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爱情来了》第67章


盆子里的水冷了,于归正要去换一盆热水,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的雁淮生俯身接过水盆,先她一步端着盆子离开,不一会儿重新打了一盆水端回来。
“谢谢!”于归接过水盆,继续给外公擦身子。其实很多事情交给保姆就可以,可是于归不想借他人之手,仿佛这样能减轻一点内心的负疚。
其实心里很明白,什么都不会减少,愧疚不会,恨,更不会。
在于归的悉心照料下,外公的气色渐渐有了好转,虽然中风后大半个身子瘫痪在床,只要照料的好,还是可以坐着轮椅下床活动。秦柯这次离开,对于归交代了几句,于归一时间更有信心。
学校的课业开年就提前结束了,国外的录取通知书也早就到了,只是于归一心扑在外公身上,暂时还不想理会出国的事。
“你是怎么打算的?”秦柯临上车时,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于归家里的情况他也都了解,她父亲做的事儿,别说于归无法原谅,就是他这个外人看了都满肚子的火。更何况是雁淮生,依这人阴狠的性子,估计他早就布好了局,只是瞒着于归这姑娘,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他很担心雁淮生下手太绝,毕竟于泽成已经丧尽天良,惩戒必不可少,可他也不想他的好友因这事搭了进去。
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咬回去?
这件事上雁淮生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像一个旁观者,冷静的让人心惊,怕就怕他太过深沉,一旦出手根本无从预估。作为好友,秦柯难免不会担心。
雁淮生抬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秦柯当下没再多问,算了,这人心里都明白,做事也从没失过分寸,他不应该瞎想的。
送走了秦柯,雁淮生回到屋里。于归替外公盖好被子,抬头见雁淮生立在一旁,于归顿了一瞬,示意他们出去谈话。
来到客厅,于归一直绷着的面容总算显露了一丝疲惫,她揉了揉眉心,在沙发上坐下。
“外公这样我很不放心,”她转头看向一旁坐下的雁淮生,目光却一点点垂了下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可是眼下我却走不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国外报到一事不能再拖了,于归心里很明白,却没法快速做出决定。
至于于泽成,于归一定不会放过他,这也是她为什么决定出国的最主要的原因,母亲的去世激发了她报复的心理,她非常明白只有变得足够强大,她才有能力来对抗于泽成。是于泽成叫她清醒地认识到,打败敌人最残忍地一个办法就是让敌人以他最引以为傲的方式倒下,这也是最屈辱的姿势。而像于泽成这样自负的人,一定难以接受被他控制在手心的人,有一天会亲手将他打垮的事实,于归迫不及待想要看他忏悔,看他痛苦的样子。
而这件事谁也帮不了她,只有她自己最合适。
所以,她必须尽快出国。
至于雁淮生,于归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不舍。她不知道她离开后再回来,一切会否还是原来的样子。
而雁淮生又会不会站在原地等她,她都不知道。
于归现在很矛盾。
“于归,不是你,是我们。”雁淮生将于归轻轻地揽进怀里,声音温软地仿佛携着一团暖流,“不用担心一切,去做你想做的。”他看进于归的眸子里,坚定的目光仿佛一个不变的誓言。
于归定定地看着他,下一瞬猛地扑进他怀里,哽咽道,“谢谢你…”
几天后,就在于归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国外报到时,她收到了一个电话,于泽成的电话。
对方约了一个地方,说想要跟她见一面,于归当即就想挂电话,可是对方说了两个字后,于归的脸色顿时一变,挂断电话就朝外面赶去。
路上她一直拨打于阳的号码,却怎么都拨打不通,于归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于阳此刻估计已经落入了于泽成的手中。于归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
丧尽天良的于泽成谁都可以利用,哪怕于阳是他最心爱的女儿。
她以为不把于阳牵扯进来,于阳就能在国外相安无事,却始终忘了狗急跳墙的于泽成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她不给于阳打电话,不代表于泽成不会想方设法联系上于阳。再加上于阳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后,一冲动难免不会落入于泽成的圈套,这是于归最担心的地方,可是到头来还是没能避免。
