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第167章


梵森陈副总进了监狱,经媒体跟风报道,一时沸沸扬扬,给公司内外像蒙上一层阴影,加上季临川股份抵押的那笔资金,被投进北边项目无法收回,缅甸翡翠矿场已经彻底无望。
陈嘉棠黯淡眼神,他好像什么也没听进去,到了今天,颜潼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那就这样,她最后说:“季总他比你好不到哪去。陈嘉棠,我会等你,而他已经不会再有幸福了。“
说完颜潼就离开了看守所。
很快法院判了刑,陈嘉棠从看守所移交给西郊监狱。
他拒绝任何人探视。
却在几日后主动要求见季临川。
他等了好些日子,季临川都没有来见他,陈嘉棠通过律师一再联络,执意要他露面,季临川来的那天,精神状态不大好,隔音玻璃外那张脸面无表情,陈嘉棠敲声示意他拿起话筒,问他:“小攸怎么样?“
季临川沉寂许久,只说:“她很好……“
只有这三个字,季临川再也没有去看他,搁下话筒,转身便走了。
陈嘉棠话筒掉落,突然附在冰冷的台面上,失声抱头痛哭。
到这一刻,他承认后悔了,从没有这样悔恨过。
如果能够选择,他宁可从来没有活过来,他就该死在那场坠落礁石的事故里,先死后生,是他的命运,也是他劫难的开始。
季临川离开监狱后,一路飙车,车鸣声犹如哀嚎的荆棘鸟,一声一声耗尽生命的叫声,他压抑在心头的痛楚无处安放,车子犹如利剑划过长长的路边。
漫无目的迎着风,他最后来到弘法寺。
寺庙前的老榕树依然粗壮盘根,觅食的鸽子来回走动,他抬头望见飞檐金漆,耳边听到钟声响起,那颗备受煎熬的心,终于得到一丝慰藉。
上一次她问他:“你怎么想起来这儿?“
他说:“多灾多难的,给你求个平安。“
她眼神里明晃晃的笑意,暗讽他也有信奉神明的时候。
季临川抬起脚,一步步上了台阶。
跨过高高的门槛,他眼前仿佛重现和她跪拜在蒲团的一幕,他那天为她点了一盏长明灯,他愿用这世上所有理智的,荒诞的,不可言说的方式,来祈求她平安。
他走到主殿,左侧灰白的墙上挂满心愿牌,经风一吹,哗哗作响,木质长块上写满了祝福和愿景。
一旁的僧人正在忙碌,他们要把以前挂满的心愿牌撤去,给以后的香客祈福腾位置。
那些零零散散的木牌一个个取下,摆在一块藏蓝色的布上,僧人还在接着往下放。
季临川没去看,径直进主殿,取香,点燃,随后他挺拔的身姿笔直跪着,虔诚磕头,阳光斜斜打下来,笼罩着这个一直保持跪拜姿势的男人。
光洁地面滴着泪。
来往香客走走停停,无不看向侧脸英俊的男人。
许久,许久他终于起身,跪麻的双腿不利索,颤抖着走出来,他再次经过许愿墙,像有什么牵扯着他,目光停留,视线低下,扫到藏蓝色布上的其中一块木牌。
吸引他蹲下去看,是因为上面有他熟悉的名字。
季临川。
他从翻开的木牌上,辨认出字迹是她的。
他眼睛像被灼烧了一般,全身打颤,站在太阳底下的他竟有些发抖,他不敢相信地伸出手,从一堆木牌里捡起那一块。
风吹日晒,好几个字迹已经褪色。
但依然能判读出她曾经许下了什么。
他捏着那块许愿牌,几乎要嵌入手心里,他不知道,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挂的牌子,是那次吗?
是他带她来的那次?
那时候他总在试探她,而她又是怀揣着怎么样深的心思,写下这些字。
只见熟褐色的木牌上。
季临川之下。
还有十一个字。
她写道:愿君心越流年,岁岁长牵念。
微风袭来。
像她的手拂过他的脸庞……
第番外1 如梦似幻
细链下吊着的圆形摆钟左右划动,荡出七十五度角的弧线。
他平躺闭上眼,呼吸渐渐平滑……
耳边有声音循序渐进引导着他,紧绷疲劳的身体随之放松。
很快他陷入沉沉的睡眠,片刻后,他眼前白点忽现。
是光。
那白点越来越大,光线刺眼,瞬间照亮惊醒了他。
……
季临川走进厨房,慢悠悠开始煮咖啡,他想去楼上看一眼她,刚走上两个阶梯,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吵,紧接着大门就被滴滴几声密码输入,呼啦一下打开了。
与此同时,那醒脑又刺激的声音,充斥而来!
