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女神》第114章


小陈听见她的喊声,连忙跑下车:“放开她。”
另一个男人冲过去,和小陈打了起来。
他掏出一块帕子,同样捂住小陈的嘴,没一会儿,小陈没了动静。
男人拖着喻嗔往电梯口走,喻嗔头脑发晕,吸入了一部分气体,她快坚持不住了。
昏过去之前,她听见他们说:“快走,人已经到手,通知林总。”
一声喇叭声响起。
两个男人抬头,一辆黑色宾利,朝他们开过来。
车灯耀眼,那车完全没有控制车速,仿佛要将他们撞死在电梯前。
一个人脸色发白:“不好,地下室还有人。”
“怎么办?”
男人松开喻嗔:“没看见豪车吗?不是小人物,跑啊。”
少女安静闭着眼,靠在电梯前。
豪车差一点撞上电梯,最后停在被丢下的少女面前,车里的少年走下来。
他脸色难看,几乎咬着字说:“那两个人,给我拖出来。”
柏正蹲下,时隔三年,猝不及防,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他伸出的手臂微微颤抖,抱起喻嗔。
徐学民从另一边跑过来,打了个手势。
电梯打开,几个训练有素的徐家人追了上去。
“十三楼。”
柏正抱着喻嗔上了车。
她乖巧睡在他怀里,他的手臂死死圈住她。徐学民回头一看,柏正手臂上青筋鼓了起来。
不多时,逃跑的两个人被扔在宾利前,他们狼狈不堪。
柏正把怀里的女孩放下。
他没有拷问任何人,眸中布满暴戾,径自上了另一辆车的驾驶座。他一言不发,启动车子,猛然踩油门。竟是要直直从那两个人身上碾过去。
徐学民失声:“柏少!”
那两个人吓得满地乱爬:“饶命!我们收钱办事,林总喊我们来的。”
别说他们,徐家人也吓傻了。
徐学民知道,小主子完全疯了,不能让他杀人。
“喻嗔醒了!”
那辆车,最后一刻猛然停下。
空气安静地可怕,两个男人吓得涕泗横流,被人踹了回来。
柏正狠狠一捶方向盘,他走下车。
那两个人看他的眼神无异于看疯子:“饶命,饶命……”
然而他路过他们,那个小疯子,慢慢走到宾利车面前。
他们看见,少年手放在车门上,迟迟没有打开。
哪里有刚才半分杀人的果决。
少年将额头抵在车窗上,透过灰色的车窗膜,他看见,喻嗔依旧安静地闭着眼。
她没有醒来,也没有看见他发疯。
第85章 眷恋
徐学民说喻嗔醒了; 是骗柏正的。
但胜在效果十分不错; 柏正清醒过来; 他上车,再次把少女抱进怀里。
柏正不说话; 没人敢开车离开。
少年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女孩; 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他太久没有见过她,此刻抱在怀里;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甚至让他舍不得放手。
不管再高档的地方; 地下车库的味道都很难闻。
柏正嗅觉不灵敏; 感觉不到。
徐学民叹了口气:“柏少; 我们先出去吧; 喻小姐应该是吸入了乙醚之类的气体; 去空气流通点的地方比较好。”
少年总算哑声开口:“开车。”
“那两个人怎么办?”
