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娱乐圈]》第51章


荆屿的声音湮着水汽,低低的、湿润的传了出来,“放洗手台边吧。”
鹿时安倒吸了口冷气,“还是放门口吧。”
“你是要我现在直接出来拿?”
“不、不是,”鹿时安一紧张,就结巴,“你别出来!我放水池上,我不看你,我保证。”
她像个小贼似的,提着脚步走进水汽氤氲的浴室,连一丝儿眼神都不敢乱瞄。
本想把换洗衣服和毛巾放在水池边,就离开的,结果却乍一眼看见了挂在水池边的东西。是什么?她琢磨着自己不爱黑色,家里没有这种东西啊,两根手指夹起来,刚想悄悄扔进水池边的脏衣篓里。
“那是我的。”荆屿的声音从淋浴间里穿来。
鹿时安手一抖,手里的东西吧嗒掉进了脏衣篓,刚好压在她换下的白色T恤上。
舒展开,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还真……是他的。
有没有地洞?
她想钻进去,立刻,现在,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青岛的小渔村里待着,日万是日不动啦,只能日更~
说好的,后半部分的娱乐圈会越来越甜
谢谢支持,爱你们,
今日份的糖送上,七夕快乐喔!
第43章 食髓知味(43)
眼看着那丫头逃命似的从浴室里退了出去,荆屿忍不住抹了把脸上的水; 眉眼间的酒意已散; 剩下的全部都是势在必得的笃定。
片刻后,荆屿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沙滩裤; 趿拉着浴室的拖鞋走进客厅。
就看见抱着抱枕; 坐在沙发里正襟危坐的鹿时安; 明明听见他来了,却还眼观鼻、鼻观心,宛如入定。
“这衣服是谁的?”
“我爸的。”鹿时安眼皮子都没抬,说完,忽然想到那也是他爸呀; 不由得抬眼; 偷偷打量荆屿的反应。
但没想到,他神色如常,压根没有半点异样。
“你坐那儿。”鹿时安指着离自己最远的沙发; “我有话跟你说。”
荆屿拿毛巾揩着头发; 依她说的; 落了座。
因为刚冲过澡; 原本被发胶竖起的头发此刻柔软地伏在额前,淡化了他身上的凌厉,乍一眼看起来竟有三分乖巧。
不过,鹿时安知道这是错觉。
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乖不过三分钟; 一秒变脸,说亲就亲,跟大尾巴狼似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烦躁得不行。
明明清楚两个人之间就是不能对外公布的兄妹,为什么还是忘不掉那些不该存在的亲密呢?
鹿时安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噜噜灌了几口,重重地把杯子放下,“刚好,这会没有外人,咱们就把话敞开了说,好吧?”
荆屿“嗯”了声,“你说。”
那声音跟带了小钩子似的,搅得鹿时安心乱如麻。
妖孽。
从小妖到一把年纪了,还妖。
想到这妖孽迟早得被其他女孩儿给收了,鹿时安喉咙口发干,恨不得立马把对面坐着的人打包扔到门外去,眼不见为净。
她润了下唇,斟酌着用词,“我俩的关系,别人不知道,可自己心里总得有数的,你说对不对?”
荆屿停下揩头发的动作,放下毛巾,桃花眼微挑,“我俩的关系。我俩什么关系?”
鹿时安憋得脸都红了。
同父异母的兄妹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关系?他当年不就是因为无法面对这个,才不告而别的吗?
虽说这么些年,她怕鹿煜城和时念尴尬,从来不曾主动戳破这层纸,可她没少听见鹿煜城私底下跟时念提起荆屿母子。
她知道鹿煜城虽然碍于公众身份,不能认他们母子,但一直尽力在帮忙。
鹿煜城都不敢公布,她和荆屿怎么可能公开呢?这道理她明白。
但就算不公开兄妹关系,总不可能像小时候不懂事那样,总亲亲抱抱,说些不着边际的情话,不是吗?
等不到鹿时安的答话,荆屿眼神里的雾色愈浓。
他将毛巾折起,放在沙发扶手上,身子朝前,与她四目相对,“那个华晁,说以你现在的身份不可以谈恋爱,否则万劫不复。”
“没,没那么夸张。”只是她也没想过要谈恋爱,跟谁谈啊?
“那为什么蒋格格安排沈彩颜带我,却没有安排你?”
