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三长两短》三长两短-第57章


即使心里头打的是这份主意,估计能让她给吓跑了,他反而很镇定,毕竟让她吓过不知道多少回了,而且阅历摆在那里,自然不会真让她给吓着了,只是吃惊总是难免的。
不是没见过女人,也见过更有女人味的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他想,就光露那么一小片,就能让他想入非非,其实不是件什么好事,但他没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你想吗?”他问她。
顺着她的意思问她。
她的手并不抖,也不是什么不知事的小姑娘,早就晓得世上肯定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失去一些东西,这道理她懂的,即使心跳得很厉害,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她还是执意地将手落在第二个扣子上,“看你的,你乐意就行——”
她并不咬牙,只那么说,似乎很淡定。
他乐了,瞧着她故作淡定的样子,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会以为她常干这样的事,双手握住她的手,制止她再解扣子,“要说我不想,那肯定是哄你的——”
声音特别的温柔,这辈子他都没听过自己用这种口气跟人讲气,跟哄孩子似的,特别的亲切,就怕把她给吓着了,但动作可不是这样子,——她拉过他,让趴在他腿上。
那力道,让她有些懵,被迫趴在他腿上,胸脯清楚地感受底下的坚硬,——比刚才被拉的力道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力度,她的脸立时地跟火烧了一样红,忙不迭地从他腿上起来,眼睛也不敢看向他。
就是连他的腿也不敢看。
她能不明白吗?
那抵着自己柔软胸脯的物事是什么吗?要不明白那才是傻子,她的心跳得更厉害,如擂鼓般,仿佛耳朵里只能听得到自己心跳声,别的什么都听不见。
他却从背后搂住她,紧紧地搂住她,打趣道,“吓着了?”
被搂住,身后抵着他坚硬的胸膛,让她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双手试图抱住自己,却被他给紧紧地压在胸前,“别莽撞的同男人说睡觉这种话,不是每个男人都跟我一样能纵着你,这种话,谁不能说,知道吗?”
耳边荡漾着他的气息,让她的耳垂都泛起艳色的红。
她确实是羞怯难当。
羞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即使与靳晨好到跟一个人似的时候,也没有到这个地步,她也没有跟他说过这种话——而现在,她有些迷茫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她还不知所措。
“都由我来,你就看着,我给你办。”他轻声细语,生怕惊着她,即使他早就晓得她不是柔弱的小白花,有时候可能就会咬他一口,可他乐意就这么纵着她,“你想要叫谁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行吗?”
这种话,好像他是掌握天下的帝皇是似的,所有的事都在他手里,足以叫她目眩神迷,好像一下子就突然间明白了有钱有势的好处,她有些害怕。
害怕自己沉迷了。
陷入不知道结果的暗洞里一样,她可能能走出来,也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来,这叫她害怕——或者是习惯了他给予的一切,她舍不得了,——不,她会不舍得的,她是方婧婧呀。
只是想让那些对不起她的人不痛快,也就这样子。
她就这么说服自己。
他们不要她了,还要靠着她发财,世上有这样的父母,她为自己觉得悲哀,咬咬牙,即使前面是来自地狱的天堂,她还得往前走,“好,我让谁不痛快,谁就不痛快,好好好——”
她大声地说,声音尖利,似乎吼破喉咙,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泪水滴落在手背,烫烫的,如同刚烧开的水。
脸被他的手给扳过,面对他,她清楚地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近得几乎挡住所有的光线,然后被深深地吻住,唇舌相缠,她被动地接受,唇瓣被激烈地吸/吮着,有些疼,疼得让她皱起眉头,却被他温柔地抚平——
与他手间的温柔不一样,他的嘴唇极尽霸道之能事,狠狠地吻着她,即使她呼疼,也没随她的意放开,待得他终于觉得稍稍满足了心中那头兽后,才离开她的唇瓣,粉嫩的唇瓣,已经微微发红发肿。
且她的眼神迷离,似乎不知道身在何处。
他搂住她的细腰,将她贴着自己,身上某一处疼得似乎想要冲破某件东西,却还是就这么贴着她,待得呼吸慢慢地平复下来时,才抵着她的额头,“乖女孩,要听话知道吗?”
