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你的声音最暖》第102章


据,我们查到了……却隐瞒下来,在凌笙看来,我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吧。”
方轲不置可否:“他不是一向都很信任你吗?怎么这次反而……”
闻意站起身绕过方轲的座位,终于拿到了遥控器,她把音量调大:“我不知道,也许就是太过信任,反而求全责备吧。或者是……他家里生了变故……”
“那你要不要缓一缓做决定?是不是给双方一个坐下来谈清楚的机会?”
闻意沉默了半晌,拿起遥控器关机,然后披起外套:“走吧,我大概也是对他求全责备,他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时间和机会都不给我。有点累……或者这段感情我们双方都太投入了,适当分开一阵子也许有助于理清楚接下来该怎么走。”
她边往外走边吐出整晚最后一句话:“又或者,其实,我们不需要继续往下走了。”
方轲跟在她身后,听到这句话,他的脚步顿了顿,眼中明灭不定,稍稍凝了心神,快步追了上去。
***
军区医院的隔离病区,凌笙坐在走廊的沙发上,双手撑在膝盖上,脸深深埋进手掌心,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处靠近,凌筝的声音响起。
“调查清楚了,阿陈到南边这半年,一直没放松追踪这件事,的确是那个小老板为了从凌氏分一杯羹,用自己的女儿设计了凌笠。方轲也早就知道这件事并且拿到了视频证据,可从头到尾,闻意却一丝风都没有露。”
说到这里,凌筝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怒意:“凌笙,原以为你带眼识人,终于找到个好女孩,谁知道却是个灾星,要不是她瞒住,凌笠怎么会被爷爷送到部队去,又怎么会在演习里被误伤?现在一家子人里三个躺进ICU,我们凌家是不是杀了她全家?她要这么报复?”
凌笙静默无声。
凌筝更加气愤,走上前推了他一把:“现在装什么孝子贤孙?!你说,你是不是也早就知情?就为了凌笠绑架了她一回,你们就要置他于死地?”
听着凌筝说得越发不像,方桂护犊心切地走上前两步挡在凌笙身前:“凌筝,你怎么说话的?凌笙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就算是闻意没说,那也是她骗了凌笙,跟凌笙有什么关系?你还嫌不够乱吗?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凌筝冷笑:“大伯母,您别急着给我扣帽子,凌氏归了我,您心里不平好久了吧?怎么?爷爷奶奶一倒下,您倒是摆起当家人的谱来了,您看现在这个情形,家不成家,还怎么‘回家再说’?”
最后几个字,带上了浓浓的讥讽意味。
凌笙终于从手掌中抬起头,他眼中布满血丝,凶狠地盯住凌筝。
凌筝在他这样的眼神里,退了半步。
方桂看着儿子的样子,眼圈一下子红了,她的手搭上凌笙的肩膀:“凌笙,你告诉你大哥,你是不知情的,闻意……她多半也不知情吧?是不是她那个大哥连她都瞒了?我听说她大哥做事挺不择手段的……”
凌笙眼睛通红,在母亲的话语声里,他眼中的凶狠渐渐消退,却仿佛在那一刻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努力盯住虚空,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大哥,妈,你们都别说了,现在我只想守着爷爷奶奶快点醒来。至于闻意……以后,大概……她也不会再来了,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第96章 chapter95 怨憎会
一个星期后的清晨。
凌家二老脱离危险期,逐渐有了苏醒的迹象,方桂一面止不住流泪,一面又笑说两位老人当真恩爱一生心意想通,凌笙整整一周都随侍在病床边,水米不打牙,瘦得几乎有些脱了形,看到二老病情逐渐稳定,才终于反应过来要开始准备着手处理之前的问题。
白凌有些担心地放下手机,从闻意离开的那个夜晚算起,这是她第七天给闻意打电话,不出所料仍然没有任何回音,回头看看隔壁屋紧闭的房门,白凌想了想,又拨了方轲的电话,同样没有回音。她回头看看空荡荡的屋子,叹着气打开房门,离家去上班。
