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先生闹离婚》第71章


纪宁钧是疯了吧,她已经跟他说过无数遍,她跟他离婚只是因为她厌倦了,她不爱他了,跟什么为了激将、为了气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因为她没有跟他彻底撕破脸吗,是因为她没有把他拦在门外,将他送来的玫瑰尽数砸到他头上,所以才让他有了这样滑稽的想法?
她不过是觉得夫妻多年,多少要给对方留一点面子。何况两人和平分手,没有必要将关系搞得那么僵。
她怎么可能是为了气他才做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他到底把自己当谁啊,以为她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吗?
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想起今天下午他在医院碰见她跟李珩的事。
好爽啊,心里确实有一个声音在小声响起,在看到他整个人戾气大增、目眦欲裂恨不得把李珩撕碎的时候,她确实有过这样奇怪又龌龊的想法。
以至于后来他动手打人,柏溪也有一种奇异的畅快,那一拳虽然是他重力挥出,其实打中的根本就是他自己。
柏溪想到李珩跟她说过的话:“你不讨厌我的,如果你真的烦我,根本连话都不会跟我说。”
不是,不是,才不是这样的!
柏溪将门打开来,心里无数种声音嘶吼着,要她立刻找到纪宁钧,跟他把话说清楚,请他这辈子都别出现在她面前,扰乱她本来清明一片的心神。
纪宁钧居然还没走,酒味仍浓,又夹杂着些许花香。
一束火红玫瑰被挡到面前,纪宁钧像是换了张脸,重新戴上那副有点讨好有点无奈的微笑面具,说:“好了,柏妞,刚刚是我不对。”
柏溪原本想好的那一句“以后我会真的讨厌你”,突然就卡在嗓子眼,她咳了几次都没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纪宁钧:疲惫的双眼已经看透了一切。
第51章 Chapter 51
柏溪后来到底还是把纪宁钧助理喊上来接他走了,缪明跟胡杰一道来的,见到她先礼貌的颔首打招呼。
纪宁钧起初还有些挣扎,大约又是一阵酒意上来,他踉踉跄跄,几乎站不稳,胡杰扶着他径直往电梯那边走。
缪明则等了等,向柏溪道歉,说:“老板一定要过来,我们谁都拗不过他。今天晚上是个很重要的晚宴,他却一直心事重重,没吃到一半就已经要走。”
缪明深谙说话的艺术,声音低沉,表情严肃,一字一句都出自肺腑似的:“他以前虽然也免不了喝酒,但一直很有节制,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来者不拒。”
柏溪朝他看了两眼,眼前自动浮现纪宁钧觥筹交错的场景,她扁扁嘴讥笑道:“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缪明也笑:“我总觉得您对老板的了解还不够多,所以想把他日常的一些事都告诉您,其实坐到他这个位置,一点都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光鲜亮丽。”
柏溪说:“我现在跟他没什么关系了,这些话我不想听。”但她却迟迟没有关门,只是平静看着缪明。
缪明说:“之前我还不是他助理的时候,跟他一起去非洲,那里环境非常不好,老板刚去就病倒了,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柏溪眼皮一跳,盯得他更紧,纪宁钧在外面生病这件事,她一直都没有听说。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从外面给她打回的第一个电话里,他的声音是真的有点虚弱。
“那边信号微弱的连电话都很难打出去,出院的第一天,他坐着车去很远的镇子上打电话,不过他有点郁闷地说,太太还没跟他说几句话就挂了。”
那是肯定的,柏溪几乎一个多月都没有听到他的讯息,又不敢问长辈,让他们觉得这对夫妻根本不沟通来着。
纪宁钧在海外购买的白钻寄回来后,她心里的那股愤怒更加剧烈,他有空到处闲逛,给她乱买东西,却没空给她发条信息,打个电话?
