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次相亲》第17章


观众听得喜笑颜开,就连挑剔的胡昌华都笑出了抬头纹。
公司四人惊掉了下巴。
李泰平:“我的妈呀,丁总居然能一次说这么多字?”
罗姐:“丁总居然会笑,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整容过度,脸僵了。”
吕光明:“丁总说的词和昨天南宫彩排时候说的一模一样,过耳不忘?!”
乐从心:“……”
这特么是正常人类吗?
四人感叹的时候,流程仍在有条不紊继续。
新郎胡魁举着花束走向了新娘苏雪,迎接苏雪穿过玫瑰花路登上舞台,灯光和音乐都到达了高潮。
丁步直:“下面,请新郎喜娘交换婚戒。”
胡魁取出了钻戒,巨大的钻石在灯光下闪耀着“贵贵贵”的光芒,台下众人哗然一片,个个瞪着眼珠子瞅着胡魁托起苏雪的手——手——手……
“我反对!”一个男人冲了进来,大叫,“你不能嫁给他!”
那是一个又矮又挫的男人,身高最多一米六五,肚子大四肢细,穿着大短裤大T恤,脚上踩着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他的头发油腻腻的,脖子后面全是汗,呼吸好像拉破车,眼睛倒是挺大,腮帮子被肉撑的鼓鼓的,猛一看去仿佛一只高度脂肪肝的青蛙。
所有人都惊呆了,胡魁保持着戴钻戒的姿势愣住,苏雪的脸比身上的婚纱还白。
第一个回过神的居然是丁步直。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走错场地了?”丁步直上前,低声问。
“苏雪,你不能嫁给他!”青蛙男连名带姓喊出了新娘的名字。
胡魁:“苏雪,他是谁?”
苏雪收回目光:“我不认识。”
“苏雪!你答应过的,你会嫁给我!你只会嫁给我!”青蛙男大叫。
“这位先生,您先冷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私下谈谈——”
胡魁一句话还没说完,胡昌华豁然起身,大喝:“赶出去!”
保安们轰一下冲了上来,七手八脚架住青蛙男就往外拖。
“苏雪!苏雪!”青蛙男拼命踢脚,“你忘了吗?你都忘了吗?我不相信!”
苏雪盯着结婚蛋糕,表情冷漠如雕塑。
“苏雪!”青蛙男拔高嗓门,“抢人!”
酒席中跳起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猝然分成两拨,一拨去救青蛙男,一拨冲上舞台抢新娘。
“报警,报警!给我打!”胡昌华大吼。
保安队伍和抢人的小伙子们打成了一团。
观众席乱了,大家跳起身跑向大门,好几张桌子被撞翻了,酒杯、碗碟、红酒、白酒、饮料和凉菜稀里哗啦糊住了地面。
李主任被撞飞了,罗姐的裙子被泼上了菜汤,吕光明冲上台护住了苏雪,胡魁和青蛙男在混战,乐从心抱头钻到桌子底下,一盘牛肉从眼前飞了过去。
丁歩直不见了,显然是遁走了!
乐从心弯腰缩头,溜着墙边直奔大门,突然,身后响起叫骂声,回头一看,竟是吕光明拽着苏雪也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保卫队和抢人团,两队人撕扯着,胳膊腿脚丫子纠缠在一起,变成了一坨尖叫的肉团。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慢,吕光明抱着苏雪扑向了一边,人群失控了,朝着乐从心压了下来——乐从心甚至闻到了他们的唾沫味儿——
几乎只有一秒,或者半秒,一道黑影扑了过来,裹住乐从心飞了出去——刺眼的灯光在眼前翻滚、闪烁、平静——乐从心摔到了地上。
她整个人被嵌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脖子仰成奇怪的弧度,他的头发又硬又扎,刺的乐从心脸皮生疼。
乐从心僵住了,她闻到了一种味道,清冽又血腥。
“都住手!住手!王守强,你住手!”
