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王》第45章


杜氏一家以虐待幼女的罪名被人告上了法庭。
很久之后杜衡都会想,如果当时自己知道这件事闹大的结果是将杜珵珵从此带离他的身边的话,当初还会不会作为暗中的推手,引导着舆论一点一点的把事情引导到世人皆知的地步。
这个答案无解,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以当时弱小没有足够能力的他会不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来保护她。
他原本的目的是想将欺负珵珵的杜若母女打落尘埃,从此不得翻身,却没有想到,因事情闹得太大,杜珵珵被虐待一事居然会传到杜珵珵的外公一家的耳朵里,更想不到消失十年都没有声音的他们,会突然出现,将杜成义一家告上法庭,告他们虐待幼女,从而和他们争夺杜珵珵的抚养权。
杜衡在杜家待了这么多年才知道,杜珵珵是有外公的,她的外公就在本市,只是因为女儿的死,心里有结,更恨着杜成义,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联系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嗷,今天小九生日,快来祝我生日快乐吧~(~ o ~)~
☆、43
第四十二章
不论是社会上对于杜若是否判刑的探讨;还是对于天朝当下教育体制的探讨;这些都和杜珵珵无关了,她正在经历一场官司;双方人马争夺她的监护权。
面对着杜珵珵被虐待的照片和视频,不论杜成义和杜珵珵是否愿意,她的抚养权依然被争夺;而从头到尾;外公只出现过一次;其它都是由律师和外婆出面。
外婆复杂的眼神让她顿时回忆起年幼时见到外公外婆的情景,具体情景她已经忘了,但外婆悲伤欲绝的目光和外公严肃冷漠的目光却像一道烙印刻在她幼小的心灵当中;这么多年没有和外公家来往过;她以为那些她已经完全不记得;可当再度看到外婆慈蔼悲伤中又带着些心疼的目光时,年幼时尘封的记忆豁然掀开了幕帘,又那么清晰地印在了她的心上,她甚至不知道该上前去说什么,只想避开那样的目光,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究竟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幸福的生活了十多年的家突然就不是自己家了,自己要去另外一个陌生的家庭生活,那些亲人全部都陌生人。
杜奶奶还在那里用尖锐的声音骂着,骂杜珵珵的妈妈死有余辜,是上天开眼:“这样不敬公婆人的在古代那是直接被打死都没人说的,我打我孙女怎么了?我教训我自己孙女还不行了?你们这些外人还管到我家了?”
一句句,一声声,仿若一个个魔咒从杜珵珵的耳朵组钻进她的大脑里面,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慢了下来,整个世界一片安静,只不停回荡着杜奶奶刺耳的谩骂声,和她脸上狰狞的表情。
外公的律师也在说着什么,嘴巴冷静地上下合动,她已经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切就像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十二岁,这一整年都像一个闹剧,一个荒诞不羁的闹剧,偏偏她是这出闹剧中的主人翁,她突然有了更加荒诞的念头,想手中有个遥控器,可以按一下暂停键,这一切就可以停止在这里,再按一下倒退键,她又回到一年前,爸爸还没有要接个妹妹回来,爷爷奶奶还没有进城里,她依然是个快乐天真的小公主。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庭上的所有人,他们明明争夺的是她,却一点都不考虑她的感受,以爱的名义来伤害她。
“爸爸,这究竟是怎么了?”她轻声问:“究竟是怎么了?我的生活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切会忽然变得像现在这样?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这些大人到底在搞什么?”
