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凌烟传》第80章


她睁着一双眼眸,凄苦的一笑。
然后捻了指头,略显生疏的弯曲膝盖,压低腰身,捻着兰花指贴在了自己的脸颊边,下颌微抬,自认为风情万种的往前方递了一个妩媚的眼神。
她自己看不见,但若有人站在前方,便能看到她究竟是有多么的凄哀愁苦,一张苍白的脸,五官紧紧皱在一起,眉头用力,借着这一股劲儿让眼泪不会掉下来,唇边的线条下撇着,尽是哀伤。
张凌烟已经许久没有练身段了,定了一个型之后,也定不久,随后便恢复了挺直的站姿,揪着袖口,想象着手中是有水袖的,这么兜了几番,脚跟微垫,上半身给手臂上一送力,手腕便甩开了出去,想象中的水袖便这么甩出去了。
如果是真实存在的,一定很好看。
雨,下了。
就像是那句话里说得好,戏台子上兜转几步,水袖一甩,就惹哭了天边的云彩。
作者有话要说:
对卜起大家了!作者君努力了一把,依旧没有存住稿!
我要去青海湖旅游啦,九天之后,13号回来,我就继续日更!
希望大家原谅作者君!
爱你们哦!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一周后,张启山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张凌烟称病,不愿出房门半步。
在张启山被第三次挡在门外的时候,他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强行冲到门前,大力将房门一推,便看到了悠闲坐在桌子前喝茶的张凌烟。
她倒没有被这一阵大的动静给惊到,只是抬了眼皮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品着手里的茶了。
张启山平息了一下气息,反手将房门带上,就径直坐到了张凌烟对面的矮凳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张凌烟,就打算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凌烟自顾自的吹着冒着热气的茶,眼也不斜一下,张启山也是能忍,不急不躁的坐在那里安静的等着。
估摸着有一炷香的功夫,张凌烟才慢悠悠的放下了茶杯,开口第一句便是那样的没头没尾,但听在张启山的耳朵里便是意有所指。
“舒心了吗?”
张启山眯了眯眸子,不动声色。
张凌烟见他久久不作答,这才抬起面庞对着他,一字一句的又问了一遍:“我问你舒心了吗?长沙城的好手大约都死绝了吧?”
张启山心一沉,还是让她知道了,便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直白的说道:“倒是没死绝。长沙城的水有多深,你在那里待了些年头了,还能不知道?”
张凌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莞尔一笑,“是啊,这儿不是还有好大一批吗?”说罢用手指尖子点了点桌子,又接了一句,“想好是哪个日子送我们上路了吗?”
张启山又怎会听不懂她话里带着的刺,也是懒得同她这样兜转下去,“裘德考走得逍遥,一张名单叫长沙城血染半边天,那又能怎么样?上头的命令,这长沙城盗墓成风,时代不同了啊,也是要洗一洗了。”
张凌烟见他一脸的坦然,心中就发冷。
“那你知道吗?那里面许多的人都曾是你的伙计,你亲自带队去抓他们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不是吗?甚至是毫不在意,你就不好奇吗?长沙城盗墓一向无人过问,况且他们都有你庇护着,就等你抓完了之后挨个儿松绑放他们回去呢!可他们等到的只是乌洞洞的枪口!可能有人到死都不明白吧,为什么张大佛爷舍弃他们了,从前斗里一同出生入死,可为何现在确实刀剑相向了!”
从前是将大伙从鬼门关扯回人人世间,这一次却是毅然送他们下地狱。
张启山默然,他听着张凌烟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通,也不知道自己该接些什么,他也不想辩白什么。 
他是懂的,张凌烟才不会在意这多人的生死,她从未看在眼里过,她想说的,仅是杜越而已。
果不其然,张凌烟的下一句便是“张大佛爷连伙计都可以不顾,更何况是杜越呢?是吧!”
张启山看着她的眼睛,其中的冰冷与怨毒让人胆寒。
“名单上有他。”只能是这么单薄的一句话,别的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有无别人不知,佛爷心里自有定夺。”
张启山心里默叹一声,但也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只干巴巴的交代了一句,“这边进度赶得紧,你若是不舒服,休息一会儿便是,好了便来吧,缺了你也是不行的,他们可都是指着你的,拖长了谁都不快活。”
他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张凌烟冷笑了一声,张启山果然还是张启山,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
她飞快起身,先一步挡住了张启山的去路,一双眼睛已经全然没了光彩,只留有空洞和悲凉,还有心如死灰一般的沉寂。
“张启山,还记得我从前跟你说过的吗?你若是对着身边的人都赶尽杀绝,你会没有家的。我现在才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是我求你放过我和我身边的人,我从来都没有什么民族大义,家国情怀,我就是自私自利,我也从未想要变成你。你懂吗?”
张启山看着面前的张凌烟,张了张口,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侧过肩膀,擦着她的手臂走出了房间。
他又想到了在河畔边送别吴老狗的那天。
张启山本有许多话想同吴老狗说的,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是吴老狗先问的他,“佛爷,我就不信那名单上没有我们的名字,裘德考是怎样的人?就算没有他们,也不会漏了我的,早知道他是这样的小人,我便该一枪崩了他的!”
一提到这个名字,吴老狗便恨得牙痒痒。
张启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先去杭州避避风头吧,若是生活得好,便不要回来了。”
狗五愣了一下,“那你们呢?”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明明不干你的事,你为什么不解释?找一个借口也好过现在。不是吗?”
“总要有一个人,被别人恨着。”这是狗五临行前张启山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日,张启山倒是没有亲自来,只是差人通知了张凌烟,说是做做准备,要进楼了。
来的人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还看着她的脸色,生怕她突然暴怒起来,牵连了自己。但今日的张凌烟全程很是平静的听完了,也不见什么波澜,只是点点头,便让来人退出去了。
那人舒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汗,便像如获大释一般加快步子离开了。
张凌烟端坐在那里,眼波流转,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便匆匆起身往外走去。
她刚走了没有几步,便在转角处遇到了张起灵。她缓缓地放慢步子,最后停在了他的不远处。
张起灵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还是那一脸静默,下颌微抬,也不知道在看着些远处的什么。
额前的发丝随着微风微微拂动,时不时的撩露出那下边的一双眼睛,发丝的阴影投在眼瞳里,给清冽的瞳孔镀上了暗色的竖条花纹。
增添了更多的暗色。
一闪一动,影影绰绰,教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张凌烟站定在原地许久,张起灵才略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疏离和冷漠。
就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不带任何的感情。
她一看到这样的表情,心里就是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抽尽了肺中的空气,胸口沉闷的同时连带着心脏压迫般的疼痛。
就仿佛有一块巨石重重压在胸口处,带着毁灭的重力,伴随着每一次的浅浅呼吸,那些棱角分明和粗糙的面儿就无时不在摩擦着皮肤,切肤的疼痛和血肉模糊。
最可怕的的是,心里头对于接踵而来的呼吸的恐惧和遐想。
现在的张起灵对于她来说,就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和疼痛。
她不敢去想,但又控制不去的要去想。
她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张凌烟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着地,对着张起灵笑了笑,她尽自己所能的挑起嘴角,顺带着让自己的眼尾上扬些,尽可能的不那么的苦情。
张起灵虽然已经识不得她了,但毕竟现在坐在一条船上,便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就毫无留恋的转过了头,往前方继续行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搭嘎好啊!我回来啦!大西北真的很壮观,以后有机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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