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禁锢》第79章


卧房房门沉静的杵立在那里,官小熊却不知怎地,莫名的心跳了极点,呼吸急促不安、连手心也湿腻了几分。
室内如此安静,就算有丁点声响也躲不开人的听觉,隔着一道门,她眼睫颤动之间,那里面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继而步步走近,很快又停了下来,恢复了死静。
官小熊只觉自己浑身像是脱力了一般,双腿隐约打着摆子,却毫无力气拔腿而逃,她直杵杵的站在那里,尔后一咬牙,前身拼力向门撞去。
门哗啦一声响动,向墙壁甩去,随即被反弹的力量晃动了几下,吱吱悠悠的停了下来。
官小熊的目光却像是被盯在了三步之远的人影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这种老房子,卧房是向阳的,偏偏这客厅是居于卧房和餐厅之间、处在个中间位置,所以官小熊在餐厅所处的位置恰好是没有多少月光的,而这卧房、却是被银白色的月光洒了个满地,乍一看,相当晃眼。
而那人,是背对着窗口的,所以是个逆光的位置,流动的银白色给他身上染了个通透,只那面目隐在黑暗中,瞧不真切。
可,不必瞧真切了,只看那身影,她便知道是他,许钦珀。
月光虽然晃眼,可并不刺眼,可官小熊莫名的就被刺到了,眼里瞬间就酸胀的厉害,差点落下泪来。
她定了定神,向后退了一步,才又睨过眼神,默然的瞧着他。
许钦珀衣服有些狼狈,只因他是趁着天黑顺着管道爬上来的,这么遮遮掩掩的行径着实不好,却也无甚尴尬,他拍了拍身上灰尘,就走前一步,从那月光中走了出来,整个面目也清晰印入官小熊眼帘。
“最近过的怎么样?”
许钦珀一出口,才察觉那嗓音低哑晦涩,便装着样子又哼了两声嗓子掩去那份难耐的激动。
今儿遇了两遭故人,听了两遭问候,客气的回应都是一样的,“挺好。”
官小熊睨着他,没移开分毫视线说道。
许钦珀再向她看去,才惊然发现她隆起的腹部——她的双手有意无意托着腰身,乍看像是个拿羽翼护着鸡崽儿的母亲,可生硬又从容不迫的态度像是去故意叫他瞧见那腹部。
官小熊没有等来许钦珀的面色丕变,甚至半点惊乱恼怒。
他反倒是笑出来声,整个人一下子从沉闷变得活泼有了色调般的跳近她身边,就要伸手摸上她隆起的肚子,还自言自语般的低语道:“都这么大了……有五、六个月了吧、真好……”
在他指腹将将要触及到她腹部的时候,她再次后退一步,躲了开来,冷眼瞧着他。
许钦珀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有些无措般的收回手去,半垂着眼睛像是不大好意思,有些语无伦次又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你、你走的时候,我不该对着你发脾气……我是气坏了……”
他飞快的抬眼瞄了她一眼,却见她依旧是那个漠视的神情,心里愈发没了底,可吞吞吐吐的到底不是大丈夫所为,便站正了身子,严严肃肃的直视向她,正儿八经道:“我错了,不该骂了你,你走了,白白带走我、我……”
我不出来,又打起了结巴,末了咬着牙道:“把我思绪带走了……”
他眸中闪动着、跳跃着光亮,温温情情又充满愧意,缓缓走近她,双臂张开碰触到她袖口,并未再进一步,才接道:“我睡不着、只想着你,可既开口叫你走,就没想过再强迫你……可如今、如今我们都有孩子了,都这么大了,你既然不舍得失去她,也就不愿意她失去父亲对吗?”
他按捺着急切询问道,一丝丝缓重又灼热的鼻子从上方打下、扑在官小熊头发顶上,而高高大大的身影此时又近在咫尺,叫她差点软了双腿。
她强自按捺了许久,才轻轻道:“你走吧,他快要回来了。”
许钦珀蓦地眼瞳紧缩,生硬又懵懵懂懂的问:“谁?”
