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朝元路》第38章


蛄耍谕跄干砗筇嫠茨Α?br /> “今日多亏你通风报信,不然陛下一时恼怒,不知被他们撺掇着,惹出什么祸来。”王母转转脖颈,在枕上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龙女心中一动,手却未停,不慌不忙答道:“当日天奴构陷于我,还是真君出手相救,我自然该还他的人情。”
“杨戬杀了你四姐,你也不怨?”
“若说杨戬此人,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这是我四海同杨戬的私仇,奴婢请娘娘救他,却是为着娘娘待我恩义。”寸心长叹一声,喟然道,“他既为娘娘所用,那就和我一样,都是娘娘的臣子,如若有难,我自当援手,方不负娘娘知遇之恩。况且如今朝野诸事还要仰赖真君,娘娘未有合适人选替代他之前,若听任旁人对其下手,不但是自毁长城,那些小人也会笑话娘娘,连自家鹰犬都保不住。以娘娘之尊,将来若想处置这厮,是易如反掌的事儿,这不是我们下人该操心的,当然也轮不到群小置喙。”
王母“嗯”了一声,半晌才道:“你二人在公事上和衷共济,我也就放心了。我听人说,你同杨戬捉来的那个刘沉香的同党长得九分相似,叫什么。。。。。。香来着?”
“丁香?” 寸心挑眉,不知王母为何问起一个小小的凡人女孩子,只见王母抬手拉住龙女笑道:“丁香沉香,我也闹不清楚,倒是有个差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去办?” 她虽然待下尚算宽厚,却从不曾如此和颜悦色的吩咐过什么事情,此刻满面堆笑,倒让寸心颇为忐忑,当下也不及细想,忙就榻上欠身道:“奴婢一身一体都是娘娘所有,但有驱驰,怎敢推脱不去?”
“那就好,”斗牛宫之主拍着龙女的手背,笑得万分和蔼,“听说那丁香是刘沉香的未婚妻子,刘沉香还曾打上天来救她。既如此,你明日就下界去,扮作丁香模样,留在他身边,与杨戬里应外合,等待时机将他一举擒拿!”
“我。。。。。。”寸心不料王母说的是这事,低头想了想,已经明白有人不忿自己得宠,因此寻个由头,先将自己调出瑶池,然后好在王母面前施计摆布。但龙女素知王母脾性,话说的越和气,意图便越不可违拗,何况是维护天规森严这样的头等大事上,王母的旨意便更不能反驳,所以只能先答应下来,再徐图他法,遂一笑道:“我竟不知还有这等巧合,既是娘娘差遣,奴婢定当尽心竭力,早日将那刘沉香拿住,解上天来明正典刑。” 她放柔了声调又道:“只是奴婢离开这些日子,娘娘要格外当心,莫让。。。。。。” 寸心顿住,似乎迟疑了一刻才道,“总之娘娘仁德通天,留心些个,必能万事顺遂的。”
“。。。。。。你似乎有话要说?”
寸心见问,却不忙回复,从容自榻上下来,就地跪了,方顿首道:“娘娘去了玉清宫,我在这里整理文书,左思右想,却始终有一事不能明白。”
王母不想她如此郑重,一撑榻边坐起身来问道:“到底是何事?”
☆、第 53 章
“娘娘,真君同嫦娥仙子的事儿,除了嫦娥本人、杨婵和百花仙子,就只有我们瑶池的人知道。以嫦娥仙子之矜贵清高,必定不会亲自到处传扬。说到我四姐听心,以我们姐妹的交情,竟从未听她提过一个字,何况敖广也说,他前番上天告状时,也只以为四姐是为了刘沉香才被杀。那杨婵不必说,一早就被真君锁在华山水牢,百花其后被牛魔王困在积雷山,不久前才由真君率人救出,又经了娘娘训诫,就为她自己,也必不敢再传言生事。那这消息,又是经谁漏出去给东海知道的呢?”
“你是指。。。。。。”
“奴婢谁也不指。” 西海三公主抬眼,泰然自若的望着王母,“娘娘严命不许走漏的事情,不论是谁,都应三缄其口,若是连这个规矩都不懂,那就不应该再留在娘娘身边!恳请娘娘下令彻查此事,自奴婢起,所有內监宫人,一律限期交代清楚,最近见过些什么人,去过些什么地方,说过些什么话,若不寻出这个人来,只怕此后瑶池内外再无秘密可言。”
王母听得心惊,面上却不肯带出,只颔首道:“其实我所求不多,你们若能心中惟知有君,我就万事容得,即有小过也不算什么。就怕打错了念头,执意与我和陛下为敌,那就是跟我过不去,跟天条过不去,跟三界生民过不去了。”她的语气冷得结了冰也似,“要是让我知道,哪个敢在宫中作祟,间我君臣、折我臂膀、毁我大道,可休怪我绝情!”
