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城二代VS村二代》第117章


屋里就传来母亲的声音,“当家的,今天我在村头遇到了大队管妇女工作的赵主任。她说方芸满七岁了到上学的年纪了,问我是个什么打算?”
“让我花钱供那个扫把星、搅家精去读书,休想!”父亲在跺脚,他一遇上不顺心就喜欢这样。
“可算命的吴瞎子不是说过了嘛,方芸命硬留在家里会克着亲人。不如把她送到学校去,她天天和阿航待在同一个屋里,万一阿航也被她祸害了,我可就活不下去了!”
门外的方芸惊讶地捂着嘴,不敢再听下去,蹬蹬地跑到后山坡,才敢大声地哭出声。
扫把星!方芸小小年纪也是听说过,原先住在自家隔壁的春花姐就被吴瞎子批成了扫把命,之后就被婆家退了亲。春花姐想不开投了河,人被抬回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一张脸雪白的。她父母哭天抹泪地把她救回来了,全村人都避着她走,最后听说她出村子去外面打工了。
自己也和春花姐一样吗?所以父母才不喜欢她?一想到即使自己在家表现得再乖巧再勤快,父母对自己却从来没个笑模样,一切似乎有了答案。
最后小方芸如愿以偿地上了学,但她一点都不开心。大哥大姐陆续去读高中大学,渐渐地她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慢慢地她学会不在父母眼前晃悠,尽量用沉默缩小自己在家里的存在感。
方芸读初三那年,方航也上初中了,他成绩差得老师都叹气,人在家哭闹着不想读书。而成绩一向很好的方芸就成了弟弟的眼中钉,以他的脾性,他自己不想读了也要把旁人拖下水。也是那一年,大哥结婚了,家里多了一位城里来的新嫂子。
方芸第一次耍弄自己的小心思,因为她不想让父母左右自己的人生。
自从大哥去上大学,他们很久没聊过天了。方芸也估摸不准大哥会不会已经对自己陌生疏远了。但在这个家里唯一能帮自己的也只有他了。方芸本来还在找机会接近大哥的,可大嫂却主动向自己释放了善意。她暗自好笑,这个才进门第一天的嫂子怕是没了解清楚家里的形势吧!想要讨公婆的欢心不去上杆子地巴结方航,反而找上了自己。但机会送上门了,方芸也不会让她白白溜掉。她听说城里人都心软,同情心特别强。她身边都有一个例子,班上一名男同学就被城里人助养,不仅给他交学费,还供他吃供他穿。
果然,大嫂听完她的打算直皱眉,一阵苦劝她好好想清楚。方芸自嘲,这大概是她想得最清楚的决定了,能从这个对她充满排斥厌恶的家你解脱出来,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如她预料的一样,大哥来找她谈心了。在他新婚后的第二天,比她预期的还早了许多。方芸的心微暖,真是不是能证明大哥是真心地关心自己的?其实碍于父母,大哥能帮到自己的有限,但方芸仍感激有这样一个人能为自己说话争取,带给她仅有的一丝丝温暖。
会考成绩下来了,方芸顺利地被省内的一所中专录取了。这所学校不是最适合她分数的,但却是方芸最满意的,只有一个理由——这是省内离安县最远的学校了。
出发的那天,全家人只有大哥大嫂来送她,方芸其实早察觉到嫂子在自己行李里偷偷藏了钱,她还是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因为这是哥嫂的一份心意,也因为她需要这笔钱,在外求学不易,她自始至终就没想再回去那压抑的牢笼。
在背上行囊的那一刻,方芸就早早地意识到接下来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在校外租房,夜市摆地摊,做起了服装的营生,虽然每天挣得不多,方芸却很知足。在外的第一年里她没回家过年,除了大哥每隔几个月会寄信询问自己是否安好,应该没有人会想起远方还有自己吧!春节暑假都没有歇业,一年下来服装摊的生意还不错。方芸自己交了学杂费,又留下了来年的生活费。就在她把一切解决妥当的时候,一张汇款单终于从安县姗姗来迟。
出于难于言表的一股冲动,方芸从存折上仅剩的一千来块里又取出了八百块,跟着之前的那张汇款单寄了回去,汇款单里还夹着一封信。她无比快意地遐想,父亲听到信上的内容,一定在家暴跳如雷地跺脚吧!
