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短最长的恋歌》第26章


“别喝了呀,不能再喝了。”
“给我酒呀。小茗,帮帮我好不好?”他抓住她的手。
“不是我不帮你呀,而是帮不了你!”夏锦茗试图扶他起来,却不得丝毫要领,力气也不够。风间树又跌坐在地板上。
“你能帮我什么?你什么都帮不了我!”夏锦茗想要再扶他起来,却被他一把推开。
“树哥哥……”夏锦茗咬紧嘴唇,“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被那个女人发现啊?她为什么死都不肯放我回汩罗呢?”
黑暗中的夏锦茗泪流满面。
是啊,她可以心机沉重,也可以别有用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从一个卑鄙丑陋的配角,一步一步成为幕后的始作俑者?如果说一开始不情不愿地进入这个棋局,是因为要满足父母的欲念,是因为要讨好树妈妈的欢心。那么,如今自己一次又一次亲手导演的这一场场日升月落的戏,究竟是为了证明对于长辈的忠心,还是为了骗取风间树的信任和喜爱?还是想用阴谋来彻底掌控别人的喜怒哀乐,来证明向来受制于他人的自己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无论出于哪一种目的,夏锦茗都用这一次次自作聪明的把戏,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
你是个卑鄙的刽子手。
不,你比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刽子手更卑鄙,更残忍。
风间树想要站起来,摇摇晃晃差点扑到夏锦茗身上。
夏锦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不。
不要靠近我。
不要依赖我。
不要相信我。
树哥哥,是我这么残忍地,一次又一次骗了你,一次又一次粉碎你的梦想。把你从逃出生天的云端,狠狠抛向坚硬无情的土地。
对不起。
看着你这么伤心,我却无能为力。
“小凉……小凉……我想你。”
扑了个空的风间树趴在床沿,因为酒精的效力,他终于变得安静,沉堕进梦乡。
也许只有在那里,他才是自由而快乐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他会一直在梦中叫着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
我也没有问过他。我只知道,在汩罗城,有一个叫“小凉”的女孩子,让风间树神魂颠倒,魂牵梦萦。我只知道,在汩罗城,有一个叫“小凉”的女孩子,是风间树想要挣脱一切,抛弃一切的惟一理由。
谁知道呢?
也许是某一年,你们自己也不知道在哪条街道,曾经一见钟情;也许是上辈子,你们彼此恩爱终不能厮守,于是约好今生再相聚;也许是梦境中,你们愉快嬉戏快乐无比。
总之,在曾经的某一刻,你们的脑电波,那么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从此胶着,不离不弃。
我多么,羡慕你。
我决定,从此不再伤害他。
再也不。
绝对不。
并且,要帮助他离开。
就这么决定。
“阿姨,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在这栋老宅的会客室里,夏锦茗和树妈妈正在交谈着。
“树哥哥整日关在房里,总不是办法。你知道,空气那么糟糕,他又不允许别人打开窗户,拉开窗帘,这对他的康复太不利了。”
“可是,那你说怎么办呢?”树妈妈叹了一口气,“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人都看不住这小子,总是一有机会就想往汩罗跑。多亏每次都有你帮我通风报信啊。”
“对了,阿姨,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夏锦茗问,“为什么树哥哥一直想回去,你们都不允许呢?他本来不是一直在那里生活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你不知道,在,在阿树二十岁那年,发生了一场海啸……”树妈妈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那一次,差一点……差一点要了阿树的命啊!”
顿了一顿,树妈妈似乎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说:“都怪那个叫什么小凉的女孩子……”
小凉?
是那天醉酒的风间树嘴里念叨的小凉?
她又是是谁呢?
刚想继续问下去,树妈妈摆摆手说:“别管这些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刚才说,你有个什么建议?”
“嗯。我家在郊区有栋老房子。其实树哥哥老住在这旧城区,空气、环境都不是很好,不如,让他搬出去休养一段时间。我想,那样对他的康复会比较有利吧。”
“可是,万一他又溜掉怎么办?我跟你说,如果他再跑回去汩罗,那有可能要了他的命呀!”
