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让你好过!》第57章


热水烧好,找了只脸盆接点冷水,再将烧开的水倒进去,用他的毛巾搅和了一下试试水温,略烫于常温的温度后,我端着脸盆跑进卧室,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抬头的时候,对上某人的眼睛,他竟然在对我“嘿嘿嘿”地笑,笑得那叫一个贼,坏事得逞的样子,病态中带了几分幼稚,褪去光鲜完美的外表,生病倒更加接地气了。
心里莫名其妙软了,他的眼睛也不似以往的往往带着些揶揄的幽黑,黑珠子像被淋了层水似的光亮清澈,像是撤去了什么防备,一直能看到心底。
我闭了闭眼,暗暗对自己说,擦身就擦身吧,反正被看光光的是他又不是我,他不介意我介意个毛线,嗯,不介意,我又不吃亏。
这么想通后,我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向着他扣子的地方而去,摸到了他缩在皮带里的衣服,小心翼翼哆哆嗦嗦地捏着大拇指和食指,把衣服一点点捏出来……
一只手突然按在我的手上,带着不大的力量,连同压着我的手,一起压在他身体的某个地方。我吓一跳,定睛一看,立马窒息……
那那那,那地方是他的……小腹,我的手被他的手压着,被动地按在了他的小腹上。
娘滴个天,我的手心一下子全沁出了汗,掌心火热,在封湛有节奏的呼吸下,我能感觉到自己手掌的上下小幅度的起伏,更要命的是,还差那么一点就是那个地方,我整个人完全僵硬,一点都不敢动。
我完全傻了。
封湛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脸上的五官全部飞扬起来,哪怕嘴唇有些干裂,也弯到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封,封湛,放放放手啊,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擦身?”说完只想咬舌自尽。
“嗯?”他还沉浸在他的笑中,声音低低的,反添了一种磁性,像在空旷寂静的琴室里拨动着大提琴的琴弦,低哑却撩拨的好听,“你真要给我擦身?”
大概因为生病,他的嗓音比平时更加干涩暗哑,我吞了口口水,小纠结了下,毅然点头。
他忽然挣扎着要起来,口里念念着说:“哎,我还是起来自己洗吧。”
我把他按了回去,大概由于力气太大,他的头“咚”的一声撞在了床沿上,痛得他立刻五官扭曲在一起,倒吸一口冷气,两只眼睛怨愤地望着我,“谋杀亲夫啊?”
我无比囧,想纠正他的说词犹豫了下算了,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又愧疚地调整了下靠枕的角度,让他躺得更舒服点。
在我做这些的时候,封湛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头皮发麻,脸上一阵发热。擦汗,在这么下去,估计我也要发烧了。
“来吧。”他突然撒开了两只滚烫的手,摆成了一个“大”字,像个大爷似的靠躺着,等着我这个丫鬟伺候。
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眼睛一闭,心一横,伸手摸向他的衣服。
这次这厮很乖,没有再拿他的爪子来干扰我,不过到底是我第一次脱男人的衣服(这么说真尼玛别扭),我还是很矜持的,活了二十几年,连看个亲热的镜头都要脸红的人,居然第一次主动脱男人衣服,我的手都得快赶上帕金森了。
就这样还要被封湛嘲笑:“你会不会啊,需不需要我自己来?”
