怎么称呼?”
李琊笑笑,“山茶。”
迟澈之勾住他朋友的肩膀,“得了你。”又对比巴卜说,“你们玩。”
比巴卜知道这位领他们进来已给足面子,客套两句便分开走了。
侍者领他们至一隅就座,比巴卜这才说:“以为你是VIP,下回提前只声儿行不行。”
李琊左顾右盼,未能寻见要找的人,回话说:“那谁?”
“我老板的老板,归迟影业的老总。”比巴卜想起她不了解业内,补充道,“就之前在三环撞了那法拉利车主。”
李琊点头,“公子哥儿。”
“可不是,不过他人挺好,对我们这些小编剧很照顾。”
暗紫的灯光里,人影绰绰,气氛正浓。皮质沙发座椅间有横隔,仍能听见邻座人的说笑。
薯条与精酿小麦啤送上桌,随着足球在绿茵草坪上的旋转,比巴卜讲起球来,李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杯子见底,李琊不再有耐心,起身说:“去趟洗手间。”
HUG的装潢如迷宫一般曲径通幽,除了厅堂偏角的座位,还有位于深处的吧台,以及穿过长廊才能上至二楼包厢的楼梯。李琊也故意像走迷宫似的,弯弯绕绕探了个遍,还是未见着人。
跨上第一步台阶时,遇见提着冰桶下来的侍者,她觉得此番行为有些蠢,不该追踪下去。下一秒,仍拾级而上。
李琊装醉很在行,一一推开包厢门,一一颔首致歉,最后余下两间上了锁的房。
她靠在有灭烟器的垃圾桶的旁抽了一支烟,等来其中一间的门打开。出来的人是方才同她搭讪那位,男人笑着走进,“美女,这就喝高了?”
李琊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找人。”
男人脖颈上的Goro';s银质羽毛项链一晃一晃的,笑容亦一晃一晃的,正邪难辨。他抵近,压根没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抬眉一笑,“有事儿?”
李琊顺着他的想法,随手一指,“男朋友。”
男人果然将她当做不懂事的情儿'16',颇有些劝解地说:“顶多赌个球儿,别多想。”
李琊但笑不语,男人许是知分寸许是觉得无趣,三两步走开了。
等他消失在楼梯口,她敲响了最后一间包厢门。
里面的人很谨慎,过了好一会儿,掀开一条门缝。
李琊故作风情地笑笑,“老板好。”
话音刚落,那人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整个人拖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16'情儿:北京方言,情人。
第六十一章 
东城区王府井的中式饭店,雕花木窗隔开厅堂与厢房,明亮灯光映照圆桌上的精致碗碟。六人围坐,王宇舒及家人言笑晏晏,叶钊亦笑着,却略显落寞。
如此氛围令他很难不忆起孩提时代。每逢传统佳节,叶家远的近的亲属总有热闹的聚会。第一次变故是大伯离世,第二次变故是父亲破产。大家散了,小家散了,他再没法嫌烦嫌吵。
在小女孩“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呼唤里,叶钊真切地意识到,叶福龙走了。
散席后,一行人在饭店门口话别。
王先生已为人父,还是像过去般好玩,一边递烟,一边说:“去三里屯儿喝两杯?”
叶钊浅浅摆手,“改天吧,得去接女朋友。”
王先生乐呵一声,“还浪啊。”
王太太哄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女孩,搭话说:“没听妈说?是准备结婚的女朋友。”
王先生颇有些诧异,“是吗?”
叶钊衔着烟,似笑非笑地说:“再过几年来吃喜酒。”
王先生与王太太们欢欢喜喜来,欢欢喜喜回。
叶钊独自站在路边,拨出李琊的号码。连着拨三次皆是忙音,令人很是忧心。他没有乐队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只得搭的士去了鼓楼。
虹膜老板不似秦山时常去店里,昨日当值的工作人员也不在,叶钊问其他工作人员,都当他是狂热乐迷,不愿理睬。幸好馄饨店老板认得他,大方给了庞景汶的号码。
叶钊拨通电话,那边的环境音十分嘈杂,他重复好几次才说明状况。
庞景汶似乎走去了安静的地方,不在意地说:“出不了什么事儿,顶多跟朋友赌球去了。”
叶钊眉头轻蹙,“她还赌球?”
庞景汶连忙改口道:“看球……最近不是欧冠么。”
“你认识比巴卜?”
“认识啊。”
迂回一番,叶钊联系上比巴卜,对方很吃惊。他省略客套,直接问:“山茶在吗?”
*
同一时间,房门上了锁,李琊跌进沙发里。
青年不怀好意地靠近,“就说差点儿什么,果儿上赶着来了。”
电视传来解说员激动的声音,茶几上散落几支针管,还有未收拾干净的粉末残余。李琊未看清这一切,青年的阴影笼罩过来。
唐季飞抬手挡在他们之间,青年不满地说:“先来后到啊,我先玩玩。”
瘫在沙发上那端的其余两位都晦暗不明地笑起来,像是发了狂。
下一秒,唐季飞猛地拽起她的头发,阴骘地说:“谁让你来的?”
笑声停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问题,转而变得警惕。
李琊知道他在假装不认识,亦假装不解地说:“胡老板在吗……难道我走错了?”
唐季飞啪地给了她一耳光,“谁他妈让你来的?”
李琊嘶了口气,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走错了。”
唐季飞钳着她下巴,眯起眼睛,“我不会问第三次。”
青年一步倒在沙发上,搂她入怀,“别啊,说不定人真是走错了。”
李琊作出委屈的样子,缩了缩肩膀,“真的走错了,我道歉,对不起……让我出去吧,老板还等着。”
“来了还想走啊,陪我玩了再说。”青年已然因药物而不甚清明,指关节划过她的脸颊,接着掀开她的衣领。
李琊这一瞬间竟不觉得害怕,而是觉得荒唐。亦如她去外地参加语言考试时遭遇绑架,李铃兰跪在唐太面前恳求,唐
季飞拿枪口对着赵弘武……这些数不清的“压”,仿佛总在提醒,她的人生就是一出可笑至极的拙劣戏剧。
早前在虹膜的后院撞见过一次唐季飞与陌生女人“打哑谜”交易,她以为至多拉皮条或招妓,事后问了好几次他都语焉不详,没想到他竟敢碰这些该死的东西。
她笑出声来,止也止不住似的。原就宽松的设计式衬衣的领垂下去,露出分明的锁骨及圆润的肩头,肌肤像那历时许久才能炼造出来的窑瓷,让人忍不住去看、去把玩。
青年扯开她的衣服,近乎撕的气力,有缝线崩裂开的声音。就在此时,他蓦地睁大眼睛,缓缓垂头看向腹部。
一把锋利的小刀抵在他腹部,如果刺进去,无疑会贯穿腹主动脉。
李琊拿刀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以至于谁都没有发现——除了唐季飞。
青年骂了一声,扬手就要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制服。
李琊冷然道:“别动。”
吃了药的人是疯狂的,青年张开双手以示“投降”,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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