“阿姨你放心吧,那边交通很不方便的,没那么容易就溜掉的。”夏锦茗的微笑总是很有说服力,“可以安排一些人在附近的农家住下,但是别在树哥哥的视野范围内出现,如果他起了疑心,反而对他的心情没什么好处。谁喜欢整天被监视着呢。”
见树妈妈还是有些犹疑,夏锦茗扬扬手里的手机:“放心吧,阿姨,我会每天跟你汇报树哥哥的情况,就像以前一样。”
后来?
后来的事,我想你都知道了吧。
在郊外农庄小住养身的风间树,终于在一个夜晚消失不见。
我为他准备好行李,安排好汽车,预订好机票。
在那个夏天即将开始的夜晚,送他离开。
临上车的时候,风间树拍拍我的手说:“谢谢你,小茗。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
我摇摇头,笑着对他说:“不客气,树哥哥。希望你这次去,能够找到你的那个小凉。”
风间树愣住了:“我对你提到过她?”
我仍旧摇头:“你的脸上写着你热爱的那个女孩的名字,全世界的人都看得见。”
车子启动了,我想风间树并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他满脸狐疑若有所思地离开了秀城。
去寻找他苦苦思念的幸福。
“你太过分了!”
“啪”的一声,树妈妈给夏锦茗狠狠一记耳光。夏锦茗吃不住她的力气,跌坐在老宅客厅的地毯上。
“我正要找你算账,你竟然还敢搞这样的事情来骗我!”树妈妈甩了一张报纸在夏锦茗面前。
“夏氏企业宣告破产倒闭,总裁夫妇神秘失踪”。
触目惊心的标题。
夏锦茗赶紧拿起报纸,几乎是颤抖着读完一整版新闻。
“曾经在房地产行业获利无数的夏氏企业一夜之间宣告破产……据知情人士透露,近年来,夏氏企业连续数次投资失败,不仅欠下银行巨额贷款,公司内部也管理混乱,多名决策高层人员均被竞争对手网罗……破产消息一经证实,夏氏企业旗下员工以及与之有密切合作往来的企业负责人将其大厦团团包围,却始终不见夏氏夫妇……经由出入境调查部门证实,夏氏夫妇早前已将全部剩余财产转移到国外某银行,并搭乘昨天深夜的班机离开我国……据悉,夏氏夫妇的惟一生女仍在国内,且为著名船坞制造业大亨风间集团长孙的准未婚妻……经由破产一案遭受牵连的多位受害者表示,他们将运用法律武器索赔到底……那么,究竟是父债女还,还是由风间集团接手,为夏氏集团偿清债务,请继续关注本报的跟踪报道……”
白纸黑字。
眼见为实。
人证物证俱在。
亲爱的爸爸妈妈。
竟然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夏氏企业已经病入膏肓无法医治。原来你们所谓的“强强联合”不过是“栽赃嫁祸”。原来你们早已打算把我抛弃,把我变成将债务转移到别的家族的一根救命绳索。
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做。
下定了决心,夏锦茗抬起头来,看着树妈妈眼睛,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放心吧,不会让你们承担的,我会走。”
“哼,笑话!想走?怎么可能!”树妈妈的威严完全不可抗拒,“你现在走,外面的媒体会怎么报道?势利公婆落井下石赶走尚未进门的媳妇?还是风间家族搞垮夏氏企业人财两空?你必须留下来。”
顿了一顿,她继续说:“而且,永远地留下来。”
“那你究竟想怎样?”夏锦茗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眼泪涌出眼眶。
“你放心,这点债务我们还是承担得起,多养你一个闲人当然更不在话下。”树妈妈的高傲不可一世,“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我们风间家族是多么地重情重义。我会想办法,让风间树娶你进门。虽然我知道,他根本一点都不爱你。”
“不,不要……不要这样对待树哥哥,不要……”夏锦茗的精神防线已经全线崩溃,瘫软在地上泣不成声。
“已经由不得你了。从此以后,你必须为你和你父母的嚣张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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