我真的想应口说你自己来,但看他苍白病态的脸,感受到他滚烫的温度还有眼睛里一点点的讥嘲,我这句话就说不出口了,悲了个催的,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点点可怜又无聊的自尊心,往往把自己推坑里。
于是我暗自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加大速度与力度三下五除二的把封湛的上衣扒了个精光,他被我弄得一阵咳嗽,“你……”后来我默默觉得,我这速度,说不猴急别人都不信,捂脸抹汗。
更捂脸的在后面,封湛肌肉结实线条性感的上半身就这么赤^裸裸地袒露在我的面前,暖黄的灯光下一片大好光景,我我我,居然还看到了他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我不自觉咽了口口水,鼻端冲起一股热流的感觉,闻到一股血腥味,实在是,太难以消受了,我的头在发晕发胀。
我觉得我不能再盯着两只眼睛看这里了,再看下去怕自己会爆血管血流成河什么的,太惨烈,我赶紧扭头闪开眼睛,摸到脸盘搓起毛巾,默默地深深吸一口邪气。
“好看么?”某人低声开口。
我:“……”太无耻了好吧。
“可不可以……快点,我再暴露下去,体温就要爆表了媳妇儿。”
封湛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像在开玩笑般轻松,但他说得确实没错,而且口气里的疲惫和无力感很强,表明他现在有气无力,病得很严重。
我赶紧搅干毛巾,从他的手臂开始擦向他的上半身。
这时候才发觉平时嚣张气焰都是虚的,我就是只纸老虎,连男人的上半身都不敢看,二十好几的人了搞得像个中二病的初中生少女,哎,我的感情人生就是场悲剧。
这么想着不免想起了夏明宇,我和他在一起,一般情侣做的我们也会做,一般情侣还会做的我们就止步了,呆在一起的几年,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他亲近过。
学校里小树林在夜晚是个公认的爱情集结地,很逗的是,每晚去那里谈情说爱的情侣有时候很固定,固定到冷不见碰见面都互相认识,还能打个招呼,我和夏明宇选择在那里聊个天拉个小手接个吻什么的,那是极限了,但心照不宣,还有几对比较出格,在那里“干过活”。我们知道,甚至为此还窘迫过。
我的心又开始钝痛,我不敢把视线放在封湛性感的身体上,扭过了头地擦,所以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
轻微的一声叹息响在耳边,我上下擦着的手被按住,回过神,封湛已经爬了起来,他从我的手里接过毛巾,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温柔地说:“我自己来吧。”
封湛低头擦了自己两下,停住,抬起头看着我,喉结上下翻动了一下,好像有些羞涩,他说:“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
我干干一笑,低头,轻声说:“对不起。”
他摸摸我的头,声音响在头顶,“干什么要说对不起,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控制不住的,自然而然地发生,只有等时间将它平复,虽然说起来容易感情上还是会有矛盾,可是我理解。”他的手滑下,抚上我的脸,他重复道,“蔡彩彩,我理解。”
然后他的手一缩,倒抽一口凉气,“嘶——好冷卧槽!”
他的手不能停地继续擦着自己,边擦边轰我出去,“出去出去,看着碍眼,等下,貌似水凉了,麻利的再换盆热的吧……哎哟喂,你瞪着我干什么?我只是发个烧,又不是四肢瘫痪,给自己擦身这种还能应付,你还杵在这里是真想看我自己给自己擦身,然后脱裤子继续擦给你看?”
我的脸被他越说越红,到最后不等听完便灰溜溜地立马捧了脸盆撒腿就跑。
在高度脑容量不够的情况下,忘了他刚才是说想要热一些的还是全烫的,结果我倒了一脸盆的开水进去,封湛又被我无意害了一把,烫得他嗷嗷叫。
呵呵,现在我终于觉悟,其实不仅是我碰见封湛倒霉,他碰见我也蛮倒霉的。
一晚上睡得我心惊胆战身心俱疲,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封湛平时习惯运动身体强健的缘故,被这么折腾,靠一颗退烧药和一脸盆的擦身热水,第二天居然奇迹般的退烧了,一点也不烧了,就是小病初愈,嗓子还嘶哑,嘴唇起了小小的白皮。
我给他煮了一碗白粥,加了少许的糖,他在看到这碗粥的时候,眼睛有一刹那的发亮,随即被掩饰了过去。
哎,果然是生病了,病后连看到一碗粥都可以这么兴奋,可怜的娃。
“粥是……你煮的?”他低声问,好像还有那么点小心翼翼。
我点点头,其实这不废话嘛,看粥那个样子就不像买的,否而谁还光顾,我没怎么煮过粥,所以不太清楚配比,做好成品出锅的时候我就胸闷了,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我还活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么这是,做出来的粥薄的都能当镜子照脸了,我果然是周扒皮啊。
但是重新煮过不现实,熬粥也需要时间,只能暂时讲究了,有总比没好是吧?
我看封湛倒吃得挺开心,原来他喜欢薄粥,这下我知道了,如果下次还有机会,我就多放水少放米。
到底退烧了,一碗薄薄的甜粥不一会儿见了底,封湛似乎一脸满足的样子。
我收好碗,笔直地站在床边看着他,他迷茫地回应我。
我舔舔嘴唇,终于把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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