苏雪尖锐的喊声如同一根刺,划破了大厅。
她站在圆桌上,洁白无瑕的婚纱上染上了一团红酒,鲜红刺目,头发凌乱飘散在空气中,有种凌厉的美感。
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整座大厅静了下来。
抱住乐从心的男人慢慢起身,松开了她。
西装,白衬衣,漂亮的五官,冰凉的双瞳。
是丁步直。
第14章 
谁都没料到,好好的一场婚礼居然变成了现在的鸡飞狗跳。
宾客们聚在大门外,一串一串探着脑袋看热闹,仿佛是两大排冰糖葫芦。
新郎胡魁,新娘苏雪,抢亲第三者王守强,外加两家父母站在大厅中央,身后分别站着他们的战斗小队——胡萝卜素公司的保安队,王守强的抢亲团——剑拔弩张。
几分钟前,王守强和苏雪用大喊大叫交代了前情背景。
五年前,高中的苏雪和王守强是一对恋人,非常相爱,是典型的农村穷小子和城市白富美的恋爱故事。可是,毕业后,两家的经济差距愈发严重,王守强越来越自卑,觉得自己又穷又挫,配不上苏雪,选择南下打工开辟新天地,可屡屡失败,于是一蹶不振,断了和苏雪的联系——这一断就是五年。
总体来说,就是一个少年初恋败给残酷现实的老套故事。
直到王守强得知苏雪要结婚的消息,带着一帮社会人兄弟来抢亲。
剧情发展也十分狗血,从头至尾,这对恋人都在互吼,越吼胡魁的绿帽子越多,胡昌华的脸色越黑,苏雪母亲和胡魁妈妈哭哭啼啼——妥妥的八卦大戏。
可惜,乐从心没空看。她现在正忙着向“救身恩人”献殷勤。
“丁总,要不您先把衣服脱下了,我帮您处理一下?”乐从心问。
丁步直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臂,面无表情,听到乐从心的声音,慢慢转过头,看了乐从心一眼。
“什么?”
“刚刚——”乐从心比划,“您外套上沾了脏东西……”
丁步直身体明显绷紧了,他站起身,脱下西装扔给乐从心,顺手拉开领带,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
乐从心毕恭毕敬接过西装抖开——后背多出了一大坨油乎乎的污渍,混合着鸡汤、鱼腥和酒味儿,闻起来像某种呕吐物。
乐从心:“……”
凑合弄一下吧。
乐从心拉开背包,翻出一包湿巾,一小瓶洗手液和一叠餐巾纸,先用湿巾沾着洗手液擦掉油污,再用纸巾印干,最后把西装挂在椅背上,用笔记本扇风晾干。
至始至终,丁步直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乐从心,冰凉的眸光犹如月光下流动的溪流,流淌在乐从心的脊背上,清凉又酥麻。
乐从心觉的很热,热得冒汗。她想起了刚才被丁步直抱住的感觉,他的肩膀那么硬,他的怀抱那么深,他的心跳——
不行不行不行!
乐从心使劲摇头,对着自己的脸狂扇风。
“乐从心。”
“有!”乐从心头都不敢抬,“丁丁、丁丁、丁总您说!”
“刚刚……”
“刚刚谢谢您!所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咳咳咳,总之谢谢丁总!”
丁步直突然拽住了乐从心的手腕。
乐从心“嗝”一声,脑袋咔嚓转了过去。
她看到丁步直弯下腰,身体缓缓前倾,乐从心甚至看到了他敞开领口里的锁骨——他的脖子又细又白,隐隐透出汗渍,莹莹如玉,他的喉结动了一下——乐从心咕咚吞了口口水。
“看我——”丁步直说。
乐从心:“嗝!”
“——的头。
“……”
乐从心这才发现,丁步直刘海下的额头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个口子,大概指甲盖大小,红森森的,正在冒血。
“丁总,你在流血!”乐从心大叫。
“嗯。”丁步直松开乐从心的手腕,“处理一下。”
“我、我我我吗?”
“不然呢?”
“……”
乐从心又开始在包里掏啊掏——棉签、碘伏、云南白药创可贴、卫生巾——
丁步直:“咳!”
乐从心默默把卫生巾塞了回去。
丁步直的伤口不大,碘伏擦过以后,已经基本止血。乐从心观察了几秒钟,取出云南白药创可贴,小心翼翼贴上去,临了,还吹了吹。
丁步直猝然挪开脑袋,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他的耳垂红了,神似两颗红玛瑙。
乐从心:“……”
干嘛?!
丁步直咳了一声:“谢了。”
“是我应该做的。”乐从心干净利落收好东西,继续风干西装。
丁步直没在说话,可乐从心就是觉得,他的目光一直凝在她的身上,搞得她全身发毛。
“丁总,您还事儿吗?”
“没有。”
“……”
那您老盯着我干嘛?那边的三角狗血虐恋不是更有吸引力吗?
乐从心瞄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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