筱明哲摘下戴了好几个小时的耳机,笑容满面地把配音导演送进电梯,然后回到工作室,狠狠地把自己摔在沙发里,熬了一整夜的疲惫无法消除,他拿起手机解锁,手机界面上是茕兔昨晚发来的信息:“明哲哥,我参考了闻意姐的意见,决定去留学了,暂定是两年,有机会来找我玩吧。”筱明哲退出信息界面,打开微博看了看特别关注,闻意的仍然停留在一个星期之前的退圈两个字。似乎从那个夜里之后,所有人的生活都走向了另一条轨迹。
小武揉着头发从网咖出来,一边推门一边骂着猪队友,困顿迷茫的眼神涣散无神,可是当他看到门口停的车子,糊涂的脑袋在一瞬间清醒,他几步冲上前,却在看到来人脸上的表情时生生刹住。半晌,小武踌躇着开口:“哥……”
于院长在院子里练完了一段太极,一边用毛巾按着微微出汗的额头,一边接起凌笙的电话。
Nick走出机场,把行李扔给来接机的司机,却紧紧抓着手里的公文包,他知道,那里面有一封至关重要的调职任命信。
***
而这一切的中心人物闻意,却在近郊的一个温泉度假村里,缓缓地滑进汤池,然后靠在池边闭上眼睛。
这一个星期,她近似放逐的将自己屏蔽出了原来的生活环境,断绝了和一切人的联系,只在和方轲见面的第二天托付他去清理自己留在合租屋里的东西,然后就到了这个假期因为著名而热闹非凡,此刻却因为不是公共假期因而安静避世的温泉度假村。
闻意其实并不很明白为什么这次自己一点也不能冷静,想起凌笙在那个夜晚对自己不能信任,甚至不愿意回头与自己交流的情形,闻意的心里感觉闷闷的难过,她深吸一口气沉进水里,任由水的压力四面八方的朝她挤压过来,温热的池水刺激下,眼睛酸酸胀胀的疼,她使劲眨着眼睛,将那股涌上的泪意压下去。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天晚上离开小教堂时方轲的询问:“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
那时自己似乎存了赌气的心思,开口也是不善的语气:“我和他爷爷有约在先,怎么能食言?更何况,他根本不想知道,如果他愿意听愿意询问,那时候就不会不理我的挽留直接走。”
闻意在水里,有些享受肺里的空气渐渐被挤压的窒息感,她心里堵着一口气,明白当凌老爷子告诉凌笙真相的时候,凌笙该会怎么样后悔这样对她。时隔多年之后,闻意终于又体会了一把又委屈又难过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想:若他是明白她的,自然该与她心契,以往她也一直以为两人早已心意相通,现在想想,从来陌生的两个人,即使一见如故,又怎么可能全然心意相通呢?
闻意本来是通透的人,却因为与凌笙日渐亲密,更渴望能与他心有灵犀,反而被这份求全责备的心思障了目,钻了牛角尖,原本觉得千好万好的凌笙,此时想起来却只生出要逃避他的想法。
那天晚上跟方轲说要一起和他去欧洲,本来是闻意在气头上的话赶话,可这几天冷静一些后,闻意倒觉得这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自己一直想要去国外深造,在遇到凌笙前,她就已经在着手准备申请材料,只是遇到他后,发生一系列事情,自己的申请就被耽搁下来了,而这段时间这个念头浮上来之后,日复一日的愈发清晰。
闻意在窒息之前浮出了水面,然后拎起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在看到走廊里的人时震惊地停下脚步,靠在她房门上的人站直身子:“闻意……”
闻意绕过他刷卡开门,径直走到床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方轲发来的信息:“我和小武到你家收拾东西,凌笙在门口等,我就告诉他你在哪里了,闻意,一个星期够了,逃避不是好方法,就算要结束,也不应该不告而别。”
想在心里狠狠问候方轲全家,然后想到他是孤儿,自己也算他半个家人,闻意简直无力吐槽,本来想整理好心情直接离开,然而看看对面落地玻璃里面的自己,头发微湿,素面朝天,毫无气势可言。
凌笙看着站在屋子里的人,刚泡过温泉的她脸颊红润,裸。露在外的皮肤依然细腻如玉,眼神看着也是清亮如昔,可他却一眼就感受到了她的憔悴和黯然——而他是始作俑者。
意识到这一点,凌笙本来还带着几丝责难的心理一下子消失殆尽,他上前两步:“你怎么把自己折磨成了这样?”
闻意定睛看着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显然,这段时间受折磨的,不光是自己。对比他,自己简直可以用光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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