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游戏》第69章


转过一面,给他擦了两下手,毛巾是凉的,她问小刘,“哪里能打到热水?”
“哦”小刘反应过来,“我去打。”
余男起身,“我去吧。”
“。。。出门左拐,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
“好。”
余男打来热水,脱掉大衣,帮他擦净脸和脖颈。
蒋奇峰双眼浑浊,瞳孔已经变成深灰色,眼神瞟过余男,低低的叨咕,“没有钱。。没钱给你买小。。汽车,你姐多听话,什么。。都不要。。”
余男重新拧了毛巾,帮他擦手,低低答“他不要了。”
“小。。汽车。。贵,我赢了钱给你买。”
“贵就不买了。”
“晚上吃。。你妈烙的盘丝。。饼和把子肉。。。”
余男咬住唇,轻轻说“盘丝饼很好吃。”
“那。。。多吃。。。”
余男咽了下喉,“我能吃下一大张。”
房间静谧,游松坐在对面沙发上,目光幽沉,一路追随着余男。
她给他擦完手臂,由小刘帮忙,翻了个身,给他擦后背,一通忙下来,她头上挂一层细密的汗。
晚上,蒋奇峰勉强喝下半碗米汤,喝完睡了半小时,他忽然醒过来。
余男低头看手机,和游松各自坐在沙发上。
“死丫头,你回来了?”
她看过去,白色节能灯映进他眼里,多出微弱的一点光。
余男‘嗯’了一声。
“你回来干什么?”
余男看着他,“回来给你送终。”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没去过济南←_←
☆、游&鱼56
蒋奇峰清醒一阵,说了几句话又昏睡过去。
小刘把床头的灯调暗,沙发有人占着,他坐在刚支起的钢丝床上。
游松抬碗看表,已经八点钟,他换了个姿势,轻轻吐出一口气。
余男坐他旁边沙发上,低头刷朋友圈,余光里,他又抬了下手腕,双腿左右交替,她看过去,游松蹙着眉,显得略微烦躁和不安。
余男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和小刘先回去?”
游松瞧她一眼,“先出去洗个澡。”
“都到家了,你回去洗吧。”
“我有话问你。“他一顿,“洗完把你送回来,我就回去。”
余男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问,只是连续跑了两天,淋了雨,又出一身汗,的确浑身粘腻。
她没拒绝“好。”
两人出了医院,室外寒冷,风一激,余男打了个哆嗦。
这里温度比大理低很多,风很硬,打在脸上像刀割。她在那边待久了,初来不适应,受不了这种干冷气候。
游松腿长,和她错开半步,回过头问“衣服够不够厚?”
“够了。”她看向他,游松还穿着单薄的外套,双手束在口袋里,昂首阔步,不见半分冷意。
余男张了张嘴,终究没说话。
路边有几个地摊儿,是贴手机膜和卖旧书旧报纸的,游松往旁边看了一眼,问余男,“你鞋穿多大码?”
“。。。36码”
游松在一个摊位前停下,看了一圈,抬抬下巴“那双行吗?”
余男没等回答,游松问摊主,“那双鞋多少钱?”
摊主说,“80元”
他没吭声,摊主以为他嫌贵,赶紧说,“这是正版UGG,网上都卖两百多的,我这里很划算。”
游松不知道什么是UGG;想了一会儿,“有37码的吗?”
余男看他一眼。
摊主连忙说,“有有有。”
他回身找鞋,游松又说,“再加一双厚鞋垫。”
摊主把鞋子和鞋垫递过来,游松没接,歪一下头,“给她。”
余男接过,把鞋垫拆开,分别放进雪地靴里。
游松站旁边看她穿。
里面的绒毛包裹住脚面,鞋子大一码,垫了一副鞋垫刚刚好。
脚暖了,身上也变的很踏实,鞋底厚,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谢谢。”
游松哼一声。
余男还是问出口,“你冷不冷?”
“不冷。”
买完鞋,两人上车,车子开出医院。
济南的夜跟大理不同,多了些繁华和现代化气息。主干道是双排八车道,轿车鸣笛,人烟熙攘,缺少一分宁静。
车里却相反,没人说话。
游松忽然问,“刚才蒋叔叫津右,津右是谁?”
“我弟弟。”
游松舔了下嘴唇,空气凝滞几秒,他声音低沉“你。。。记起从前的事了?”