之后的生活平淡而又充实,方芸偶尔会同大哥联系,在离家的第二年她还收到了大姐方茹的一封来信。
十九岁那年,在老师的一片惋惜声中,方芸中专毕业拒绝了省内某银行的招揽,去了沿海的一家私企。一进公司,方芸就听到了关于年轻老板的许多传言。据说他们老板还不到三十,是做倒爷白手起家,在短短几年内聚集了一笔可观的财富,又转战电子产业做出口。方芸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财务,她对于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东家的了解,也止于同事间的八卦。
方芸进公司的第五年里,她爬升到了财务部门第三把手的位置,每月经手的数额也在好几十上百万左右。那一年八月,方芸接到了一封从深圳寄来的加急信,信里用一种理直气壮的口吻让她那十万块钱出来给方航卖房,不然父母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拿着薄薄的信纸,方芸双手直哆嗦,父母以为自己有多稀罕做他方家的女儿吗?但她还是咬着牙决定把这笔钱凑齐,就当花钱买个安宁。这十万块就当买断他们的生恩养情,让他们不要再来骚扰自己,以后她方芸就真的与这些人两不相欠了。
可十万块!如果是在半年前,方芸没准可以找他们主管向公司申请预支工资,想办法凑一凑。可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公司的大好形势就急转直下。他们公司生产的电子产品主要是出口东南亚诸国的,这两年的电子产品销售火爆,市场部接到的订单如雪花一般飞来,厚厚地堆成了小山。可是从五月起,公司就面临多家合作商的撤单退货,这些商家纷纷声称他们在金融风暴里遭受了重创,好些已经申请破产清盘保护了,作为违约方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出。工厂的流水线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出着产品,货仓里积压的退货都快爆满了,原料商上门堵着讨货款,老板不见踪影,有些高层管理也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公司里谣言四起,方芸身边的同事都开始积极地联系下家。即使新东家的福利待遇没有现在的好,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能自保就足够了。方芸为了凑齐这十万块的巨款正焦头烂额了,也没有跳槽的心思。她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凑齐这么大的数目,方芸近乎绝望地想,难道自己可悲的一辈子都断绝不了与那个家的牵扯吗?
这时候一笔三十万的汇款突然从天而降划到了公司账上。他们的部门主管已经消失了好一阵了,二把手昨天刚递交了辞职信,整个财务部方芸可谓一人独大。也许是权力放大了内心深处的邪念;或是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绝境,所有道德底线是可以模糊的。一个恶意的生根发芽长成漫天毒萝,只是眨眼的功夫。
公司上下兵荒马乱的,方芸从账面上挪出十万块,轻轻松松,很多环节根本连监管手续都没有。她怕夜长梦多,当天中午就去银行转了账,又匆匆回到公司。
刚推开财务室的门,方芸就发现自己的位置上有一个人背对门坐着。方芸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那人似乎是听见了响动,一蹬长腿,桌椅转了个半圈。
目光所见,那是个极具成熟味道的年轻男人,他嘴角上扬出微妙的弧度。
“本想见识一下是那钻出来的耗子,趁主人家不在咬破了米袋子,没想到还是个小丫头呀!”
光凭口气,方芸就能猜出,这就是只问其名不见其人的大老板了。她做都做了,人也豁出去了,先前迈出一步,“没错,从公司账上挪出十万块钱的人是我。但我是不会告诉你,这笔钱的去向的。你追不回来损失,还是报警抓我吧!”
男子挑了挑眉,露出了几丝兴味,“你是有什么难处吗?你年轻漂亮的,就为了十万块钱毁了自己后半辈子的人生,值得吗?”
方芸紧咬着唇角没回答,不多会儿,她便尝到满嘴的铁锈味。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账面上明明有三十万,又没人监管,你却只拿十万块走。而且拿了钱不跑路,人还回来了?”
“我只需要十万块。”
“呵,还是个挺有原则的小姑娘。”男子抚掌,用手指指了指彼此,“那方芸,你愿不愿意帮我收拾公司现在的乱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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