龙女漠然立在神殿密室之中,连杨戬递来的茶盏也不接,只直直盯着前方,良久方道:“我本不愿来此,是娘娘吩咐,说此番下界须和真君通力合作,因此叫我到神殿领训。”她不胜压抑的深吸一口气又道:“真君有什么指令,尽管讲来,我听完便走。”
杨戬苦笑了一下,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我听说,昨日柳昌荣因不留神污了娘娘的一盒胭脂,被去了仙骨,逐至雷州断肠崖,还有懿旨永不叙用?”
寸心没有答话,只将下颌微微扬起,冠玉一般精致莹润的轮廓,犹如一尊毫无瑕疵的白瓷仕女像。杨戬怔怔望着她的侧影,只觉胸中有无限的话要说,话到舌尖,却只能默默吞了下去,半晌叹道:“你与丁香生得别无二致,应不会引起他人怀疑。只是你我往来不易,传递消息更是难上加难,我已令哮天犬化为犬身,贴身跟从你,有他在,就有什么危情繁难,也可暂挡一时。”
龙女转过头,正对上杨戬的双眸,忙不迭避开眼神,冷冷道:“真君是怕我下去相助沉香,反而坏了你的大事,故而派哮天犬监察于我吧?”
杨戬一笑,在茶案前跪坐下来,从容为自己续了一杯茶,又取一只茶杯倾满,将手一让道:“一向蒙公主为我添茶,不若今日也尝尝杨某的手艺?” 此刻画堂银烛,西窗夜阑,寸心看着含笑的显圣真君,不由得想起之前二人相对而坐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只是如今满室灯火璀璨依旧,她和他,却已经不复如故。
西海龙宫,含元殿。
因三公主久不归家,龙王龙后一见她返来,大喜过望,忙遣人至灵山强拉了广利菩萨家来,在正殿置酒,大贺一家团圆之喜。此刻桂殿兰宫装点得金碧辉煌,明珠为灯,龙涎生香,寸心先同敖烈举杯,恭祝父王母后万年,再敬大哥大嫂,几杯金波玉液下去,已经是晕生满面,忙扶着侍女修竹的肩头,回自己席上稍坐。那蚌女格外灵醒,早预备下了醒酒的梅子糖,瞅人不注意,便往寸心口内塞了一颗。
龙女笑着含了,顿觉齿颊生津,方才涌上来的眩晕感立时消减了不少。只听摩昂太子拍了拍掌,由帘后叫来一个鲛人,那大太子笑道:“枯酒饮来无味,今日又难得齐全,叫伶舟献歌一曲助兴把。”
伶舟闻言,朝上团团一拜,跟乐工交代了几句,乐声起处,那鲛人便唱道:
“秋风吹绽北池莲,曙云楼阁鲜。
画堂今日嘉会,齐拜玉炉烟。。。。。”
敖烈正给父王斟酒,持壶听了片刻,忽然向伶舟道:“今儿是家宴,不唱这些个藻饰太平的,拣你拿手的,唱几段我们听。”
“你还是这脾性,”摩昂摇摇头,“太平有什么不好?偏要唱得人人垂泪无言,你就开心了。”
敖烈才要辩,摩昂身边大太子妃拉了夫君一把道:“三弟难得回来,他想听哪段儿就听罢,免得回了大雷音寺,两耳里都是些经文,怕不要起茧子的?” 说罢目视伶舟,那鲛人会意,略想了想,也不用管弦,清唱道:
“淮扬旧日窗寮,破纸迎风,
坏槛当潮,目断魂消。
当年粉黛,何处笙箫。
罢灯船端阳不闹,收酒旗重九无聊。
白鸟飘飘,绿水滔滔,
嫩黄花有些蝶飞,新红叶无个人瞧。。。。。。”
那歌声如晨雾萦风,缥缈清圆,飞雪入炎海般,化作冰凉的雨滴,洒进龙女的心底。玉带桥下静静流淌的河水、水上漂泊摇曳的小船、船上白衣翩然的那人、那人眼眸里映着的灯影,一切的一切,是她永远都不能言说的痛。这些对旁人来说无足轻重的细节,这些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忘却的画面,总是能在生命的某一个转角回过头来,对她报以最无情的嘲弄,仿佛冬夜里露台上的风,无声无息,却又深入骨髓,令人无处遁逃。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划过鼻梁,绕过唇角,凝结在寸心小巧的下颌,良久,终于支撑不住,落在了龙女手中的酒杯里。水花无力的溅起,落下,琥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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