一看见季临川,就指着他大声骂道,“你们个个都不把我放眼里!她都怀了六个月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季临川下了楼梯,低声制止,“您能不能小声点,她还没睡醒呢。“
季夫人如鲠在喉,看向楼上的方向,顿时抿抿嘴,不再做声,指挥李姐把带来的各种补汤燕窝放进厨房,拉着季临川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说得是什么话?不是我的,你以为是谁的?“
“哎呀,那孕检……“季夫人气得坐到沙发上,带着埋怨和气愤,忍住劈头盖脸把他骂一顿的冲动,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心里怨我,但你要是早告诉我,她何至于遭这么大的罪?“
季临川端着咖啡,吹走热气,季夫人一连串问个不停,“你们复婚手续办了没?小攸太瘦了,她现在每天能吃多少东西?口味变没变?她现在喜欢吃什么,我天天给她送过来。“季夫人转而想着,“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这样,让她住回老宅,有我在,你也省心了。“
说着她就开始交待李姐,赶紧安排家里收拾房间,多来两个人来给季太太收拾东西,季临川眼看她越来越离谱,实在忍无可忍,阻止道:“妈!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哪儿也不会让她去。“
季夫人一愣,“你对你妈还不放心啊?现在公司那么忙,你能有多少时间能腾出来照顾她,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你好。“
季临川面色凝重,“别的都依您,只有这件事没得商量,她必须在我身边待着。“季夫人见他态度硬得像颗臭石头,委婉解释,“这样,你也回去住,白天你去公司,晚上下了班不就见着了吗?“
季临川还是不同意,几个月后孩子出世,他们这二人世界也算是彻底结束了,他只想跟她再待上几个月,回老宅去住,从早到晚,哪还有半点清净?
季夫人不死心,向前倾着身体还想再劝。
忽然季临川静止的眼睛,抬手让她先不要说话。
这时季夫人也听见楼上有动静,像是在喊他,等了几秒,那声音更加清楚,确实是在急呼:“季临川!“
直觉不好,他唰下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往楼上跑。
只见她抓着被子,惊恐的眼神显得十分害怕,一见他来了,掀起被子就往他怀里扑,“怎么了这是?“季临川抱紧了问她。
欧阳妤攸怯弱地伸手,向远处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一指,颤抖的声音:“好像……有蛇。“
虽说他们这处房子,周围植被覆盖面积比较多,二楼卧室外有个四五十平米的大阳台,上面全摆满了盆栽植物,平时蜂碟昆虫倒是有,但蛇这种野生的小东西,确实很少见。
季临川摸到她手心里全是冷汗,知道她吓坏了,被她抓着腰动弹不得,他只能伸着脖子凝神寻看。
季夫人也跟着进来,听说有蛇,吓得她面色如土,同样也不敢往前再踏进半步。
季临川看了半响也没见有那东西,忙问怀里的她,看清楚在哪儿没有?
她仍紧紧抱着他的腰,闷声说,“阳台……黑白相间的。“他一听,这玩意怎么那么耳熟,摸着下巴,一个幡然醒悟!
顿时想起了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前几日早上,阿生带小致过来,两个女人在楼下客厅闲聊,他当时还在补觉,小致来闹他,悄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仿真玩具,趁他没留意,塞进被子里吓他,季临川困得不行,一把抓起来就给扔了。
没想到小致没把他宠物带走……
季临川转眼再看,枕头边可不就是有个黑色方形的小遥控按钮,季临川一把拿起来,轻轻一按,只见玻璃门外果然有个细长的东西又咻咻地窜了出来,活灵活现地顺着玻璃门乱跑。
欧阳妤攸尖叫着,打了个冷颤,圈着他脖子就往他身上躲,季临川像抱个大孩子似的,托着她往身上搂,一时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季夫人也吓得不轻,指着季临川:“你还笑!还不赶快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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