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棒美医,重生大逆袭》第52章


迎着刺目的阳光抬起头来,丁小柔模糊辨出了站在楼体边缘的谭锐。此时,他正迎风张开双臂,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飞翔。
秦家安举着高音喇叭不停地宣讲,听着他反复地说会想办法提高谭锐的待遇,会送他去同仁医院进修,会让他免试读博,丁小柔忽然觉得无比悲哀。谭锐以死相争的,难道就是这些身外之物吗?
果然,谭锐只是冷笑了几声,忽然打开藏在手里的美工刀,狠狠划过自己的脖颈,然后从十六层的高度,颓然倒下……
漫天血色中,丁小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为什么,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第六十四章 最后稻草
更新时间:2014…1…22 21:06:42 本章字数:3447
谭锐落在救生垫上之后,在场的几名医生急忙上前查看,随即震撼不已,他割得果断而决绝,几乎割断了自己脖颈的三分之一,此时早就没有了生命体征,一双眼睛似闭非闭,脸上却带着一抹奇特的笑容,众人骇得纷纷转头,急诊科主任叹息一声,上前合拢谭锐的眼睑,脱下自己的白衣盖在他的身体上,嗓音低哑地说道:“先送到我们科去吧,一会儿我帮他缝合一下……”
人们渐渐散了,丁小柔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冯茜过来挽住她的手臂:“你疯啦,不戴口罩就跑到这儿来,咱们快回去吧。 ”
回到家里,两人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静默。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冯茜惊觉起身:“啊,都这么晚了,我去叫外卖……”丁小柔轻轻摇摇头:“冯茜姐,你自己吃吧,我不饿。”冯茜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转身去了阳台。
外卖很快送到,冯茜将丁小柔那份放到她的面前,自己草草吃过晚饭,又送来一杯清水和一个白色的小药片:“今晚应该很难熬,小柔,你吃片安眠药吧,争取好好睡一觉。”
丁小柔毫不犹豫地将药片吞下,随后神思恍惚地站起身来:“冯茜姐,我先去睡了。你……你也好好休息。”
尽管吃了药,那个夜晚,丁小柔还是睡得很不安宁。半夜骤然醒转,擦去额上的冷汗,她索性披衣而起,坐到梳妆台前。
望着镜中那张美得有些不真实的脸,丁小柔忽然泪流满面:“黎珂,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做过些什么……”
哭了一会儿,她猛然站起,从衣柜里拿出那只密码箱,然后又急匆匆地跑进厨房找剪刀。
随着她粗暴的动作,厨房里的厨具用品纷纷落在地上,冯茜闻声赶来,焦急地从身后将她抱住:“小柔,你要干什么?!你冷静点!”
丁小柔渐渐没了力气,她哽咽着靠在冯茜身上,绝望地说道:“冯茜姐,我不想害人,可是我已经害了那么多人,先是我妈,然后又是谭锐,准确地说,还得加上靳晨星、亓宁和你,甚至连秦若桐也……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冯茜紧紧抱着丁小柔,不断地轻声安慰:“小柔,你别瞎想,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两人依偎着坐倒在厨房冰冷的地面上,一个倾诉一个劝慰,直到天色慢慢变亮。
望着窗户上透出的那抹亮色,丁小柔擦掉脸上的泪水,摇晃着站起身来,倔强地说道:“冯茜姐,我还是离开这里吧,这样一来,至少你和亓宁会好过一些,秦若桐和杨礼文也能找回平静的生活。我想过了,我不愿再纠结黎珂从前的事,这个代价,我真的付不起……”
冯茜心痛地望着她,许久之后,终于缓缓点头:“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你去了哪里,都要给我你的地址和手机号码,咱们一起努力了这么久,总还可以当个朋友吧……”
丁小柔含着眼泪微笑起来:“冯茜姐,你放心,我会跟你保持联系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一切……”
天色大亮之后,丁小柔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简单的行装。冯茜看看那只被她排除在外的密码箱,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不打算带上这只箱子吗?还有,你的那些证书还在XX体检中心,要不要我去帮你拿回来?”