所以在于泽成说出‘于阳’两字时,于归没有丝毫怀疑,因为她太清楚于泽成的为人了。
畜生不如。

☆、反击
? 正在于归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于泽成时,雁淮生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于归犹豫了几秒掐断电话。她和于泽成之间的事不应该把对方牵扯进来,于泽成那疯狗一样的性子,逮着谁就咬谁,于归不想雁淮生受半点牵连。
可是雁淮生好似知道什么,电话一直不停打进来,于归没办法还是接通了,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传来对方清冷的声音。
“呆在原地别动,我马上来。”
雁淮生果然知道了。
于归从出租车下来,忍不住在原地徘徊起来,她真的不想雁淮生插手这事,可是看对方强硬的态度,于归实在没法拒绝。而且两个人总好过她单枪匹马,雁淮生的介入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助力,更多的是心安。于泽成若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雁淮生绝不会坐视不管,可是一旦这样,于泽成势必会将矛头对准他,那么以后她就有可能成为于泽成压制雁淮生的筹码,这才是于归最不愿看到的。
于归心下很矛盾,她一直瞒着雁淮生家里的情况,就是不想雁淮生看轻了她,事实上这个是她想多了,雁淮生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他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是于泽成呢?如果他知道了她和雁淮生在一起,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至少不会让他们好过。于归很怕自己成为雁淮生的负累。
可眼下她孤立无援,除了雁淮生,她真的没有任何倚仗。
就在于归胡思乱想的时候,雁淮生的车开了过来,他从车里下来,径直走到于归面前,倨傲的眉眼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可是他看向于归的眼神是那么的沉稳和温柔,莫名地让于归感到心安。
“放心,有我在。”
世上最动人的情话,莫过于我爱你,放心,有我在。
于归一脸感动地看着面前的人,雁淮生却没多说什么,牵起她的手朝路边的店面走去,这是一家很有名的茶馆,正是于泽成电话里约见面的地点。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于归他们穿过回廊朝里边的里间走去,推开门,于泽成正坐沙发上悠然地泡着茶,他提起茶壶用开水温杯,然后醒茶,一步一步,做得慢条斯理。他很享受,嘴角一直挂着惬意的笑,仿佛正沉浸在茶道的世界里,就连于归他们进来,都没能打扰到他。
最后他将适温的水倒入茶杯里,由上至下,水流如瀑布一般注入杯中。杯底的茶叶受到冲击,随着水流漂浮起来,像花一样炸散开来,个别清透的绿叶,在水里打着旋儿,又一点点沉入杯底。
他将泡好的茶往前面一推,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坐!”于泽成笑着抬手示意,举止优雅又得体。
本该剑拔弩张的对峙场面,生生被他粉饰成一个谈笑风生的茶话会。
于归坐下后,目光执笔地看向隔着茶几的于泽成,不过,于泽成却不看她,于归突然意识到这人的目标似乎一开时就不是她,她不禁转头看向身侧的雁淮生,雁淮生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茶艺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一门行当,饮茶,品茶,话茶,有附庸风雅的,也有娱乐消遣的,古人尚知这里边的乐趣,现在的人却不懂得。”于泽成说着端起茶杯,品了一小口。
“你们也尝尝,看我的茶艺如何?”他笑着看向于归他们,金丝眼镜背后的双眼动辄观察入微,却将那抹锋利隐藏在深邃背后,此番一副儒商的优雅做派,仿佛他本人就是这般纯良无害。
当然,于归是瞎了眼才会这么认为。
于泽成此番与他们不咸不淡的闲聊起来,态度意味不明,他越是这样端着,于归越是觉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雁淮生却一脸平静地将茶杯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小口,眉头不觉皱起,“欠了点。”
于泽成双眼一眯,随即笑道,“果然后生可畏啊,看来中国的茶道是不会衰落的。”
两人话里有话,却都不点破,于归在一旁看的有些着急,她宁愿于泽成痛痛快快地亮出刀子,也不愿和这人在这里周旋浪费时间。
于归是一刻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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