她就这么靠着他。
这个时候,就不想说话。
她知道自己走的路有些危险,甚至是与虎谋皮,还是义无反顾了,她更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不是感情,只是一个闲暇时能纵着性子的宠物罢了,人嘛得摆正自己的位子,在能被纵性子的时候,就好好纵一回吧。
还是有点犹豫。
她免不了会犹豫。
轻轻地推开他的双臂,她站了起来,站在楼梯,并不能看到外面的什么,最多只能看到这房子的格局,并没有多看几眼,于她并没有多感兴趣,并不会对他的房子发出几记惊叹的声音,那是他的房子,她只是个过客,为什么要惊叹呢。
“我考虑考虑。”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道理很简单,付出自己,能得到一些东西,但她还是有些犹豫,从没见识过这么赤果果的交易,她愤怒极了,这愤怒还没能让她失去理智。
笑贫不笑娼,这种话,她以前听过,没在乎过,如今却不得不面对这个话,她无非是当他一个人的所有物,比起更多的人来要好的多,道理是明白的,接受起来有些困难——她甚至发现自己有些退缩。
一时之气,就要赔上自己,她不得不犹豫。
“你的胆子就这么点?”他没再她,任由她站起来,独自坐在那里,笑笑道,“我以为你胆子大得很,没想到胆子就这么点,怕了?”
她才不怕!
她想这么大声冲他吼,却固执地抿紧嘴唇,没敢吼——确实没胆子,没胆子赔上自己的人生。
没回头,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包,她走出他的房子。
走出去,才晓得这房子是那么的大,如果她对这城市的记忆不会错的话,这里的房子,这里的地价,简直就寸土寸金,有钱人就生活在这里,过着极其奢华的人生,她没有钱,还要被父母出卖,真是悲哀呢。
她想笑,扯动嘴角,嘴角都是僵硬的。
路边的车子能硬出她的笑脸,好难看,好僵硬。
艳阳高照,她竟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去父母家看看?吓他们一跳?叫他们看看她还活着,她回来了?
真好笑。
她却特别的想这么干。
他不是有个儿子嘛,人在英国,呃,她还有个女儿,就在本地,她知道的,才小她两岁呢,都已经结婚了呀,还有了全款的婚前房子,多幸福的人生——
她呢,被抛弃一次还不够,还要被抛弃第二次!
她的女儿叫什么呢?
她想想,努力地想想,好像叫郝漂亮,对,就是这么个名字,叫郝漂亮,在哪里工作?她想想,努力地想想,好像是中专毕业,好像是哪个牌子化妆品专柜的,模模糊糊的印象涌上来。
至于是哪个牌子?哪家商场?她都记不起来了。
这地方商场就这那么几家,她肯定是找得到的,突然的自信涌上来,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不就是找嘛,就这么大的地方,还能跑到哪里去?
从城东到城西,她一直在找,所有的化妆品专柜,没有一张记住的脸,更没有找到郝漂亮,她站在商场里,有些愣,难不成不工作了吗?
她走向最后一个专柜,不再是远远地看看,而是走过去,好像在这里,是这个牌子,她隐隐地想起来,站在专柜面前,看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笑着问,“能给我推荐一下吗?”
“你想买什么哪种?”专柜里年轻漂亮的导购朝她露出礼貌的笑意,往面前一整排的化妆品轻轻地一划过手,“产品全在这里,你看看需要哪种?”
方婧婧作势选了款睫毛膏,“这种好吗,会不会晕染?”
“绝对不会的,要不要我给你试试?”导购殷勤地介绍起来,“这款是最新的产品,能让睫毛根根分明,一天下来都不会晕染的……”
她很干脆,“那就这支睫毛膏吧。”
导购立马开单子,还试图劝她,“你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不用了,谢谢。”方婧婧说得挺客气,像是不经意间问起来,“我记得上回来买时好像不是你呀,换人了?”
“她呀,好像结婚了,辞职了。”导购笑咪咪地回答,并把单子并到她手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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