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我们要好好的》第246章

顾瑾找到了要穿的，回身在床边解开衣扣，声音无起伏：“没事。”
南瑜走了过去，伸手接住他换下来的衣服，“我待会儿跟你一起去吧，我想，送送宝珠阿姨最后一程……”
“不用，”他想都没想拒绝，套上衣服，“下葬的时候再去不迟，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顾瑾……”他这样拒绝，南瑜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帮不上他。
他回过身来。无声拍了下她的肩膀，“火葬场那种地方不要去的好。”
说完这话，他便大步离开房间。
南瑜看着他的背影一眨眼的消失眼前，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点心疼他……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心里可能也有悲伤，但现实压下来，他不得不去理智的料理阿姨后事……！
而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
……
联系了柯家那边，那边过来人也帮忙着完善下葬琐事，即便如此急匆匆的，也还是耽搁了三日，才将一切事宜弄拖。
这日下着蒙蒙细雨，灰沉沉的天气就像衬托与逝者告别的沉痛心情一样，清凉墓园里，只有这方天地站满了熟识的人。
骨灰盒下葬，工作人员合力盖石盖。
柯宝珠至亲的父亲站在首列，老爷子拄着手杖沉？的看了会儿墓碑，然后挪动步子，没做什么反应的一步一步离去。
接着柯家出现的兄嫂众人也跟着一同离开。
艾梅心软，除了第一次听到时难以接受的落泪，之后了一直抑制着，只是眼眶却红红的。
顾建柏叹了口气，转身也随着离去。
艾梅暗暗抓了抓南瑜的手，给她示意一下，才转身跟了上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墓园子里就只剩下了如松柏伫立的顾瑾，以及站在不远处的南瑜。
她身上穿着件？色运动服，在今日下葬的日子，显得肃穆庄重也是对死者尊敬。
细雨蒙蒙的。不大一会儿，南瑜已经感觉到了肩头的潮湿，头发上也有密密雨珠融合一起，顺着额头滑落下去。
而顾瑾，脊背挺得直直的，如今一切事情落幕。看着墓碑上那熟悉陌生的照片，一番忙碌过后，那浓浓的悲伤才席卷而至。
手，突然被一柔软触碰，顾瑾扭头看去，却是南瑜到了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别难过。”
那轻柔仿似能够抚平一切的声音，就那样轻轻传出，顾瑾心底柔软，出手反握住她的。
南瑜看了他眼，再将视线移到那墓碑上，静静的，过了半晌才开口：“都过去了，你也做了你该做的……阿姨，应该会欣慰！”
“可对我来说，还是无法弥补……错过的遗憾。”他嗓音透着股暗哑，如果细听，不难听出那轻而又轻的沉重。
南瑜仰起头，清澈视线里倒映出他的轮廓，因着连日奔波疲倦，眼神里布满红血丝，眼睑下更是劳累出一排青影。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以为他指的是，终是没有好好对待离去的宝珠阿姨。
不想顾瑾回避了过去，抬起脚拉着她：“走吧！”
一路出了墓园，雨势就大了起来，顾瑾打了辆出租车和南瑜直接回了西夙苑。
进到家门，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艾梅看到担忧的说道：“我让吴嫂给你们两个熬些姜汤喝点再上去。”
“不用，我们上去换衣服，然后睡会儿。”顾瑾冷淡的说道。
艾梅也知道他最近的状态，忙里忙外的。哪件事不是顾瑾在给做？！当下又心疼又叹气的，想着晚上吃饭时一定要做几个菜，给那孩子好好补回来。
……
这边南瑜被顾瑾拉上楼，刚一进门他挺拔身姿就笼罩下来，将她锁在房门和他之间，细碎发丝上挂着雨珠，他倾身下来，雨水刷落在她的脸上。
南瑜抖动的眨着眼，那冰凉的薄唇覆盖上她的，没有往日温柔以待，倒像是发泄，以这样的方式。驱散他憋在心里的难受。
南瑜本是要挣扎的，甚至不解，他劳累了这么多天，如今好不容易交代了一切，不应该是好好休息吗？
为什么，却还要如此？！
可感受到他的悲伤，南瑜才懂得……唇瓣上传来并不温柔的痛楚，那在背后要捶打他的手，渐渐松开握紧的拳头，慢慢放在了他的腰上，任他予取予求。
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也是猜不准的，顾瑾拦腰抱起她，一个旋转便已到了床边，将她放在上面，他随即覆盖上去。