鹿时安认真地想了想,“大概觉得我不会谈恋爱,演了也不像。”
“你不会吗?”
鹿时安一哽。除了上学时那点懵懂的小心思之外,她确实不会谈恋爱。在圈子里这么些年,也见过不少万人迷的男爱豆,可她总觉得也不过就那样嘛……还没有曾经的那个少年一半好看,所以才会被井洁说成对“男|色”没有兴趣。
“……不怎么会。”鹿时安老实回答。
“五年了,就没谈过恋爱吗?”
“考试、念书、写歌、演出——忙都忙死了,哪有闲工夫谈恋爱?”鹿时安嘟囔着,“何况,跟谁谈啊?”
“……华晁?”
鹿时安一惊,“他就是公司的领导而已。”
荆屿垂眼,忽然从沙发起身,朝她的方向走来。
鹿时安吓得把抱枕往怀里一抱,往后躲去,“你、你|干嘛?”
荆屿俯身,拿起她刚放下的玻璃水杯,一仰而尽,然后捏着水杯居高临下地睇着她,嘴角微挑,“你以为我要干嘛?”
“……那是我的水杯。”
“我以前就用过。”理所当然。
鹿时安:“……”
不是!她明明是想把两人之间的关系理清,不可以再这么牵扯下去,这是有悖人|伦的!怎么越搅越暧昧了呢!
“荆屿,我们不可以再这样——”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鹿时安的话。
她吓得脸一下都白了。
难道是鹿煜城和时念临时提前回来了吗?她声音略带哆嗦,“谁、谁呀?”
“是我,鹿鹿,你还没睡吧?开个门。”蒋格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鹿时安回头,满眼惊慌地看向荆屿,比着口型说:怎么办?
荆屿耸肩,站起身就往玄关走。
鹿时安吓得魂儿都要没了,连忙冲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不由分说地把人往洗手间里推。
“你在干嘛?外面热死了,快来开门啊。”蒋格格不耐烦地又敲了敲门。
鹿时安忙说:“我洗澡呢,擦一下、就来啊!”说完,又压低了嗓门警告荆屿,“你千万不许出来,听见了没?”
两人之间贴得极近,近得连她鼻梁上细碎的小小雀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荆屿一言不发,低头凝着她,好像下一秒,随时都会低头吻她一样。
鹿时安慌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无声地说:听见没?
荆屿这才眉眼微弯,颔首。
鹿时安小心翼翼地掩上了浴室的门,冲过去给蒋格格开门。
“哎,都是女的,裹个浴巾先给我开个门不行吗?”蒋格格拿纸巾扇着风,走进客厅,仰头对着空调乘凉,边说,“还非穿戴这么整齐才出来见我呐?”
“应该的……对格格姐要尊重嘛。”鹿时安打着哈哈。
蒋格格在荆屿刚坐过的沙发上落了座,四处看了眼,“住你爸妈家,还不如住公司给租的屋呢,宽敞。”
“我觉得这儿虽然小,但好歹是自己家,还是舒服点儿。”
“有水吗?晚上喝多了,有点上头。”
蒋格格作势要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水,没想到鹿时安慌里慌张地挡在了她面前,“格格姐你坐,我给你倒水,你坐着,别动——”
回头看向厨房里忙碌的小姑娘,蒋格格老怀甚慰地感慨道,“队里四个女孩儿,就属你最知道疼人。鹿鹿,要我说,你其实真不用为了这队伍死撑着。”
鹿时安把柠檬水端过来,放在蒋格格面前,“我没觉得自己在撑啊。”
“你人气高,单飞没什么问题,硬要拖着其他三个一起,曲风受限不说,实际到手的酬劳也低不少。”蒋格格抿了口柠檬水,舒坦地呼出一口气,“这话由我说,你可能觉得假,毕竟寓言是我一手带大的,但我不光是你们的经纪人,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姐姐,对我来说你们不是摇钱树,是一个个未来可期的苗子——艾欢擅长跳舞,井洁有时尚触觉,你就更不用说了,能写会唱,反倒沈彩颜,她出道时是靠着够美够野够艳,但年年选秀出来的新人不要太多,能取代她的新鲜面孔比雨后春笋都多,我不能不替她多筹划。”
鹿时安坐在她对面,无意识地摆弄着手指,“我明白,格格姐,所以你才会安排她跟……Kiyu。”
蒋格格敛起刚刚的伤感,凝着她,“你懂得我的苦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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