“让人一起带走。”
地上的人被拖起来; 他们惶惶不安; 其中一个人还吓得尿了裤子。缺德事他们平时没少帮林总干; 但翻车是头一遭。
徐学民好久没有给人当过司机,这次怕柏正发疯; 重新给他当司机。他偶尔透过后视镜看,看见自家主子; 手指一寸寸摸人家姑娘的脸。
从精致的眉眼,晕红的脸颊; 到玲珑锁骨。
他微凉的指尖抑制不住用了点儿力; 眷恋入骨。
徐学民都不好意思说; 你把人家细白的肌肤都摸出红印子了。病态得徐学民没眼看。
可能只有柏正一个人不知道他自己是什么表情。
柏正太久没见喻嗔,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最想她的时候,也只能以观众的身份,远远隔着屏幕看她。
现在阴差阳错,人到了他怀里,还是昏迷状态。
他抱着少女,简直爱不释手。
徐学民咳了好几声,柏正都没反应,老仆人终于忍不住提醒自家主子:“你得把她送回去,不知道喻小姐什么时候会醒。”
这句话一出,后座的少年冷冷抬眸,刮骨般看徐学民一眼。
活像徐学民要抢走喻嗔似的。
柏正如今的状态,有几分疯魔。
如果人不让他抱着还好,阴差阳错到了他怀里,看架势,柏正已经不愿意松手。
徐学民不再劝,活了大半辈子,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他多少明白几分。柏正总能自己想通。
车子开到喻嗔学校门口。
柏正手指紧了紧,艰涩道:“她需要检查身体。”
徐学民用眼神默默道:信我,她不需要。
柏正一言不发,死死抱紧怀里的少女。
她米白色外套在拉扯间被弄脏,早就被柏正脱了下来,如今里面只穿了一件打底的绯色单衣。
少女小小一团,被高大的主子圈在怀里。
徐学民觉得他有点儿卑微可怜。
行吧,喻小姐需要。
徐学民重新上车,问柏正:“您觉得,我们是去医院给喻小姐检查好,还是回您家给她检查好?”
“去琅廷。”
徐学民打了一圈方向盘,往柏正家开。
柏正在s市住的联排别墅,徐家有钱,不管哪个年代的有钱人没事总喜欢购置房产,徐家的s市的房产不少,但是这别墅是柏正新买的。
他没有住徐傲宸买的房子,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心病。这种身世,搁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平时别墅里只有几个打扫的佣人,还有两个做饭的厨子。
这个时间点厨子走了,几个照顾主人家的婶子倒是还在。
别墅里亮着灯,他们看小柏总抱了个女孩进来。
小柏总的外套裹住女孩单薄的躯体,佣人们有几分诧异,人的好奇心驱使他们想看看女孩到底长什么样子。
很可惜,女孩的脸颊埋在柏正怀里,只露出一只嫩白小巧的耳朵。
柏正一路抱着喻嗔进去,徐学民在路上就叫过家庭医生,此刻医生已经等着了。
医生替喻嗔检查了一下身体:“吸入部分乙醚,没有大碍,药效过了就会醒过来。”
徐学民不意外,带着医生一起走出去。他替柏正关上门。
今晚的事情谁都清楚,柏正太想她了,他总得找些理由,多留她片刻。
如果她醒着,他一定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偏偏她昏迷,沉睡的美人安静无害。
站在理性的角度来说,徐学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总是得把人送回去的,待在一起越久,越不舍越难过。何必再撕心裂肺一回?
房间内,柏正靠坐在床头,他单膝曲起,少女睡在他腿上。
冬夜并无月光,天空是一望无际的墨蓝色。
柏正取下耳朵上的助听器。
这样,他会觉得自己正常一些,可以欺骗自己片刻,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装作这是他要的地久天长。
但柏正知道,总会有结束那一刻。没有结果的未来,本不该在过程中蹉跎。
她的长发散落开,铺在他腿上,他遇见她那年,她尚且带着几分稚气,如今少女已经是朵盛放的花儿。
他心中既爱又怜。
凌晨两点的时候,他看见喻嗔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柏正知道不能这样,其实早该放她回去。毕竟她快醒了。
他低眸,关了房间的灯。
喻嗔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她记得昏过去之前的事情,那两个陌生人提到了林总。
她除了头晕,身体并没有异样。
喻嗔松了口气,她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她睁眼本就吃力,没想到一只冰冷的手,盖在她朦胧的眼睛上。
喻嗔什么都没看见,起初是屋子里一片黑,接着便是那人掌心的温度。她看不见这是谁,总不会是什么林总吧!
那只修长的手,在冬日里,凉得她发颤。
放——开——
她无力的手指,想要拿开覆住自己眼睛的手。没想到五指被人紧紧扣住,十指交缠,指缝亲密无隙。
喻嗔那点幼猫般的力气,什么都做不到。
看不见,只剩感官。与她相扣那只手,指节修长有力,他的手比她大了将近一半,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说不上来为什么,本该害怕,可是她害怕的情绪并不浓烈。
喻嗔懵懂之际,甚至有种想看看他究竟是谁的迫切感。
可惜她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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