这只是一种沉寂，用欲望来麻醉自己那想了很久，却一直逃避着，没有去正视的遗憾。
沉甸甸的压在心口。顾瑾急需要释放出来，他吻着她的脖颈，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想过要和她好好谈谈，自从她回来到现在……一直都在避而不见。想过，抽空去宽慰她……”
南瑜心下微惊，她根本就不知道顾瑾的想法，不知道他对他那个妈妈的态度！她曾经劝过他，让他放下心力芥蒂，好好珍惜当下……
免得错过遗憾……
可到底……
“嗯……”胸前一痛，却是他没有控制好力度，扣子划在了皮肤上。
顾瑾停下了所有动作，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旁，他沉痛的低低呢喃：“毕竟，是我母亲……只是晚了那一步，我甚至想过，好好对她，乳腺癌没有多少日子的！明明知道，还是任由发生……”
南瑜微微侧头：“这一切不怪你的……”
“现在说什么都是无力。。”
起先那话语低沉的飘出来，可能还无法理解他所说的意思，南瑜细细品味，她不懂遗憾一辈子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但换位去思考，就比如，爸爸对她来说……
从爸爸离开的那刻，她都没能见上一面……她心痛难以自己，只要想起，那种绝望就迎面而来，将她笼罩。
而顾瑾对于宝珠阿姨的感情应该没有她这么深刻，就像他说……到底是亲生母亲！
宝珠阿姨临走都没能听到他的原谅，这样的遗憾伴随一生……南瑜心里很不是滋味。
顾瑾轻嗤一声，褪去她的衣服，“这又何尝不是她对我的惩罚，遗憾一辈子，也……记住一辈子。”
他不再隐忍，彻底的沦陷疯狂起来，气息渐重，南瑜闭上眼睛，用手紧紧捂住嘴巴，眉头拧得紧紧的。
他没有怜惜，感受那种致死的愉悦，手上力度，不自觉在她身上留下点点印记。
一场欢愉。激烈至最后平息。
顾瑾发泄一场，便倒在了身旁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准备后事的这么些天，他一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如今闭上眼趴在身侧熟睡过去，头枕在她这侧，南瑜清晰的看到他下巴上的青茬。
她深吸口气，没有睡意，却也不想起床。
无声中的陪伴，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过去。
……
七天守孝日子过去，顾及着顾瑾生母刚刚离开人世，南瑜就跟艾梅说了举办婚宴延迟时日，她对这样的事情不懂，却也知道，三个月内还是不要办什么喜事。
艾梅对这点是清楚的，和顾建柏商量了一番，一致觉得延迟婚礼对着呢，起码得等百天过后再商量也不迟。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上，艾梅就提议让两孩子去拜拜南瑜的父亲。
南瑜父亲生前就南瑜一个女儿。家里虽说不是多富裕，却也把那唯一女儿捧在手心养大的，她到现在还记着那人宠溺女儿的情景。
顾瑾在家修养了半个月就去上班了，此时饭桌上听到艾梅的意思，沉吟一番，见南瑜殷切的看着自己，这才点了下头。
顾建柏平常虽然充满威严不近人情了点，但这时候竟然也点头的说了句，那天会随着一起。
艾梅眉宇间带着抹温柔的笑，看向顾瑾跟南瑜，叮嘱道：“多吃一点，这个鸡汤是不错的，专门给小鱼炖着补身子的。”
南瑜轻点头笑了下。
ps：预计明天大结局。
尾声　第我要好好的爱你完！
吃过饭后，顾瑾上楼去换衣服，南瑜端着切好的水果过来，他那放在茶几上的便响起悦耳的铃声。
南瑜放下水果，拿起来一看，是顾云凡的电话，她想也没想滑下接听，“喂，云帆。”
“南瑜？”顾云凡听出了声音，他那边似乎在忙碌，不知道收拾着什么，簌簌作响：“你跟顾瑾说一声，石家磊下午一点半的飞机，我们一起去送送。”
“嗯？”南瑜没太听懂。
“他辞职了。”
短短两句话，挂掉电话，南瑜还没回过神来。
顾瑾从楼上下来。从她手里接过，“发什么呆？”
“顾瑾，石家磊怎么辞职了？”南瑜无意识的拿起一个刚洗好的苹果问。
“谁说的？”他斜了她眼。
“顾云凡，唔，他刚给你打完电话，说石家磊下午一点半的飞机，和你一起去送送。”
顾瑾皱眉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十二点四十分了，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朝外走。
南瑜忙喊住他：“你要走吗？”
他没有回答，不过看那阵势已经是要出门了，南瑜赶紧拿起包包跟了上去，“等等我，我要去店里看看，你把我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