她问到后面整个情绪都有些崩溃,眼泪像是忽然决了堤一样汹涌而出,对这个世界的不解,对未来的害怕与迷茫,这段时间所承受的各种委屈,各种害怕压抑,各种情绪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做,该去找谁,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她没有办法去责怪任何人。
过去有什么事情只要找爸爸就可以解决,可是这一次全世界都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周围吵吵嚷嚷的人群像一顶巨大的铜锣将她罩在里面,不停的有人在铜锣上敲打,她的耳边各种声音拧在一起,拧成一根尖锐的钢索,从四面八方往她耳朵里钻、脑袋里钻,每个人都在说,每个人都在叫,她不知要听什么,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脑袋像是到了某一种临界点,只要轻轻一触碰,就会像摔的稀烂的西瓜,碰!就炸的粉碎。
她想要逃,周围密密严严,无处可逃。
她整个人都崩溃了,捂着耳朵蹲在那里,嚎啕大哭。
世界仿佛安静了,似乎只剩下她的哭声,她也只能听到她的哭声,不用装懂事,不用装乖巧,不用装坚强,她就是个没有安全感、她就是会害怕、她也是会哭闹的一个小孩,普通的小女孩。
一个温暖单薄的怀抱将她整个人都环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不停地说:“对不起,是我没用,哥哥没有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一声‘对不起’轻的如同呓语般,像是从唇齿间溢出来,很快便消散了,最后只剩下坚实的怀抱,温暖而安全。
杜珵珵像是突然醒过来,挣开那怀抱朝着杜成义的方向崩溃地哭喊:“爸爸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我很乖,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我会很听话,你别不要我……”
像是寺庙里撞钟的巨木桩,对着他的心脏狠狠撞来,让人疼的心神恍惚,除了仅仅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的念叨:“我要你,珵珵有哥哥在,哥哥永远保护你,有哥哥保护你,哥哥会让所有欺负你的人都消失,珵珵别怕,哥哥保护你,哥哥保护你……”
杜衡从未像此刻这样恨过,强烈的恨意像是带着魔气的黑雾,一点一点的侵蚀他的内心,漆黑如墨。
然而他的声音却轻柔的如同情人的低语,带着孩子的无措只会不停地念叨着这一句话,他多么痛恨自己此刻的弱小和无能,他目光幽暗的像是暗夜森林中的孤狼,冰冷而阴森,他低垂着眼眸,纤长的眼睫毛覆盖住他眸里所有的情绪,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心底的野望也暴露出来。
他还不够强大,这些加诸在珵珵身上的伤害,总有一天他会一个个全部报复回来,到时候谁也不能抢走珵珵了,珵珵是他的,谁也不能。
杜成义从杜衡怀里接过女儿,完全没有注意到空了怀抱的杜衡低垂的眼眸里面幽暗的光芒,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控过的女儿,从小她就乖巧的像个小大人一样,是他的开心果,是他的小棉袄,是他的骄傲,从来不让他操心,他第一次看到她完全崩溃的神情,顿时心头酸痛如同刀绞,就连一些旁听的人都看不下去。
但外公那边的律师却认为,她这是一种歌尔莫斯综合症,因长期缺乏关心,心理不健康导致的一种过渡依赖父亲的心理疾病,正是因为对方监护人没有履行好作为监护人的责任,让她处于被家暴甚至被冷视的环境,才会导致她如此,害怕被丢弃。
“你胡说!她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哪里有什么心理疾病!”杜成义眼睛瞪如铜铃,他感觉心头仿佛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他既有对强他女儿的岳父岳母愤怒,又有对岳父岳母的愧疚,这种愧疚导致他不敢像岳父岳母质问,从而怒向律师。
对方律师只是收人钱财j□j,只要完成任务就行,至于用了什么手段这样的过程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最终委托人需要的结果,况且这位委托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冷静地推了推眼镜,目光坚定地看着杜成义。
愤怒就像一头野兽,像是随时都要冲破牢笼,咬断他的咽喉。
杜成义毕竟是在商场上历练这么久的,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女儿他才会情绪失控,他抱着女儿,不停地低声哄着:“乖,爸爸没有不要你,我们珵珵最乖最听话了,不会不要你,乖,不哭……”
杜珵珵此时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呼吸都困难,话都说不出来,只正大泪蒙的双眼像是求保证一般看着父亲,眼睛鼻子通红,形容狼狈。
突然那样爆发了之后,杜珵珵整个人又平静下来,明明身体还是连呼吸都困难,可她却知道理智的调整,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像是精神脱离了**,她甚至有些惊讶于自己突然的崩溃,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给隔开静音了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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