余男心下一颤,面不改色道,“之前他来大理,和我说起过。”
及静,她似乎听见他舒缓的气息声,过了会儿,他说,“邻居这么久,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余男不愿多说,“来济南前就死了。”
游松一滞,不吭声了。
余男看向窗外,城市的五光十色倒映在车窗上,玻璃边角一层朦胧的白雾。
北方城市,每到冬天,都会被赋予一种魔力,仿佛置身在童话里。
余男心血来潮,“我之前住的地方能洗澡吗?”
游松看向她,只问,“想回去看看?”
余男开口就后悔了,游松已经打了个方向,往老城区的方向开。
所在位置离老城区并不近,沿途走的不顺畅,停好车已经半小时以后。
两人站在楼下,游松点了根烟,“还记得是哪层吗?”
余男没说话,微抬起头,目光在一扇窗前停留几秒,又看向别处。
这片小区很旧,是之前运输三厂的家属楼,游父当时是队长,内部价买了两套,一大一小,大的自家住,小的租给了蒋奇峰。
小区没物业,周围留下许多枯掉的草,门前有几个小石墩和一张石桌,石桌边角不全,上面画一张棋盘。两盏破败的孤灯,成为黑暗中唯一照明,打在灰突突的墙壁上。
两人站在楼栋前,等游松抽完这根烟才上楼。
在楼道里站了好一会儿,借着窗外月光,游松碰了她一下,“中间是你家,我们家在右边,另一侧住着莫惜瞳。”
余男绞着手指,“哦。”
游松触了触额头,“你和她在同一个班级,你们。。。”
“你有钥匙吗?”
游松看一眼身旁模糊的轮廓,“没有。”
他往前走了两步,在门前花盆下摸索了一阵,取出钥匙开了门,一股陈久的霉味扑面而来,蒋奇峰从大理回来直接住到医院里,这里很久没人住。
游松按亮开关,头顶的白色灯管挣扎了几下才跳亮。
一副惨淡破败的景象落在余男眼中,她一愣,踟蹰不前。
游松顺手把钥匙放在鞋柜上,轻车熟路先去开窗换气。
余男很小心的走着每一步,对面是张横条格的沙发床,茶几年代久远,电视是最老旧的熊猫牌,旁边放一对红双喜的暖水瓶。。。
刹那间,整个屋子仿佛以惊人速度倒退还原,瓦灰四落,尘土纷飞,她看到站在客厅中央那个小小的自己,随蒋奇峰逃到济南,没有妈妈弟弟,无助彷徨。
记忆仿佛一下子喷涌而至,想起一些事。。。
她晃了晃头,怕被沧浪的时光卷进去。
余男无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进一副胸膛。
她回过身,游松朝里抬了抬下巴“浴室在里边,你去洗吧。”
余男呼出一口气,“好。”
她拿着背包走进浴室,浴室是老旧的木板门,插销已经坏掉,余男尝试几次,根本关不严,她抽出几张纸巾叠了叠,掩在门框里。
她盯着那张纸,挣扎了一瞬,还是褪下衣服。
游松去阳台给张硕打了通电话,回到客厅,浴室已经响起刷刷的流水声。
他往那方向扫了眼,门的最下方有个方形的换气窗,上面百叶断了几条,有昏黄的光从里面倾泻而出,水珠伴着袅袅雾气溅出来,他目光移下去,地面已经湿了一小片。
游松瞥开视线,摸上口袋里的烟。
难得老房子还有热水,余男适应了温度,把水阀开到最热,氤氲雾气笼罩着她,眼前白茫茫一片。
她赤脚踩在瓷砖上,轻搓着身,抬眼静静打量狭小的空间,马桶还是之前的蹲位式,冲水阀周围积了厚厚的水垢,浴室没有镜子,手盆边沿仅有一块儿干掉的肥皂。。。
样子一点都没变。
余男想的出神,房门毫无预兆被推开。
游松站门口,“你叫我?”
余男扯过旁边的衣服,“没有。”
游松视线从她脚腕上收回来,一顿,“那我可能听错了。”
“有可能。”
“。。。有毛巾吗?”
“有。”
“车上有洗发水。”
“我带了。”
“水温别太高,容易晕倒。”
“好。”
游松握上门把,那扇门缓慢合上。
余男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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