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宠:总裁的独家宝贝》第926章


那是如同万丈深渊的沟壑,他和她分隔在两岸,谁上前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喻风行刑的那一天,阮覃终于从无尽的梦魇中醒来,她听见了窗外风吹过花树的声音,心情难得的静谧了一点。
白雪推开门进来,看见她醒了,勉强一笑:“绿腰,你可终于醒了。”
阮覃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她:“是凤俦把我带回来的?”
“……”白雪说:“凤俦这次确实是太不近人情了些,因为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上面让你停职查办。”
阮覃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她苍白的手指缓缓地捏着被角,看着窗外,道:“……那天,我还以为凤俦会杀了我。”
白雪嘴唇动了动,“绿腰,凤队也只是公事公办。”
阮覃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这会儿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全是苏里那张全是血、却带着笑的脸。
她突然想起了那些无数次“走货”的日子。
南海之都其实是个巨大的毒品走私点,他们用孤儿院里的孩子来运毒,常常以出去旅游的名义用孩子藏毒走私,屡试不爽,导致他们规模越来越大,终于成了一个系统的、有组织性的窝点。
后来苏里拼死救她,她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但是没想到的是,还是被抓了回去,过了更加苦难的三年,直到林队带着人发现了这个窝点,解救了那些孩子。
所有孩子都被送走了,只有阮覃不肯走。
她记得她那时候抓着林队的衣角,说:“我也想成为像您这样的人。”
成为,能够解救别人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
阮覃吸了吸鼻子,终于说:“我知道。”
她知道。
苏里成为了她最讨厌的样子,但是少年却似乎仍旧是当初的那个少年,即便刀棍剑斧加身,仍旧是对她微笑的模样。
阮覃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低声说:“……我都知道。”
白雪看她这个样子,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明自己今天的来意了,她抿了抿唇,狠狠心,终于还是道:“绿腰,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阮覃伸手端起床边的杯子,喝了口水,疑惑的看着她。
白雪轻声道:“凤队已经查明了,这次行为计划我们之中出了内奸,就连我们去H市这件事,也是那个人一手促成的,上面的意思已经下来了,是说要执行枪决。”
阮覃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茫然的看着她。
白雪闭了闭眼睛:“……喻风已经在刑场了,我是偷偷过来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带你去看他最后一眼。”
阮覃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之中,阮覃一直以为,那被关在小笼子里暗无天日的时光已然是最最可怕的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她都挺过来了,这世上合该没有任何事是她该害怕的了。
但是人在命运狰狞的笑脸下是多么弱小苍白啊。
那天下了大雨,她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刑场,浑身都是雨水,甚至连眼前的一切都被模糊了,就连喻风的脸她都看不清,她只能往前、再往前。
有人拦住了她,那手臂铁钳一般的有力,让她不能前进分毫,她尚未曾回头看见他的脸,眼泪就已经砸了下来,她哭着问:“凤俦……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凤俦没有撑伞,那一身严谨的军装也被雨水淋得湿透,雨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弧线留下来,他脸上仍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这是他本该承受的责罚。”
“为什么?!为什么?!”阮覃嘶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凤俦抿了抿唇,冷声道:“你明知道,喻风和苏里是亲兄弟。”
“……”阮覃忽然无力的笑了一下:“凤队……真是好公正无私,我要是南海之都出来的,还没学会说话就已经认识白粉了,你把我也杀了……你眼前就干净了。”
“……别说胡话。”凤俦声音沉冷,“你回去。”
“我连来送他最后一程的资格都没有吗?”阮覃冷静下来似的,眼神如冰,狠狠地刺在凤俦身上:“放开我。”
凤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放开了她。
阮覃一步一步的、朝跪在雨中的那个人影走去。
上一任的老队长一身军装笔挺,雨水从挺拔的鼻梁上落下,雨水似乎总能模糊人的眼睛,阮覃看见林队的眼睛滑下了雨水,就像是他也流了眼泪。
他站的笔直,看着喻风:“你还记得你刚进队的时候,怎么跟我说的?”
喻风吹着头,单薄的身形被冷风吹得更加料峭,声音带了一丝难言的哽咽:“……抱歉,林队。”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林队闭了闭眼睛:“是你自己。”
喻风无声的笑了:“是啊,我对不起的是我自己,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请您动手吧。”
林队看了眼脸色苍白踽踽行来的阮覃,“你等的人来了。”
喻风侧头,似乎有些无奈:“……终于还是来了。”
林队说:“你不是一直在等她么。”
喻风笑了:“是啊,我可以不给自己一个交代,但是总要给她一个交代的。”
阮覃站在了喻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喻风轻闭了闭眼睛,哑声道:“覃覃,抱歉,是我对不起你。”
“苏里说,如果你跟他走,他可以放弃一切。”他有点自嘲的道:“所以,我放弃了你,用你去换一个两全其美。”
“但是终究……世间哪能安得两全呢。”
第1306章 【番外】雁字回时,月满西楼(24)
阮覃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垂下眼睫,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将眼泪也冲刷的干干净净,她无声的笑了:“……这样啊。那我的面子还真大。”
喻风说:“对不起。”
阮覃摇了摇头:“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
喻风也就笑了,也不知是不是人的错觉,那双温柔的眼睛里,似乎也有了泪光闪烁。
林队说:“时候不早了。绿腰,你回去。”
阮覃说:“我就在这里。”
她看着喻风:“你想跟你哥哥葬在一起吗?”
“……”喻风说:“还是撒进江里吧,我们小时候一直惦念着想去的香水江。”
阮覃眼睫颤了颤,最终说:“好。”
人的生命,原来这么坚强,坚强到在犹如地狱的暗室里可以活三年,人的生命,原来这么脆弱,脆弱到一颗子弹就可以结束所有的一切。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活像天河泄洪,满世界都是雨声,连喉咙里哽咽的哭声都朦胧了,阮覃眯起眼睛看着天空,天空在她眼里是一片血色,是苏里的血,是喻风的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沾上她自己的血。
……
阮覃彻底疯了。
她常常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和苏里喻风待在南海之都孤儿院里,虽然受尽了磋磨,但是总有些隐秘的快乐。
上面将她转移到了疗养院里,后来辗转两个月,凤俦将她从疗养院李弄了出来,她许久不见凤俦,竟然有些不认识这个男人了,看着他茫然的问:“你是谁?”
凤俦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橘子。
阮覃将橘子握在手里,闻见了清新的果香,眼睛一眨,就掉下了眼泪。
凤俦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阮覃轻声问:“你能不能……把喻风还给我啊?”
“看来认出我了。”凤俦说:“想去哪里?”
阮覃怔忡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我到处找喻风和苏里,但是我找不到他们了。”
凤俦眉眼越发沉冷,几乎带了戾气,他眼尾锋利的如同一把刀,刺得人骨骼发疼:“阮覃,我知道你没有疯。”
阮覃喃喃的说:“……你能不能,把喻风……还给我啊……”
“喻风已经死了。”
凤俦说:“你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么?”
“只有他们了啊……”阮覃看着远方的天空,手里的橘子被越握越紧:“……我一直……都只有他们。”
“……”凤俦闭了闭眼睛,轻声说:“……你乖一点,我带你回家。”
不远处,白雪和夜莺站在一起,白雪皱眉说:“我怎么举得凤队的也不太对劲?”
“你还没有看出来?”夜莺指了指阮覃:“凤队喜欢绿腰啊,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非要苏里死?”
白雪愣了愣,笑了:“……其实之前我就觉得凤队对绿腰不同,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啊。”
夜莺低声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绿腰或许还没有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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