丁小柔犹豫了一下,咬住嘴唇摇摇头:“不用。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着当医生,我得好好想想。”
冯茜还要再劝,对讲器的提示音骤然响起,冯茜走到门边按下按钮,对讲器里出现了小区门卫那边的画面:“您好,有一封您家的EMS,收信人是黎珂,您能下来签收一下吗?”
冯茜微微一惊,随即镇定地回答:“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拿着那封EMS回到家里,她神色凝重地递给丁小柔:“打开看看吧,是谭锐寄来的……”
丁小柔诧异地接过邮件,仔细看了看外皮,才找出裁纸刀小心拆开。
邮件袋里是一只封好的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厚厚的十几页信纸。谭锐的字迹遒劲潇洒,标点和句法一丝不苟,写信之时似乎颇为平静。
看着看着,丁小柔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这封沉甸甸的信件当中,仿佛承载着谭锐生命的全部重量,有坚守,有苦痛,更多的却是无穷尽的失落与无奈……
黎珂,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但是请你相信,对我来说,这更像是一种解脱。
我曾经无数次想过,我的人生,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是八岁那年的那次错手,是十八岁那年的那次错选,还是二十三岁那年的那次错遇。
不如,就从八岁那年的错手说起吧。我八岁的时候,小晴还只有四岁,是个人见人爱的俊俏女孩,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得到过多少乡亲的夸赞。
一个春日的午后,全家人都在午睡,我便偷偷跑到后院的杂物房里去做风筝,然后,一觉醒来的小晴找到了我。
她调皮地去抓做好一半的蝴蝶风筝,我惦记着竹篾上还没干透的浆糊,情急之下伸手去挡,却忘了手中还拿着一根削尖的竹签……
我一边哭喊,一边抱着眼球上扎进了竹签的小晴拼命奔跑,她却用柔软的小手抚过我的脸颊:“小锐哥,你别哭,我一点也不疼……”
小晴从此失去了一只眼睛,我也立下了今后的志向——当一名医生,想办法治好小晴。
黎珂,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十八岁那年,你作为S医的优秀学生代表,和招生老师一起出席了我们学校的招生说明会。我当年的高考分数并不算高,只能勉强读一所二流的医学院校,所以一直等到说明会临近结束,才凑上去问了几个问题。
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你那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当我问你能不能做眼球移植时,你显得非常惊讶,然后抱歉地摇摇头:“眼睛是非常精密的器官,角膜移植可以,但是全眼球移植,目前的技术条件还达不到……”
得知我打算学医,你热心地推荐了几所国内一流的医学院校,那时我便被你的魅力所折服,下定决心再复读一年,争取考入你青眼有加的X医或H医。
一年后,我拼尽全力,终于考入赫赫有名的H医,然而,仅仅两个月后,我就发现,从医之路对我来说,实在太过艰难……
黎珂,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与你这种医霸相伴而生的,我这种医渣的痛苦。我真的已经非常努力,没日没夜地看解剖图谱,不眠不休地背细胞生物学考点,每门功课也都能以中上游的成绩顺利通过,但没有人知道,我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达到实验科目的及格线,我根本无法将这些知识与实际结合起来,当真正剖开一具尸体的皮肉寻找血管神经,或者真的在显微镜前观察细胞的细微结构,我很想认识它们,但它们却始终无情地不肯与我相认,我就像一个傻子,远远望着同学们忙碌,满心羡慕。
升入大二,生理和生化给了我些许安慰,虽然小白鼠和大白兔在我手中频频死去,但我大可袖手旁观,将注射药物乃至开肠破肚的事情交给那些动手能力强的同学,自己只负责处理实验数据,将本来失败的动物实验修饰成还不错的样子。这实在是我的长项,也许,弄虚作假这件事,从那时就已初露端倪。
真正的梦魇从大三见习开始。我拼命地背诵那些疾病的症状体征诊断要点和所用药物,但却无论如何无法培养出所谓的临床思维,查体技能也是一塌糊涂。更糟糕的是,我已经萌生退意,不再像前两年那样刻苦,我学会了玩牌、打网游,有一段时间还沉迷于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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