这种状态下,柏溪怎么可能对他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那时的人设还没掉,所以才柔声细语的跟他聊了几句,否则早就劈头盖脸骂过去了。
柏溪怔了怔,又觉得有哪里实在不对。
如果不是她竭力维护自己的温柔人设,如果她像现在一样有什么不满,就直截了当说出来,纪宁钧说不定就会知道其实她这个小气鬼是需要好好哄的。
柏溪莫名其妙一阵烦躁,她歪头看着缪明,冷冷笑了笑,说:“你这个助理倒是挺精明激灵的,怪不得纪宁钧找你代替尹慧慧。”
缪明当成是夸奖,说:“我跟尹助还有一点差距,未来还要加紧赶超。刚刚的话实在多嘴,但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柏溪向他颔首,说自己要休息了,缪明亲自帮她带上房门:“晚安,柏小姐。”
柏溪回到房间转了一圈,明明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偏偏什么都不想干,就只是绕着客厅一遍一遍地瞎转。
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的在问,难道真的是她自己错了,是她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发现,现在的一切都是她任性的代价?
柏溪随即猛晃脑袋,即便是她真的有错,但她在这段婚姻里的失落感却是真实的,没理由只是她一个人忏悔。
想明白了,柏溪郁闷的情绪终于缓解许多。
她连夜联系海市团队,讨论拟定援助事宜。当晚基金会官博就以女方口吻发了自白书,柏溪个人账号转发。
有大V发声,原本已经开始降温的热搜又一次被这件事占满。熬夜网友热情加入,讨论热度一时沸腾。
柏溪又让一直合作的律师赶拟了律师函,郑重警告所有造谣生事的个个人、自媒体,甚至是庞大的报业集团。
当晚,第一次发出所谓“案件殷勤”的媒体认怂,不仅偷偷摸摸删了此前的几篇知音体微博,还转发了柏溪基金会声明。
这种拿生命蹭热度,又当又立的丑恶面目为大批网友所不齿。
与此同时,网络上有关于这件事的风向也开始转变,许多偏听则暗的网友纷纷出来道歉,只是那些一开始就口出恶言的还在死撑,转而嘲讽柏溪的律师函只是用来吓人。
第二天一早,配合基金会发言,警方那边也重新贴出公告,再次确认判罚公正,并且斥责媒体歪曲事实。
算是为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柏溪这一晚几乎没睡,大早上又很早就起来关注事态发展。看到一切如她所想,她这才长长地吁出口气,觉得这几天的殚精竭虑不算是白花功夫。
她随便收拾一下,点了早餐,预备吃过之后立刻赶到医院照看童杉。
正对着镜子描眉,外面门铃响起来,她以为是有人送餐过来,开门却看到纪宁钧抱着玫瑰站在门外面。
“……”柏溪实在有点哭笑不得,问他:“酒醒了?”
纪宁钧昨晚虽然喝得多,但记忆一点都没断片,何况嘴里的伤口没那么快愈合,一遍遍提醒着他昨晚又把柏溪惹生气了。
他刚把玫瑰送过去,走廊一边又有脚步响起来。
两个人同时看过去……又有人捧着一束花走过来,李珩是也。柏溪只觉得身体顷刻间僵化,说不出的尴尬,腹诽这家伙完全是抱着找碴来的。
两个人男人见面,脸色各有各的精彩,李珩身为弟弟还好一些,样子多少带着几分恭敬,纪宁钧不一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恨不得把人一口吞了。
柏溪顿时有些紧张,特别害怕两个人再次打起来。
纪宁钧脸色却很快轻松下来,把红玫瑰塞进她的怀里,还趁她不注意,拿手轻轻擦了擦她唇角,说:“我就是来看看你。”
后面一句,他刻意压低声音,但旁人依旧听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太用力了,这边都肿起来了。”
柏溪:“……”
李珩:“……”
好拙劣的话语和手段,纪宁钧不可能没发现,可他这种商场老油子,早就练得一身铜筋铁骨,继续毫无负担地说了下去。
“我舌头也被你咬破了,疼得好久说不出话。你一生气就爱咬人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是不是也该改改了。”
“……”柏溪听不下去:“纪宁钧——”
“我一会儿就要走了,去中部,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回去可能是一周后的事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柏溪翻了个白眼:“不要。”
“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随时告诉我。如果接电话的不是我,是我助理,你跟他们说也是一样的。”
说完也不管柏溪接不接受,道完别就走。
路过李珩,他脚步方才顿了顿,两个男人面对面撞见,李珩踟蹰几秒才直视在他脸上,轻喊了他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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