官小熊抬眼望向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便转身坐在了客厅沙发里,手掌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肚腹。
许钦珀只觉一腔暖情付诸东流,他像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滑稽戏,继而天大的火气腾升起来,又隐约夹杂着种种未能道明的委屈、直杵杵又生硬的盯着她,他堪堪张嘴,便被她轻飘飘的打断,眼眸一扫,轻轻道:“你又要生气了?我不是你什么人,又是个孕妇,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发脾气的好。”
许钦珀沉吟片刻才无奈道:“我没想发脾气,只是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拿乔……我心里有你,就不会再负了你,那孩子……”
“你还不懂?拿腔作调的是你,这孩子四个月大,是我营养好些,显怀了。要是你不信,我去拿医疗卡。”
官小熊打断他,便真要起身去拿医疗卡。
既是四月份大小的胎儿,是怎么都算不到许钦珀头上的,他在这一刻恍似被雷劈中,身子晃了两下,面色瞬间变得灰白。
他嘴唇打着颤,又紧紧抿住,死死盯着她的身影。
官小熊忐忑不安,她摸得清他脾气,他不是那么好哄,可她还是硬着头皮朝卧房走,就等他自觉羞辱说那声不用。
许钦珀紧抿着唇没有说只言片语,倒像是真的等她去拿那证明,实则是心思乱到极点,再不能思考。
安静里,一声救急的敲门声响起,官小熊心口跳了两下,也止下了步子。
那敲门声像是孜孜不倦,敲了好久,许钦珀直杵杵立在那里,像是视若无睹。
片刻后官小熊才去开门,她拉开一条门缝,才见是庾扬。
“官官——”
庾扬生怕官小熊是在房里出了什么事,这下见了人,便是个欢欢喜喜的模样,忙唤道。
可他未唤完,官小熊便打断他话,侧过身子让他进来,道:“你回来啦,今儿单位上怎样?”
庾扬随口应道:“就那样呗,也没甚事情,下班后我就去聚会了,刚回来,顺道来——”
“哦哦,要不要喝茶,自己去倒。”
官小熊再次打断他话,又顺手去提他手里拿着的外套。
这下就连庾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抬手摸了把头发,倒是没多问,便应道:“恩,好。”
便朝室内走去,猛地见客厅里直杵杵站着个高高大大、又面无表情的人,一下不防、他吓得跳了后去,“这——”
“以前认识的人,顺道来转转,他待会就走。”
官小熊淡淡道。
“哦哦,你好,我是庾扬,官官——”
庾扬是个好交结朋友的青年,便礼貌的伸手过去。
官小熊蓦地打开他手,生硬的把他推到卧房里,边打断着他话:“好啦,你是不是喝酒啦,快去歇会吧,这里不用你来管。”
“官官——”
“去吧、去吧——”
庾扬一头雾水的喊了几次,都被官小熊或轻或重的挡了回去,末了她拉好卧房的门,就站在那里,看向许钦珀:“你该走了。”
许钦珀像是个被人提着线的傀儡,木讷的朝门口走去。
经过官小熊身边的时候,他蓦地停了下来,漆黑又暗沉的黑眸看着她,缄默中裹着叫人窒息的心碎,半晌后他才轻轻道:“窗户那里……坏了,记得明修好。”
官小熊硬着脖子没转开视线,又听他道:“你、保重。”
随即他大步迈开离去、步伐里带着少有的杀伐果断。
门咣当一声,他的身影消失匿迹。
可那步伐带出来的清风恍似还留在室内,静静的扬起官小熊一缕碎发,又静静的落下,像极了尘埃落定。
官小熊这才猛地软坐在地上,哭出了声调。
是什么时候察觉她对他有了微妙的感情?
她从前只以为自己的婚姻走向,是安定的、中庸的、没有任何悬念的嫁给与自身相当的青年,可再次在都市的人际圈子里滚了那么几滚,面对不少优俊青年、猝然发现自己的心境像是真的嫁做人妇一般淡然无波,无欲无求。
那时候也才明白,她无法做一个心平气和的单身妈妈,无法再去爱上旁人。
这就够了,足以证明她心里填满了这个跟她从来不是一道人、不是一片国土下、不存在于她以往任何婚姻对象臆想中的他。
她再也得不到解脱。
“官官姐……”
卧房门里探出个脑袋,庾扬静静的瞥一眼门口,慢慢走了出来,蹲□子喟叹般唤道。
第63章
二零零九年八月初七;缅邦军方以果敢枪械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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